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歌儿:“咱们去公园吧,再画几张,就凑够数儿办画展了”灵儿:“那先等我一下,我到公司带点药水”“家里没有吗?”“暂时,不想回家”“也好”。
白塔公园。歌儿支起画夹,坐在那儿画画;灵儿走到人群中,在路边放一个招牌“丰乳药水”,一大包药水放在皮包中。两个女孩,高挑身材,又穿着高跟鞋,走过来。前胸,随着步子上下左右地晃动着。灵儿凑过来:“嗨,这——要么?”灵儿比划着指了一下自己的胸脯。两女孩没明白。灵儿:“丰乳药水!我说呀,你们也不戴个乳罩吗?”“穿着线衣,你怎么看出来的?”“都是女人嘛。看来你们已经不需要这个了,介绍个经验吧”一女孩:“谁还用药水呀,现在都是硅油注射”灵儿:“舒服吗?”“硬邦邦的,不过,习惯就好了”另一女孩:“为了美嘛,自己受点罪,让别人看着舒心,也值了”二人朝灵儿笑了笑,走过去。哈,身背后,线衣的下面,居然露着小半个屁股。股沟赫然显现着,洁白的肌肤,亮丽的股沟,太眨眼的风光啊。感谢当今的服装设计师们的辛勤劳动!灵儿都脸红了:“比我,还新潮呀”再抬头看,周围也并没有人大惊小怪围着看“啊,这时代好,是个充分展示个性的黄金时代!”灵儿自言自语着。又一个姑娘走过来,灵儿:“丰乳药水”姑娘止步,双手合十:“罪过呀,施主。我是带发修行,不染红尘,不需要这个”“嗨呀,那太对不起了。不过,您真漂亮呀,就甘心寂寞吗?”“罪过,施主。万般带不去,只有业随身。阿弥陀佛”“那你们整天都干啥?”姑娘已走远。
一对老夫妇看到歌儿作画,凑过来:“画的还真不错!”画布上,一座乳白色的高塔,衬着蓝天、白云,塔底是广场,又是花坛。人面如花、花如人颜,人在花中走、花在人中游。歌儿抬头望,笑了笑:“大伯、大娘好”“还真有人在用画笔。为什么不用照相机,拍了再回去电脑加工呢?”“大伯,我是美术专业的,忘不了画笔呀”“向你这样文静的姑娘,不多了”“瞧你说的,大妈”“给我们画一张,好吗?要多少钱?”“不要钱,你们到前边栏杆上坐下”
两个十四、五岁的男孩走过来,一个拍了另一个一下:“瞧,丰—乳—药—水,哈,美梦成真!想不想你女朋友的那个特别特别的那个?”二人哈哈大笑,冲着灵儿:“嘿,让我们看看你的那个,我们就买”灵儿:“去你妈的,龟儿子们!”
歌儿:“画成素描吧,很快的”“什么都行,我们也不懂”歌儿:“看大伯谦虚的,谁不懂啊”歌儿拿着画板,放在膝上,炭笔勾勒着。“刚才,两个女孩走路,都露着屁股”“老婆子,你又不懂了。这叫时尚!这叫美”“你才美呢,花不花心呀,还多看两眼!”“露着屁股,不是让看的吗?”“老不正经!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呀”歌儿扑哧地笑了。大伯:“这年代,说怪不怪了。年轻人愣,老头老婆也想俏”“我一会给你插朵花儿,老头子”“哈哈,还是老婆子好。老牛嫩草、老树新花,自古有之。也不是什么新闻”“那人家有真情就行,你管得着嘛!”灵儿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那你们俩有真情吗?”二人一愣,歌儿朝灵儿笑。大娘:“他呀,一辈子净欺负我”“你也欺负我”两位老人咯咯笑着。灵儿:“再问一下,大伯大妈,你们怕死吗?”“瞧这孩子说的”“谁不怕呀,傻闺女”灵儿:“那,死后,会有来生吗?”“这谁知道!”灵儿:“我就不信。我们学马列的大学生,才不信这个。这是愚昧无知”大伯:“也是人们的美好愿望吧”灵儿:“其实,善又如何,恶又如何,不还是到头来都化成尘土吗?”灵儿问歌儿:“歌儿,你信不信?”歌儿:“我也,不清楚”灵儿对老人:“其实呀,象你们老人,不如趁身体还好,多吃多喝、多玩点儿,尽情享受享受,到临走时,也觉得值了”大娘:“这孩子说的,挺让人难受的”大伯:“现在的年轻人,享福啊。生在红旗下,长在蜜罐中。啥苦也没吃过,啥罪也没受过”灵儿:“也不能说,不吃苦”歌儿:“好啦,大伯大妈。你们看看”歌儿取下画纸,交给走过来的两位老人。大伯接过画,仔细观看:“太美了,老婆子,你的皱纹咋没了?”大娘也在看:“你的少白头,怎么也变黑了”“谢谢你呀,好姑娘”“不客气”二人走远了。灵儿:“咱们也该回去了”“别忙,再等一会儿”歌儿回到画夹前,调着颜料。灵儿过来看着:“美,就是得有人来制造啊”歌儿在白塔顶端附近的白云上,添加着一道道彩色的线条。白云,透射着若隐若现的七彩光晕,啊,祥云缭绕着白塔,下面,鲜花簇拥着人们。灵儿:“哇,好美呀”歌儿在画的下边,写上小楷:古塔新貌。歌儿:“好啦”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