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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扫把星

果然如影子所言,在天凡搭好场地的第二天,天凡和影子坐在帐篷前,整整坐了一天,没有一个人过来应招,甚至过来询问的人都没有。此时坐在印着“魍魉”的旗子下,翘着二郎腿的影子倒是高高兴兴,一脸悠闲的哼着小曲。让一直正经坐在旁边,等人来的天凡很是郁闷,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冤大头,莫名其妙的进了影子给他挖的坑。

天凡再看看四周,其他的门派可谓是门庭若市,尽管天还下着小雨,可是那些年轻的少男少女还是在积极地排队,等待着各个门派的测试。这其中数奕剑听雨阁和天机营这两大门派的人气最旺。特别是奕剑听雨阁,他们就靠着魍魉的场地。那些争先恐后的人都涌到了他们面前。与天凡和影子的落寞等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奕剑听雨阁号称大荒最飘逸帅气的门派,他们的弟子每个都是风度翩翩,彬彬有礼,再加上他们都是身背长剑,御剑来去。看上去更潇洒飘逸。也听说他们门派是剑、气双修,攻击可近可远。可以说功法也是厉害的很。也难怪那么多的年轻人都争破头皮,要进这奕剑听雨阁了。至于这天机营,因为天凡个人原因的问题,他也没认真的去了解天机营没什么那么多人要去应招的原因了。

反正就是魍魉在那些门派当中最为冷清。天凡多么希望有个人能来应招应招,至少自己有个伴,有个同命相连的人。那样感觉自己心里都可以平衡一点。可是,那个人久久都没有出现。直到傍晚时分,别的门派都开始收场回去了,影子也打算“收摊”。可是抱有一丝希望的天凡还是选择再等等。因为,现在别的门派都走了,就魍魉一处了,可能没了竞争对手,就有人来捧捧场,来看看呢。等了一两个时辰吧,还是没人,就在天凡心灰意冷,正起身打道回府的时候,一个身穿黑色布衣,背着包袱,头发杂乱但是乌黑密长都已经遮住眼睛的少年默默的走到天凡的面前,冷冷的说道:“请问,你们这还招新人弟子吗?”

天凡一看有人来询问,顿时眉开眼笑,连忙说道:“对的,对的。你是要应招我们魍魉门派吗?”

这个长头发少年默默点了点头。

天凡正想直接答应呢,却被影子一把拦住,他叫天凡站到一旁,自己开始一本正经地仔细的打量着那位少年。此时天凡心里比那少年的心里还要紧张,生怕好不容易来了个伴,还因为条件不够被刷下去了。心里也是埋怨着魍魉也未免太严格了,好不容易来个应招者,还要一丝不苟的去测试检查。看是否符合条件。这也难怪这魍魉这么冷清了。

影子看了还久,又伸手捏捏那长发少年的各个关节,稍稍点了点头。又简单的问道:“你想来魍魉,是为了什么?”

“为杀一人。”

“为何杀那人?”

“报仇。”

“杀完那人呢?”

“不知道。”那长发少年想了想,摇头。

“进魍魉就是要学一身的杀人之术,倘若杀完那人呢,你这一身杀人之术该怎么用呢?”

“那就继续杀人。”

“杀谁?”

“杀恶人。”

“为何?”

“救人,救更多像我一样的人。”

影子又点了点头,说到:“恭喜,你有资格进入魍魉,但是我还是要给你时间考虑,要不要加入魍魉,一旦加入魍魉,你也将面对很多常人很难忍受的痛苦,丢掉常人应该享受的东西。要是考虑好了,想来。就两日后在九黎东门口等我们,跟我们直接去雷泽,倘若那个时候你不在,我们就当你放弃了这次机会。”

“可以。”长发少年说完,就头也不会的走了。

天凡被他们俩的一问一答也是呆住了,一是感觉那少年的气质分明就是为进入魍魉而生的。相对于自己的淡定处事,但至少有时也会跳脱常理,开开玩笑。可这长发少年的冷意分明就是冷到骨髓,不给别人任何衔接的机会的。这种人恐怕就只有魍魉能接纳的来了。感觉自己这个“伴”,就跟没伴一样了。二是,自己是被影子最后一段话给说悲催了“将面对很多常人很难忍受的痛苦,丢掉常人应该享受的东西。”那自己进入这魍魉遭罪干嘛?自己又没想杀的人,他就本想去云麓仙居看看的。没想到阴差阳错被“拐卖”到了魍魉。此时天凡心里在默默的流泪。

招人的第二天,天凡这边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倒是影子,相比昨天更加的高兴了。他说他已经超标完成任务了,回去就领赏。相对于影子的高兴,天凡就越感觉自己被坑了。

已是晚上,天还下着小雨,天凡和影子正准备回客栈,明天早上他们就要出发去雷泽---魍魉门派所在地了。正在这时,天凡看见一个衣着破烂,身体瘦小,长相丑陋的小男孩正跪在天机营的驻点前嚎啕大哭。天凡见这小男孩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很无助的样子,哭的很悲伤。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想到自己无缘无故被卖到魍魉,以后肯定是一路艰辛吧。他的怜悯心爆发,就撑着一把油纸伞主动走向前去。蹲下,一边为小男孩遮雨一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呢?”

这小男孩抬头看见有人在询问自己,边带的哭腔说道:“我叫邱恒根,村里的人都叫我阿根。我来晚了,我来晚了。没能加入到天机营。都怪我自己太笨了。太倒霉了。”

“为什么一定要加入天机营呢,你可以来魍魉试试,兴许你可以加入魍魉呢?”天凡说道,此时影子在一旁偷偷给了天凡一个眼色,意思是说:“你不要把魍魉当做谁都能进的收容所,好不好?”天凡回了他一个白眼。意思是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别人不适合魍魉。影子一脸无奈。

这时,小男孩反而一点面子都不给,说道:“我才不要进什么魍魉,我要进天机营,我就是要进天机营。可是我来晚了,没赶上。”说完又悲伤的哭起来。

天凡此时也一脸黑线,有冷静下来问道:“你能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小男孩顿了顿,慢慢说道:“全是怪我自己,都怪我自己。我出生以后,村里人都说我是扫把星转世,说我出生那年开始,就害得村里开始闹饥荒,很多人都饿死了,可是我命硬,活了下来。饥荒刚过,又说是我招来了瘟疫,又死了很多人。可我还是活了下来。以后,村里的人只要一碰到了我,打牌一定是输的精光。出门必定会摔跤。所以大家都怕了我,见了我也躲着我。在我十岁那年,又说是因为我的霉运招来了边荒蛮夷人的进攻,待到他们杀到我们村的时候,突然来了一批身穿银白色盔甲,手提大刀的士兵,将蛮夷人给打跑了,我们村里的人都敲锣打鼓的感谢那些士兵。那时我才知道原来那些士兵就是天机营的战士,是他们将我霉运招来的东西给赶跑的。所以我发誓一定要进入天机营,做个天机营的战士,那样霉运就不敢再来了。我提前两个月从村里出发,可是一路上坐车车坏,坐船船沉。一路跌跌撞撞,拼命的赶,可还是没赶上啊。晚了两、三个时辰。我不甘心,我已经花光了村里人给我盘缠,他们一定要我进入天机营。不要回去了。可是.......”男孩说着,有忍不住哽咽起来。

天凡听到这里,也是一脸疑惑,这个小男孩口中的天机和他心中的天机营是完全不一样的。一个为民除害,一个杀人放火。天凡也是一脸茫然。心中也在想到底天机营是什么样子的。他在心里考虑了一下,想到了潇定,便下定了决心,对着小男孩说道:“我有个朋友,可能可以有办法让你进入天机营,你要不要跟我去见见他。”小男孩一听有丝希望,连忙点头答应。

天凡心想要是天机营是传说中的正义之派,那五年前,屠小天凡村庄的人又是谁?其中难道有什么误会吗?倒不如将这小男孩推荐给天机营,要是天机营是正义的,就让天机营的正气祛除祛除这小男孩的晦气。倘若天机营有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那就让小男孩的霉运拖垮他们吧。天凡心安理得的安慰自己,就在他起身那一瞬间,可能是蹲太久了,突然腿脚一阵发麻,竟跌倒在泥泞的地上,搞得天凡一身泥巴。这时他狼狈不堪的爬起来,一脸惊讶的看着这阿根,不会这么灵验吧。自己马上就倒霉了。此时影子也看见天凡的狼狈样,马上闪身到很远的地方,一脸恐惧的看着那小男孩阿根。天凡看见影子的反应,也是醉了。

倒是小男孩阿根,一脸委屈,不停的点头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都怪他。

天凡也豁出去了,他吩咐阿根等会儿到了天机营,不要将自己倒霉的事随便乱说,否则天机营就会不要他的,大家也会疏离他的。阿根很努力的点头,表示知道了。就这样,天凡就带着阿根走向城南的天机营总部。

走了好久,天凡和阿根终于找到了天机营的总部,那是一座气势宏大,庄严肃穆的衙府。天凡走向前去,走到站在衙府门前一动不动,站岗的士兵面前,虽然心生厌恶,可还是客气说道:“麻烦通告一声,我要找你们天机营的潇定。”

那士兵想了想说道:“我看你是找错地方了,这里没有叫潇定的人。你确定你要找的人是天机营的?”

天凡也是一头雾水,怎么可能,潇定明明就是天机营的啊,他都说了,要是有什么事就到这天机营总部来找他的。怎么会没他这个人呢?天凡又说道:“怎么可能没有,麻烦你再仔细想想,可能他是在一个很偏的队伍中,可能很少人知道。你再想想看。”

那士兵像是想都没想,就立即回答,没有。天凡正要生气了,这时从门内走出一个人,此人天凡认识,正是上次来接潇定走的天机营赵天雄的弟子王虎。这王虎也认出了天凡,连忙客气的抱拳行了个礼,说道:“天凡兄弟今日到此所为何事?”

天凡见他这个样子,也稍稍行礼,但又淡淡地说道:“我来找潇定,可是这门口的守卫竟说没有潇定这个人,这是为何?”

王虎顿了顿,说道:“这是有原因的,也怪不了他们。你们请进,我马上去叫潇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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