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又去打土匪了?”
马上的杨云昭听见声音侧头一看原来是街边卖小吃的王老头在和自己打招呼。咧嘴一笑答道:“是啊,王伯今天生意怎么样?怎么没见王婶儿和领军呢?”
“唉~生意还行,就是你王婶儿身体不太舒服我就让她在家修养了,领军在家照顾老婆子,反正也没多少事我也忙得过来。”
“那我过几天去看看王婶儿,你老人家也要注意身体哦”
“这怎么使得?”
“使得使得,就先这么说定了,王伯我先回府了,明天空了来照顾您老生意”
“好勒!您慢走”
杨云昭继续前进。
王伯也是苦命人,两个儿子都是戍西城的兵大儿子前几年死在了西楚国入侵的战场上,大儿媳死于流矢,小儿子又死于三年前的黑狼山剿匪,那正是杨云昭剿匪的第三战。白发人送黑发人,现在老两口和大儿子留下来的十二岁的孙子王领军相依为命。
唉~这世道怎么如此残酷?杀戮无处不在,死亡总是不期而至让人毫无准备。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娘亲,探亲归来遇到流寇然后娘亲就没了,这也是为什么他如此热衷于剿匪的原因之一吧,他知道这也是父亲为什么能放任他剿匪的原因,父亲是戍西城的城主最大的责任是时刻做好抵御西楚国南侵的准备,无暇主导剿匪就只能寄托于自己的儿子了。
沉思间杨云昭已经来到家门口。
“二公子回来了?”
府门守卫的声音将杨云昭从略显沉重的思绪中拉了回来,甩了甩头在心里自嘲到想那么多干嘛?换个心情咧嘴答道“是啊,老牯牛我爹在府里没有?”
“在,这两天太平城的赵副城主来巡视,老爷正在府里接待呢”
说完老牯牛接着“嘿嘿嘿”的坏笑了起来。
老牯牛是守卫的外号,军营里都流行各种各样的粗俗外号,这守卫因为长得像公牛一样壮硕所以得了个老牯牛的外号。
“喂,你浪笑啥呢?”
老牯牛贼兮兮的靠近杨云昭说到“二公子,我看赵副城主来巡视守备工作是假,来看未来女婿才是真。”说完还不忘对着杨云昭眨了眨眼。
杨云昭跳下马,抬腿就朝着老牯牛屁股上踢去,嘴里同时道“去去去,你个大男人怎么跟女人一样八卦?去把本少爷的马拴好,然后给本少爷烧点热水老子要洗澡”
“好勒”
老牯牛让过他飞来的腿顺手接过缰绳一溜烟拉着马跑了,伴随着的是老牯牛公鸭子般的笑声和那句“小的们给少爷烧水,少爷要打扮打扮见丈人了,哈哈哈”
他常在军营混早已和这帮家伙混得很熟,所以大家也常常相互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哈哈哈,看来是二郎回来了”显然在客厅议事的人已经听见院子里的动静了,这城主府确实也没多大。
“哈哈哈~这些家伙就爱打趣二郎这孩子”一个和杨云昭有六七分相似的高大中年人说到,显然他就是杨云昭的城主父亲杨延嗣了。
他对面坐的正是太平城的副城主赵先开,赵先开既是太平城的副城主也是杨延嗣的老同事前任戍西城副城主,本来杨延嗣早已经该是太平城城主了,只是六年前调任太平城前夕妻子被流寇所杀,一时有些心灰意冷也就没去太平城任职了,最后把戍西城的赵副城主举荐到了太平城当副城主。既然是老同事所以大家也很随意。
杨云昭回房洗了澡换了衣服就直奔客厅而来,如果是别的人来了他肯定不能贸然而去,但来的既然是赵副城主那就没什么好拘谨的了。
进得客厅杨云昭先向自己父亲问安,再叫了声“赵叔叔好”
“哈哈哈,你小子长高了不少嘛,越长越好看越长越有魅力了,你小子现在是声名远播啊,现在府城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可有不少在议论你的哟,哈哈哈!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杨云昭闻言大窘,显然他虽看起来像个大人但还没法从容应对长辈的玩笑。
“哈哈哈,老赵你可别打趣他,他有啥声名远播的?二郎,坐下吧!”杨延嗣为自己儿子化解了尴尬。
“嘿,我这还真不是打趣,现在府城真有不少人传二郎剿匪征战的事迹呢”
“那估计是过往商客传到府城去的吧,他这样小打小闹有啥可传扬的”杨延嗣说到。
“唉~老赵,灵儿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这丫头不像话也不说回来戍西城看看她杨伯伯”杨延嗣问出了杨云昭关心的问题。赵灵儿比杨云昭大一岁,以前天天在一起厮混玩耍,大人们经常开玩笑他们是一对儿,所以老牯牛的打趣是有根据的。
“嗨~,这嗣哥你可错怪灵儿了,灵儿这丫头四年前有幸被凌云宗的水月长老看中并收为弟子了,本来灵儿这丫头还说要来看看你们的,但水月长老走得急所以没来成。”
听到这里杨云昭本来应该开心,可他的心却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因为他知道老牯牛的玩笑测底成了玩笑了。成为凌云宗的弟子就意味着成为这个世界高高在上的修行者了,成为长老的弟子就说明天赋还很高,凌云宗可是云武帝国第一大宗,而云武帝国的强大是南燕国的数十倍。
而自己却只是个不能修炼的凡人,一时间杨云昭有些心灰意冷,虽然他和赵灵儿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深厚感情,但架不住那么多人开玩笑于是心里或多或少有些想法,此时听到赵先开说赵灵儿成了凌云宗长老弟子,那就是说基本测底无缘了,那感觉仿佛就好像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被拿走了一样。
一时间大厅里气氛有些凝重,赵先开有些尴尬,自己只顾着开心女儿天赋好而忘记了这位侄儿修行天赋不太好的事了。
“那是好事啊,拜凌云宗长老为师灵儿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杨延嗣开口到。
“唉~好是好可进了宗门咱就是不知道还能见灵儿几回。”赵先开感叹到。
“是啊,云飞也有五六年没回来过了,不知道在外面过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