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就在这了。”程子澄看到自己要去的地方到,急忙叫欧阳琰倾停下。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急,欧阳琰倾还是赶紧踩了刹车,停在路灯旁。
此时的天空已经变成了灰暗,路边的灯洒于空气中,直射地面,形成光辉。
程子澄脸上虽镇定,那会说话的眼睛出卖了她自己。
没时间跟他正面打招呼,下车后小跑着说着谢谢。
欧阳琰倾看着她跑着的步伐,扬起了微风,吹乱了发丝,拂起裙袂,同时,也带动了自己的心。
欧阳琰倾好奇了,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少女?
等眼前的身影消失不见,欧阳琰倾摇了摇头,驱散心里那种想去一探究竟的想法,驱车离去。
程子澄由小跑成了奔跑,她来到精神病院,有人以为她只是路过,却不曾想过她会没有任何犹豫且带着担心跑了进去。
“小澄,你可来了。”一位穿着白色大褂,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拿着病历脸上写着解脱俩字。
程子澄由于奔跑,脸旁的发丝垂落,额头浸着汗珠,不带一丝虚浮的站于中年男子面前。
“对不起,韩叔叔,路上堵车,来晚了。”程子澄满是愧疚的低头道歉。
“嗯,你快进去吧,情况不怎么好。”韩忠景松了口气,看了一眼身后的门。
“嗯,谢谢韩叔叔了。”程子澄没错过韩忠景的表情,只是礼貌的说。
韩忠景走了出去,程子澄仰头吸了口气,细心的人不难发现,她抬头的瞬间,眸里那一抹湿润。
平视前方时,容颜上已带着乖巧温和的笑。
走到门口,轻轻推开门:“妈,我来了。”
门,刚刚打开,迎接她的不是一声温柔的问候,也不是责备的语气,也不是微微一笑。
程子澄眼睁睁的看着那飞来的杯子,没有反射弧度,就带着温柔的笑站着。
杯子整好砸在了她的额头上,没碎,却顺着她的身子落于地,发出碎声五裂的撞击。
可不止杯子碎了,程子澄额头顺着脸颊,那鲜艳刺痛的血形成几道河流,缓缓下流。
而河流的源泉,是深深的一个洞,颜色更深,更大。
程子澄没有皱眉,没有责骂,自然的来到床头柜前面,拿起纸,擦着血。
“妈,澄澄来晚了,妈妈怪澄澄么?”程子澄边擦着额头的血,一边坐于一个妇人旁边。
妇人已有了银发,漂亮的脸已有了皱纹,却不难看出她当年的风华与温柔的性子,不过此时的她,两眼窝陷,眸是深深的狠辣,无情。
妇人不说话,只是狠狠的瞪着眼,看着她。
程子澄嘟囔着嘴:“妈妈不原谅澄澄么?”
“滚,你是谁?把我的宝贝儿子藏了去了,贱人。”妇人激动的想扯程子澄的头发。
程子澄苦涩一笑,站了起来,并未让妇人得逞。
“妈,我也是你的女儿啊。”程子澄在心里无声的控诉。
妇人见程子澄躲开了她,目光带着仇人的恨看着程子澄。
程子澄放下书包,拿起了苹果,走向妇人:“砸吧。”
程子澄又退后了几步,妇人果断的没有丝毫的心痛的扬起手。
就在程子澄准备被砸的同时,一道声音响起。
“病人柳弦沁有人找。”冰冷的声音似看过无数的生死。
程子澄转头,冷冷的质问:“除了我,有谁知道我妈!”
程子澄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柳弦沁只是呆呆的盯着墙,拿着手里的苹果,带着母爱的目光看着墙。
“我只是奉命行事。”说话的是位女子,高挑的身材,妩媚的面容,却是浑身没有人情味。
“呵,你们该不会不知我妈患有精神病吧?跟她谈,谈人生观?”程子澄句句带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