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你可别怪为师,为师这可是对你好啊!。”
遣退了仆人,莫归躺在滚烫的浴桶中舒适的长舒了口气,苦口婆心的对白昼说道。
或许是莫归揍的太狠了,白昼到现在都没缓过气了,泡在浴桶里疼得龇牙咧嘴。
见白昼默不作声,莫归知道自己打的太狠了,干脆澡也不泡了,爬出浴桶,浑身灰雾一振,将身上的水滴蒸发得一干二净。
随后莫归穿上仆人送来的一套崭新衣物,来到白昼的浴桶前。
白昼呆呆的看着莫归,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鬼。
“别怕,徒儿,为师这是对你好。”莫归安慰一句,从空间戒指中取出几株药材,随后大手一挥,一抹灰雾将那些药材包裹其中,不一会儿,莫归将灰雾撤去,伸手一接,那几株药材竟在短短时间内变成了一堆粉末,莫归的灰雾简直比粉碎机还好用。
随后莫归轻轻一洒,将粉末全都洒入白昼的浴桶中,洒完后,莫归还搅动了几下,好让粉末均匀散开。
“怎么样?徒儿。”
莫归问道。
“好痒啊……师父。”
白昼不安得躁动起来,好像有许多蚂蚁在他身上噬咬一般,面对这种痛苦,白昼向莫归苦苦求饶:“师父,我想出去,好痒啊,我受不了了。”
“忍住,小昼,比起其他人,你起步太晚了,筋骨早已定根,若是想要让剑如指使,一番磨难少不了的,这是你必须经历的痛苦。”
听到莫归的话,白昼立即停止了挣扎,乖乖呆在浴桶里,不过从他紧咬的牙关中可以看出,他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看着白昼痛苦的表情,莫归心里也十分不忍,虽然他小时也经受过许多痛苦,但幼时朦胧,迷迷糊糊就熬过去了。白昼早已开明对痛苦的感受要清晰很多,自然也会承受更大的痛苦。
“我之所以打你,不是为了罚你,只是想让你破后而立,让药效充分发挥。”
即使历史上有不少剑术宗师都是半路起家,依旧威震四方,不过在莫归看来,这些宗师虽然在剑术上的造诣极高,但根骨早定却是他们唯一的缺点,即使是宗师,也很难跳出这个桎梏,一旦到老年,这些宗师往往一身伤病,嗟叹老死,莫归既然为白昼的师父,就要为其一生着想。
“还痒吗?徒儿。”
过了一会儿,莫归再一次问道。
“好痒啊,师父,我快受不了了。”
白昼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去挠身上的痒处。
“不许挠,”莫归伸手握住白昼乱动的手,郑重的说道:“你现在受的每一分苦、每一份难,都是你日后的每一分潜力,每一份力量,若是这点苦难都受不了,你怎么保护你的亲人,保护属于你的东西!”
“是,师父。”白昼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将双手紧紧环抱在胸前。
就这样,当浴桶里的水温度变的冰凉后,白昼终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他得身体已经麻木了,这短短几刻钟的时间,对他而言却像一辈子那样漫长。
见白昼把药效吸收的差不多了,莫归抽出龙渊古剑,在自己手腕上轻轻一划,如注的鲜血缓缓从莫归的手腕滴落,落在水中缓缓绽放。
“师父……”
白昼见莫归的做法不由得微微一愣,惊叫一声。
才放了没多久,莫归就收回自己的手腕,一道灰雾飘过,莫归手上的伤口缓缓愈合。
“才几滴血而已,对我没什么大碍,他能加快愈合你身上的伤口,等你吸收了我的血液,你身上的伤就会全部愈合。”
白昼看着莫归的手腕,一时感动地不能自已,眼中竟闪出几朵泪花。
“傻徒儿,你师父我体质异于常人,这些血对我来说不值一提,别担心。”
说完莫归提起龙渊古剑就向门外走去,在关门时,莫归像是想起什么,对白昼说道:“等你伤好了,就上床休息,刚吸收完药效,尽早休息对你有好处。”
“那师父你呢?”
这些天来白昼和莫归形影不离,一时之间莫归要离开,白昼心里竟不舍至极,不知不觉间,白昼已经把莫归当成了最亲的亲人了,在他祖父死后,莫归就是白昼唯一的寄托。
“我?我就在外面的院子里。”
莫归说完,归拢了门,身影消失在白昼的视野里。
白昼呆滞的看着莫归的身影,像魂飞魄散一样没了灵魂,突然,白昼高吭一声,一头扎进淡红色的血水中,溅起一朵朵淡红色的水花。
“嗯……”
莫归才刚出门,就被白昼的鬼叫吓了一跳,差点连手里的龙渊都拿不住了。
不过启府的院子倒是和他药铺的院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这让莫归感觉很舒服。
在皎洁的月光下,莫归缓缓拔出龙渊古剑,剑虽古,却不朽,剑锋上发出危险的寒光,刺得莫归眼花。
莫归并指在龙渊的剑背上轻轻摩挲着,剑身上传来冰凉的触感,直入莫归的血肉,突然莫归手中的动作一顿,原来是被龙渊割出了一道口子。
莫归心烦意乱的把龙渊插回鞘中,长叹一声,似乎十分苦恼,多年的生疏,竟让他对剑产生了恐惧感,这种情况下,他不知如何教导白昼。
“莫先生……”
正在莫归愁眉不展的时候,启云衣和启云行端着一壶清酒和几碟点心走了过来。
“是云行兄和云衣小姐,有什么事吗?”
莫归一见来人,立即放下心中的苦闷。
“刚才莫先生在宴席上讲的见闻实在是有趣,我们兄妹二人回来后茶不思饭不想,就想再听听莫先生的故事,不知是否打扰了?”
“哪里,请坐。”
启云衣和启云行把点心和清酒一一摆放在石台上,随后就在石台边坐了下来。
莫归也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正要说话,却见启云衣在自己面前斟了一杯酒,“麻烦了,启小姐。”
“应该的,莫先生。”
启云衣的声音很清脆,像是百灵鸟儿一般。
随后启云衣又给启云行和自己分别斟了一杯酒。
“莫先生,你那徒儿呢?”
启云行问道。
“哦,他在屋子里,不过也快睡了。”
“莫先生,听祖父说你要去西大陆,想必你对西大陆十分了解吧,可否给我们兄妹俩说说那里的风俗人情?”
“西大陆,”莫归摩挲着下巴,半晌后才缓缓才开口道:“比起东大陆,西大陆的形势更加复杂,那里居住着很多很多人族以外的种族,国与国之间、种族与种族之间一直在发生着战争,不过因为种族间频繁接触的原因,那里的种族无论是实力还是科技都非常的先进和强大……”
“等等……莫先生……科技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既然是解惑,莫归当然得把来龙去脉解释清楚,“听说过宗师吗?宗师一动,飞沙走石,宗师一怒,雷霆万钧,这可不是前人扯风,真正的宗师一举一动都牵引着天地万象,而在西大陆也有这么一群人,叫魔法师,他们也能操纵天气变换万物能量,但突然有一天,一名魔法师发现将他们的咒语刻在没有生命的事物上,能使这种东西拥有特殊的功效,这就是科技。”
“举个例子,皇虎的海船靠人力和风力洋流驱动,而西大陆的海船,即使是没有人力逆风向逆洋流,也能前进,这就是科技,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很多东西,西大陆早已超越了皇虎,这也就是为什么这里,是属于西大陆幻翼帝国的原因。”
莫归指了指脚下,其所指不言而喻。
莫归的一番话让启家兄妹都沉默了下来,他们似乎很难接受他们一直引以为傲的文明居然不如别人的事实。
“难道我们真的不如他们吗?”
启云行哀叹一句,似乎感觉到了绝望。
“那倒不是,”莫归轻轻说道,他小时候看了很多书,对两个大陆的历史了如指掌,“在历史上,东大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在领先西大陆,那时的西大陆,还在种族倾轧中水深火热,不过正是这种时时刻刻悬在头上的危机感,让西大陆的人族时时刻刻都保持着前进的脚步。”
“在一段时间过后,西大陆的人族力量才终于开始井喷式的增长,而反观东大陆,在天之朝覆灭后,许多神工鬼斧般的技艺也就失传了,再加上皇虎异族入侵,在天之朝的基础上建立了皇虎王朝,引起许多人氏的反抗,皇虎王朝将这群人杀的杀,赶的赶,原本的精髓也就丢了一大半,那些人氏逃的逃,隐的隐,不少都躲到里西大陆,在西大陆人的眼皮子底下苟且偷生,西大陆吸纳了这部分人,打败如今已经没落的皇虎,也没什么奇怪的,或者说,幻翼占下纳难的这块土地,或许也有不少当初的逃逸人氏的影子在里面。”
“太可恶了,他们就算是逃走了,可为什么还要带外人来占领我们的土地,他们对得起祖上的先人和自己的血脉吗!”
听到启云行愤怒的言语,莫归不置可否,作为外人看来,他觉得两方都没有错,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那些逃逸的人在西大陆过的并不舒心,他们也需要一些利益来提升自己在西大陆的地位,毕竟,或许在他们看来,天之朝真正的精髓,在东大陆早已丢失,而他们,才是天之朝血脉的真正继承者。
莫归对这点也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