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渊只能看到一个黑乎乎的脑袋垂着,她的长发不经意的披散在他的肩膀处,有好闻的水果味,嘴角扯起一抹满足的微笑。
依旧是黑色的车,不过换了一个牌子,萧令仪也不懂,不过应该是豪车。唐渊一只手不好抱,把她放下来,萧令仪正开心,他终于放下她了。
没想到,他让她有些脏兮兮的脚丫子踩在他昂贵的皮鞋上。
“唐先生,你没必要这样。”
萧令仪这就尴尬了,踩他的鞋子,她不是第一次,可是这一次怎么那么暧昧,有小鹿乱撞的感觉。
唐渊不语,他的脸色告诉萧令仪,不要多语。
车门打开,唐渊再次抱起她,动作轻柔的把她放进车后座,比起上一次,温柔太多,让她有些不舍应。
眼珠子随着他转动,看着他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双格子样式的女士拖鞋,递到她面前。
“穿上吧。”
萧令仪麻溜的接过,穿上之后,就从车里跑出来,清澈的眼眸看着唐渊,真诚的道谢后,奔向萧瑾的方向。
拖鞋发出的声音,也一下一下的敲击到唐渊的心,很奇怪吧,他怎么会备着女式拖鞋。
唐渊自己都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那天,看她穿平底鞋走路都累,他就亲自去商场挑选了很多女士拖鞋,让阿德放在他的每辆车里。
阿德当时拿着一购物车的拖鞋,呆呆的,看看购物车,看看老板,想说些什么,又憋回去了。依照唐渊的吩咐办事去了。
萧令辞在车里把他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萧令仪的不知所措,唐渊的心满意足,让她开始感觉到了慌乱。
看这个架势,唐渊真的对婉婉产生了兴趣,他还是为了萧家的东西接近婉婉的吗?还是,婉婉单纯的性格,引得这只大灰狼想换换口味。
萧令仪安分的坐在萧瑾的车里,盯着脚上的拖鞋发呆。
“对了,三哥,你去哪里了?”
萧令仪疑惑的发声,让萧瑾干咳了一声,“那个,临时去接了一个人。”
萧瑾带着谢珊回到停车场时,婉婉的高跟鞋丢弃在那里,吓得他当时就急红了眼睛,好在,婉婉身上有定位,偷偷摸摸打电话给萧令辞之后,就开始寻找萧令仪。
在找婉婉的过程中,谢珊一直安慰他,后来谢珊同事找她,她先走了,才没有一起找到萧令仪。
要不然,婉婉就能提早见见三嫂了。
看着萧瑾泛红的耳根子,萧令仪会心的一笑,不再追问。
“婉婉,这是去干嘛了?怎么还丢了鞋子?”
萧瑾自然不会忘记问这个问题透过后视镜,发现婉婉苦笑着,“好了,不说就不说。”
萧瑾是她醒来之后,整个萧家陪在她身边最久的人,她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他都能明白,也许,这就是血缘。
她不想说,自然有她的道理,只要她平安就好。
回到萧家,纪贤在大厅里看着电视,见是他们回来了,关掉电视,起身询问着,“这么早就回来了啊?吃饭没?”
“吃了”
萧令仪抢先回答道,给了萧瑾一个眼神,萧瑾嬉皮笑脸的拉着纪贤的手,“妈,你也不看看婉婉跟谁出去?我怎么忍心让婉婉饿着呢?”昧着良心瞎说八道,萧瑾脸不红,心不跳的。
“就你好!”
纪贤拍了拍儿子的后背,打趣着。
“妈,我困了,先上楼了。”穿着唐渊给的拖鞋,蹦蹦跳跳的上楼了。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纪贤盯着萧瑾,“你带婉婉干嘛去了,怎么回来穿着拖鞋?是不是做坏事了?”
萧瑾双手举过头顶,作投降状,假意哭诉着,“冤枉啊,妈!”
“臭小子,你不说我也知道,以后不允许你带婉婉出去!”
“张妈”
朝着后院的方向喊了一声,就得到张妈的回应了。“哎,夫人怎么了?”
“做两个小菜,两人份的,等会婉婉和老三来吃。”
瞪了一眼萧瑾,继续打开电视,看着电视剧,演着悲欢离合。
房间里,萧令仪已经换下鞋子,自己拿到卫生间清洗,没有扔给佣人。
格子样式的女士拖鞋,也挺符合这个男人的品味。
当有一天,萧令仪再次需要拖鞋的时候,看到唐渊拿出凯蒂猫的拖鞋,龙猫样式的拖鞋,各种卡通少女样,惊得下巴都要掉了,连连摇头,没想到,这么老了,还有一颗少女心,着实不容易啊。
明明只穿了一次,可是非得洗干净才能还给他,要不然显得她很不懂人情世故似的。萧令仪打从心底不想洗,想留着自己的味道,男人的车里有女人的东西,不是娘炮,就是女人很多。显然,唐渊属于后者。
当发现自己心底有留着自己味道,这种可耻的想法时,沾着洗衣液的双手,慌忙拍了拍自己潮红的脸蛋,萧令仪,想什么呢,这个男人,太危险,而且,很讨厌。不能因为今天的事情就胡思乱想,唐渊是你能征服的男人吗?
想着想着,洗拖鞋的动作都慢了下来,最后,随便糊弄一通,算是洗干净了。
萧令辞在傍晚时分,敲响萧令仪的房门。
“大姐,怎么来了?”
萧令辞倚着门边,担忧的看向萧令仪,“婉婉,你今天去哪里了。”
“跟三哥出去了。”
萧令辞叹了口气,这干巴巴的对话,让她从何说起。
“有些人,我们不应该过分的靠近,靠近就是万丈深渊,会摔的粉身碎骨。”
莫名其妙一句话,萧令仪竟然听懂了。
“知道了。”
她很乖巧的反应,倒是出乎意料,萧令辞拥抱了一下她,在她耳边喃喃的说着,“对不起,我当初做错了。”
留下愣愣的萧令仪,萧令辞转身离开。
大姐,她后悔将她推向唐渊了。
今天的事情,三哥肯定不会说,一定是大姐看到了,这才会来劝告她。她说的话,萧令仪全部认同,虽然,她会沉迷在唐渊的温柔中,但是,她会清醒的回道现实,不该抱有未知的希望,就像,她曾经无数次的期望,父亲能抱抱她,给她一点点施舍的爱一样,死亡都没换来的东西,又怎敢幻想。
静静地靠在门板后,记忆飘到久远的以前,回忆很痛,她还活着,还在承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