青衣给了被抓在手里强行被抓壮丁去迎宾的小煤球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开始摸索着收拾碟子。摸索着……从未做过这种事情的青衣慢慢的把盘子摞在一起,用水冲洗了几遍,又用毛巾把水擦干净,看着光可鉴人的盘子,满意的把他们摆到橱柜里,连着洗了三遍手,才从厨房里出来。站在厨房门口踌躇了一会,还是决定去前面的杂货铺。
还未等走进铺子后面的卧房,青衣就已经听见了君吟的笑声和小煤球的咆哮。“我告诉你冥君吟,劳资是不会屈服的,你奶奶个爪,什么抓阄输了?我不管!你居然想让我堂堂墨君大人穿成这样出去迎宾?迎什么迎!你开的是记录信息的杂货铺又不是酒楼,我也从没听说过冥府的酒楼要迎宾!”声音渐近,在青衣从后面的卧房推门走到前堂的时候,伟大的,被打扮好的,准备挂出去迎宾的,墨君大人,直直的撞到了他的胸上。青衣被撞的胸部一阵疼痛,小煤球也被弹飞了出去,等到青衣揉着胸膛看清现在的墨君大人之后,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君吟本来是准备了绸缎准备让他挂在腰上扭两下的,哪怕扭不成广场舞好歹扭一段大秧歌也好,但是!由于墨君大人最近伙食好的有些过分,所以,他由一个本来就圆滚滚的球状物,彻彻底底的胖成了一个球!别说扎上绸缎了,多缠几圈都会自己留下来。君吟尝试了几次未果,一气之下,就做了一个网兜状的东西,像装个鸡蛋一样直接把他塞了进去,为了结实防止滑落,她还特意将多出来的那块绸缎从小煤球的眼睛中间耷拉下来,在腰上的绸缎中间端端正正的系了一个蝴蝶结!青衣远远地看过去,就好像是小煤球穿了一个****又把一条***顶在脑袋顶上一样,在两条***的接口处还有一个完美的蝴蝶结。
青衣原本还是非常矜持的笑,但是看着小煤球,越看越好笑,于是一笑不可收拾,简直是要笑到偏瘫。“笑笑笑!笑个屁!你个朝巴!”方言十级的小煤球看到青衣笑到捂着肚子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就开始使用自己方言词汇骂他。青衣虽然不知道这个词什么意思,但是一看就不是什么太好的词好吗?青衣非常想反驳他,但是他现在笑到近乎昏厥,根本无法发出除了“哈哈哈”之外的声音。
虽说小煤球和青衣,一个气到爆炸,一个笑到偏瘫,但是君吟对于小煤球的这个造型还是挺满意的,不得不说,君吟的审美系统可能也近乎瘫痪。小煤球飞的高高的落在房梁上,死活不下来,“我告诉你墨君吟,士可杀不可辱!我是不会屈服的!”君吟了然的点点头,“既然这样的话,那也就没办法了!”然后小煤球眼睁睁的看着君吟从门后拿出了一把弹弓。
弹弓很小,也就是人间的小孩子用来玩闹捕鸟的那种弹弓的而已,但是问题是小煤球,他还不如只鸟儿啊!他这小小的身板,中一弹,大概就要“腰折”了!原以为君吟用来威胁他的也就只有“没油没盐小白菜”而已,没想到她居然不知什么时候做了一把弹弓!弹弓!“你自己下来,还是我把你打下来?”君吟笑眯眯的征求这小煤球的意见,“我们是一个秉承着公平公正的杂货铺,绝不做强鬼所难的事情。”
被辱未亡的壮士小煤球灰溜溜的从房梁上下来了,君吟揪住他身上的绸缎,“很好,壮士,我很欣赏你这种宁弯不折的精神。”笑到停不下来的青衣像是被戳中了笑穴,连一个怜悯的眼神都无法给小煤球了,只能不停地擦着自己飚出来的眼泪。君吟拎着小煤球走到杂货铺外面。早餐时间,一般情况下不会有鬼魂来杂货铺,早中晚的饭点是杂货铺最清闲的时候,君吟本想将小煤球放在什么地方吸引眼球,但是想想又怕他半路偷跑掉,于是又用一根绸缎将他紧紧地拴在了门上,像是一个黑乎乎的挂饰来回晃来晃去。
青衣已经笑的偏瘫了,自从被君吟挂了一天之后,青衣像是释放了自我,再也不是那副扭扭捏捏的小娘子样,虽说也不怎么阳刚,但是好歹不会捏着嗓子说话,举着袖子捂嘴,顺带挥舞小手绢比君吟还要像个女孩子了。君吟把小煤球当成一个挂饰挂在门上,觉得这实在是没有什么吸引力,一个长毛的肉丸子穿了一条“****而已,一转头,正好看见笑的无力瘫倒在椅子上的青衣。“青衣啊,你打扫完了吧?”根据青衣的直觉,君吟这样笑的时候一般都不会发生什么特别好的事情,“既然你都做完了,不如去帮帮小煤球吧!”
果然!
青衣努力的想从椅子上坐起来,但是刚才笑得太过火的时候好像扭到腰了,现在……动不了,而且,青衣觉得自己心里好像完全生不出要反抗的念头,就像是主人和奴仆之间的感觉,原本还不相信君吟能趁自己睡熟给自己下咒的青衣,现在倒是信了一大半,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青衣扶着被扭到的腰,不得不到门口去接客……嗯……迎宾。路过柜台,君吟顺手从柜台里面掏出另一条被弄得有些皱的绸缎递给青衣。“你就不用系在身上了,”君吟还是很仁慈的,还没等青衣松口气,下一句差点把他憋死,“你会唱痒吧?只唱‘来啊,快活啊’那段就行,唱的时候挥舞几下绸缎。”
青衣觉得自己扭到的不是腰,而是心灵,都扭到扭曲了!默默地接过了那块绸缎,一拐一瘸的走到门口,一手扶着腰,一手挥舞着绸缎,嘴里还唱着“来啊,快活啊!”身边还有一个被迫伴舞的黑煤球,简直不要太!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