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莉就那么一直盯着，等到苹果停下来后，走过去，捡起，拿纸巾擦了擦，固执的递到沈耀面前。
看着那已经坏了一部分的苹果和紧紧握着苹果的手，沈耀最终也没有再出手，只是将目光转向窗外，盯着窗户发呆。
“对不起。”艾莉莉将苹果放在床头，站在病床边，“我不该给你添这么多的麻烦，也抱歉害你受伤……”
“你是对不起我吗？”沈耀忽然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艾莉莉，声音大的让隔壁床位的小孩子们都抖了一抖，纷纷钻进了爸爸妈妈的怀抱。
他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在艾莉莉看不到的地方，紧紧的捏着被角。
“那个哥哥好可怕……”小孩子小声的嘟囔着，眼睛怯生生的看着沈耀。
孩子的妈妈拍着小孩的后背，安抚他的情绪，又对病床上的沈耀责怪道：“生病了就要有生病的样子，你这么大呼小叫的吵到别人休息太没有礼貌了！”
“阿姨，麻烦您讲点道理好吗！”
沈耀没出声，倒是艾莉莉语气高了起来，“我来医院的时候就听到你们的孩子在吵，我们都没说什么，您这么说别人不讲礼貌会不会太不讲道理了？”
对方没有想到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姑娘语气会这么冲，明明也才比高中生大不了多少的年纪被人叫阿姨，心里顿时就高兴不起来，“你们读的什么书！基本的尊重人都不会？小孩子还不懂事，你们都多大了还跟她们计较？要是……”
“你闭嘴！”沈耀似是忍无可忍，将床边上那个苹果握在手里，单手就捏了个粉碎，果汁溅在白色的床单上分外显眼。
“……”
整个病房瞬间安静了下来。
艾莉莉看着他将手中还未完全捏碎了的苹果渣扔进了嘴里，森白的上牙和下压嘎巴嘎巴嚼着，感觉背后一阵发凉。
沈暴君果然可能有暴力倾向！
病房里再没有吵闹声，沈耀也安静的不说话，艾莉莉只好洗了三个苹果，两个分给了隔壁床的小孩，剩下一个削给了沈耀。
沈耀没有拒绝，只是对艾莉莉的态度却还是不友好，就好像她欠了自己八百万似得。
“喂——”艾莉莉受不了他这么冷着脸不说话，于是自己提起话题，放软了声音，“你到底怎么样不生气？”
“你们昨晚去哪里了？”沈耀双眼澄澈的看着她，像是要看进她的眼底。
听着他的提问，艾莉莉瞪圆了眼睛，沈耀是在纠结这个？
不是因为她害他倒霉？
不知怎么的，心里竟然有一丝感动，原本这些天因为福利院的事情闹得不愉快，像是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我们昨天就是去找工作啊，我想找一份兼职，你也知道了，我也不是什么富裕家庭的人……”
“谁问你这个了？你语文老师是文盲吗！”沈耀不耐烦的吼道。
“……”
艾莉莉在心里默默地嘟囔了一声“我语文老师是不是文盲你不知道啊！”，可是这话她并不敢当着沈耀的面说出来，她怕一说完沈耀便会把那半边苹果扔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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