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仪从未想过,去个宴会,还能拿回唐渊两件西服,一件她现在披着,另一件,她披在了懒懒身上。
她坐在车后座,看着手中的西服,偶尔会抚摸一下,带着唐渊温度的西服外套渐渐冷却。
回想起刚刚,那人离开的场景,不由得心里一刺。
手机被紧紧的攥在手机,手上的汗只增不减,像是在做一个决定。
手一直摩挲着手机屏幕,最终按下密码,打开手机,编辑了短信。
说到这个密码,萧令仪花了很久让自己成为萧令仪,她的前世的生日,所有的重要日子全部忘记,由萧令仪的一切代替。
文意的很多,她都忘记了。只有深仇大恨没有忘记。
缓慢的在键盘上敲出一个个字,“今天,很谢谢你的两件西服。改天找机会还给你,好好睡吧。”
犹豫了很久,指尖徘徊在手机屏幕上很久,最终闭着眼睛按下了发送键,心跳的很快,手指迅速的按下关机。
闭上眼睛,靠在柔软的背椅上,渐渐放松自己。
“婉婉?”萧令辞在前座上转过头来,温和的眼神看着她沉睡的容颜,试探性的问出口。
萧令仪虽然很困,在车上睡得却是极其浅,所以萧令辞一叫她,她就睁开了眼睛。
萧令辞狠狠心,假装无意的回头,问道,“今天在电梯间的那个女服务员看到了吗?”
听她这么一说,萧令仪还真有些印象,好像还挺漂亮的,她跑到萧令辞身后的时候,正巧和她的视线碰撞到,她是个天生的美人坯子。
“看到了。”淡淡的应了一句一句,萧令辞继续道,“她是唐渊以前很喜欢的女人,从来没得到过的女人。”
萧令仪迷朦的眼睛,突然清亮起来,之后慢慢的闭上,轻轻的嗯了一声,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萧令辞暗暗叹了一口气,没办法,为了断绝她对唐渊的念头,只能拿胡霓裳的事情来做文章了。
她明白,每个女人对旧情人总是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敌对和不满。
萧令仪虽然没有明着表现出来她的不爽,可是她知道,她放在心上了。
萧令仪心里的确在计较,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刚刚的出现是不是打扰唐渊的好事了,更甚是,他是在利用自己,气那个女服务员!
她无力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企图想把一些想法抛到脑后,却发现管不住自己的心,一颗心不知道飘向何处。
开始后悔自己发的那条短信,开始觉得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本来好好的睡意,因为萧令辞的话,全然消失。
今夜,注定无眠。
唐渊今晚留在了度假村的酒店,看着萧令仪在枕头上留下的头发丝,以前那矫情的洁癖居然没发作。
微乱的被子,显示着刚刚的女孩走的很匆忙,白色的床单上,似乎还存留着她的体香,她的味道在这个房间里,久久不能散去。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是胡霓裳,唐渊淡淡的应了一声,随着她进来了。
她手里拿着一套新的床单被套,正走向唐渊,一步步的接近,唐渊的内心没有一点波动。
胡霓裳却娇羞着脸,捧着手中的东西,没有多说话,直接想要贤惠的将手中的床单换上去,却被唐渊一口拒绝。
“不用换了。没别的事情,你先出去吧。”唐渊的眼睛紧紧的盯在微乱的床上,没有多余的目光留给她。
胡霓裳有些着急,他怎么是这个反应?从前的他去了哪里?不应该抱着她,诉说他的相思吗?
“那个,唐总,我…我…”娇羞而又妖魅的脸蛋,曼妙的身材,唐渊没有丝毫的动心。
一双鹰眸紧紧的看着床上的头发丝,不想离开片刻,“你想说什么?”
“我…”胡霓裳刚刚想鼓起勇气说出口,却听得唐渊的手机“叮咚”一声,他动作优雅的打开,先是小小的惊讶,然后是意味深长的一抹笑容。
最后,敲打着什么,嘴角是满足的笑意,再抬眼看向她时,眼中还有些笑意!
“没什么,我先下去了。”
仓皇的逃离,步子凌乱,唐渊对她的反常倒也能猜到些,听大堂经理说,胡霓裳是前几日应聘进来的,当初酒店不收人,只是她死活求着人事部的经理,说是家里的老母亲快不行了,实在没钱用,还请给份工作养活养活她们。
今晚她的突然出现,应该没有那么巧合吧。不过这些,唐渊已经没有心思去想了,对于刚刚收到的短信,他表示很满足。
对于唐渊,今晚是个好梦的夜晚,而对于萧令仪,却彻夜难眠。
早上,刚刚到唐城广场的办公室,就被告知有位锦兰小姐在等着她。
锦兰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干练的萧令仪,之前的见面,只给她留下了温婉的印象,今日倒是真的有女强人的气势在了!
迎着萧令仪,拿着手中精致的袋子递给她,“这是唐总的西服,劳烦请您转交。”
萧令仪惊愕了一下,见锦兰一副她懂得的神情,不免自嘲了一下,然后收下了。
“没事的。”
“我来这里,就是来还西装的。”锦兰还是拘谨的样子,还有些慌张。
萧令仪自然明白她的慌乱来自于哪里,她是文莱啊,本应是这里的主人啊。
正想出声安慰,就见苏嫣然陪着文之山缓慢的走来。
苏嫣然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文之山也是一脸铁青,看来,苏嫣然已经说了代言人的事情。
萧令仪勉强自己扯出一丝微笑,客气道,“今天,文先生有空来这里了?”
文之山也是给她面子,附和道,“来看看,看看我的唐城广场!”
“我的”两个字重点发音,谁都能明白,这是在宣示主权。
一旁的锦兰脸色有些差,本来红润的脸蛋突然煞白,嘴唇颤抖着,手下暗暗用力。萧令仪能清楚的感觉到身旁之人的愤怒和慌乱害怕。
伸出冰冷的右手,握住锦兰冒着冷汗的左手,安慰似的在她手背上拍了拍,继而继续笑着应道。
“是谁的,好像还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