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昊就这样倒下了,与通天虎王一战,他不仅耗光了所有元力,最后时刻,他更是以燃烧生命力为代价,维持护盾。
“吴昊”,朦胧之中,仿佛有人在呼唤着他的名字,带着伤感,抽泣着,呐喊着。
“我在哪?”,吴昊此刻仿佛失去了意识,脑海一片空白。“那是?”,突然,一点亮光出现,渐渐地清晰,那是一个新生婴儿,蜷缩着身体。“这难道是我?”,望着那婴儿,吴昊觉得如此亲切,仿佛是看着一面镜子,不过镜子中是自己的婴儿时期。
渐渐地,那婴儿长大了,学会了走路……直至最后长得与吴昊一般大。
吴昊闭上眼睛,默默地感受着一切,那都是他所经历,虽然他不明白,为何会看到这些。
“人生在世,谁无死,剑断花谢”,吴昊喃喃道,他看到了自己所说的这段话。此话过后,他的脑海变得无限黑暗,再没了半点光芒,他仿佛真的死去了。
“不,我不能死”,吴昊疯狂地大喊着。
“耗子,来世再做兄弟”,他脑海中浮现了与郭胖子诀别时的场景,与紫衣女子分别时许下的一世约定,为了他不惜同归于尽的白衣老者,告诉他,一定要活下去。
渐渐的,一点光芒浮现,吴昊的意识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不过始终未曾醒来。
他盘坐下来,此刻,他再一次有了生死的领悟,体内有股热流涌上来,他要炼化。
“小子,恭喜你,破开二象,涅槃而生”,就在吴昊收功之时,一道熟悉的身影浮现脑海之中,正是金血红狮。
“狮爷?”,吴昊诧异道,莫非刚才处于万象空间之中?
“小子,看来你领悟生死之道”,狮爷老神在在,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是的,这一切,都是狮爷所为,他没有出手,目的就是让吴昊承受生死之局,万象空间每一象,都是生死的感悟,当历经万千生死以后,方能称尊。
“嘿嘿,昊爷死不了”,吴昊嘿嘿一笑,在看见狮爷之时,他便已知晓一切。
“狮爷,我何时能醒来?”,吴昊问道,按照狮爷所说,他处于“死亡”之中。
“不急,等你将道力炼化”,狮爷留下一句,便再次消失了。
“坑啊!”,吴昊埋怨道,万象空间,每一次都要历经死亡,这得多么疼苦。不过,路是他自己选的,跪着也要走下去。他再次闭上了双眼,炼化余下的道力。
吴昊这一炼化,便是三天。三天之内,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之流泪,那都是奇布部落之人,当金刚猿将吴昊“遗体”运来之时,那一刻举村同悲。无论是妇孺老少,亦或是身经百战的青年壮汉,无一不为之恸哭。老族长径直受不了,昏了过去。最过者莫过于绿灵儿,当得知吴昊死讯之时,那一刻,天仿佛都塌了下来,眼泪不住地往下流。若非生命之树说过吴昊生命契机犹在,她不知会如何。
三天后的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石窗照射在石床之上,吴昊才从沉睡中醒来。
他醒来之时,一女子趴睡在他的床头,眼角挂着泪珠,嘴角喃喃的,正是吴昊的名字。
看到憔悴的绿灵儿,吴昊不禁心头一恸,或许在他受伤之时,最疼苦的不是他自己,而是那些身边牵挂着自己的人。
“吴昊!”,看着醒来的吴昊,绿灵儿简直不感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吴昊,久久不能自语,热泪涌向眼眶。
“我还以为……”,绿灵儿抽泣着,不顾一切地拥向吴昊,头埋在他的胸膛之中。
“嘿嘿,你昊哥我福大命大,怎么可能轻易送命?”,看着入怀的女子,感受那淡淡的清香,吴昊不禁嘿嘿一笑,抚摸着女子的秀发,不过他这一笑不知隐含多少幸酸。
“开心点”,吴昊笑道,他最不希望美人流泪,尤其是为他而流。
“嗯”,绿灵儿不住地点头,她实在是太激动了,吴昊能够活过来,如同梦境一般。
“我去告诉爷爷”,绿灵儿擦着眼泪,就要跑出去。
“不,我去找族长爷爷。”,吴昊摇摇头,将绿灵儿拉住,自己这一出,令太多人悲伤,他实在再没有理由让老族长来看望他。
“昊儿!”当吴昊走出石屋的一刹那,就迎面碰上了巡逻的三叔,三叔同样是异常激动。
“三叔”,吴昊一笑,他希望用笑容融化一切的悲伤。
“回来就好!”,三叔虎抱着吴昊,用力地拍着他的肩膀。
“三叔,我去看看族长爷爷。”
“去吧”三叔也是爽朗一笑,不再多语。
一路上,但凡有人看到吴昊,无一不是久久不能言语,仿佛经历巨大的悲伤,吴昊面对此景,同样是一笑面之,他亏欠了奇布部落太多,今生无以为报。
当来到族长石屋前,吴昊是不敢进门的,他不知道怎样面对老族长,这位老人可以说是他在这个世界最为亲近的人,就像他的爷爷,他亏欠的实在太多,太多。老人几次为他操碎了心,而他始终没有报答的机会。
噗通!吴昊跪了下来,双膝下跪,他无力偿还,不想去打扰老族长,就这么跪下,等待老族长打开门。
门开之时,已是深夜,趁着暗淡的月光,吴昊能看到,一道佝偻的身影出现在石屋之中。
“昊儿!”,老族长看着跪下的吴昊,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向吴昊,久久未语,老泪纵横。
“爷爷!”,这一刻,吴昊也落泪了,他看着满头斑白,面容憔悴,的老者,第一次落下了眼泪。在老者面前,吴昊不再是那个击败通天虎王,不可一世的霸主,他仅仅是长辈心中的后辈。
人老多情,爷孙两相互闲聊,从无聊小事到交流经验,坐而论道,无话不谈,直至天亮。
看着吴昊,老族长看起来好像年轻了许多,许久未见的笑容出现在苍老的脸庞。
吴昊也不知自己居然会与老族长闲聊如此之长,在这片弱肉强食的世界,吴昊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找到倾诉衷肠的对象,外面,是冷漠,是强势,是无情,只有在这里,吴昊才真正做回了自己,找到了属于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