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她苍白的唇,有一丝干裂。
不像平时他见到的饱满红唇,是那么的让人心动不已。
萧令仪睡觉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像是鹰盯住了自己的猎物,心里有着慌张。
眨巴着长睫毛,掀开眼皮子,朦胧的眼里看见了一个男人的影子。小扇子一般的睫毛扑棱扑棱的,渐渐又合上了。
紧皱的眉头缓缓放松,唇上传来一丝清凉,从唇间渗到喉咙里,缓缓流下,一颗躁动不安的心就此安定。
唐渊放下手中的棉签,替萧令仪盖好被子,估摸着谢珊快回来了,这才离开。
谢珊回来时就看到萧令仪还在安稳的睡着,担惊受怕的心终于放下,就怕她睡得不好,整天胡思乱想,对病情不好。
唐渊在回国的飞机上,看着身侧的胡霓裳,突然心下有些疲惫。
这个女人一直在鼓动他去找萧令仪,该怎么说呢,起初他是真的以为她想撮合他们的,后来,阿德给他看了一张照片,他就明白了。
没有谁,那么伟大,把自己的爱人推给别人。
胡霓裳对他的感情,他能感受到。明显而热烈。
而萧令仪,一直都是模模糊糊的,唐渊有时真的觉得,这个人不存在这个世界。
可是,唐渊对萧令仪的感情,却是真真切切的。
胡霓裳在飞机上睡得很熟,唐渊皱着眉头轻轻推开她靠在他肩膀上的脑袋,走向洗手间,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照片。
照片中,优雅的锦兰端着杯子,目光温和却不失冷艳,对面坐着有些拘谨的胡霓裳。
阿德随意的查了查,就发现以前一直救助胡霓裳母亲的是锦兰的母亲。
锦兰对萧令仪一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关心,无关于利益,她喜欢她,疼爱她,就如萧令仪第一次见到她,就想要她当代言人一样。
唐渊有些厌烦,什么事情都在被计算,他的感情,还要由一个女人来算计。可偏偏,他对这种算计,无法报复,他甚至是…喜欢的,乐意的,心甘情愿的。
“唐渊……”
萧令仪睁开眼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他的名字,很肯定,没有一丝犹豫。
谢珊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接的电话应该是支走她的一个计谋。
难怪呢,父亲想到哪里是哪里的说,天南海北的乱说,一心想拖住她,她还正奇怪呢,原来如此。
她削苹果的手犹豫了片刻,又继续着,轻叹一声,“你想起来了吗?”
“没有,这个男人只能想起一点点。”
萧令仪顿了顿,摇晃着脑袋,脸上有些痛苦,“但我总觉得,我们之间一定还发生了别的。”
“好了,先别想那么多了。当前的事情最重要。”谢珊宽慰道,她不希望她想起关于唐渊的任何事情,一点都不要。
在她之前对唐渊的态度上,谢珊能清楚的感受到唐渊对她的不同,甚至会影响到她的计划,希望这次,有的人能不再掺和进来。
“可是,阿珊,那个心理医生我怎么死活想不起来了。明明他的脸在我的脑海里出现过千万次,可是为什么想不起来?”萧令仪迷茫的看着她,谢珊无法解答,只能说道,“只是时间问题,很快就会想起来的,到时候什么都能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