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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龙

独春回到家中,认真考虑了玉尘的建议,之前坚定的想法出现了动摇。

“该死!她的眼睛一点都不像骗人的样子,难道真的是为我好?谁会为我好啊!”独春往床上一趴,蒙上被子,什么都不想,饭也不吃了,直接一觉睡到天亮……

独春醒来后已经是9点了,她简单洗漱,吃了几个包子,就打开电视看节目。

“叮铃铃铃!”家里的电话响了。

“喂!”

“独春同学,请你今天下午回到学校政教处接受调查,如果你不配合,学校会考虑直接开除你的学籍。”然后,对方就挂断了电话,不容独春说一句话。

独春神情变得忧心忡忡,心事重重,感觉世界上的一切都那么让她心烦,猛地关掉了电视……

下午,独春准备出门时,鬼使神差地带上了那《艺术特长生申请书》……

到了D中的政教处,独春被人领到一间房间里。独春坐在一张椅子上,对面的分别是年级主任、教导主任、政教处主任、副校长和她的班主任。

独春的班主任首先发话:“独春,我知道你是善良的,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们,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独春说:“我知道了,老师。”而她的心里却在想:“屁嘞!你巴不得我被开除!”

“独春同学,有学生说在发生爆炸后,看见你在后山附近跑,是不是真的?”

“啊!是啊!我在锻炼身体。”独春厚脸皮地说,“鬼知道会发生爆炸,吓死我了!”

“好!那有同学说,你经常去后山的那栋楼里,你去那里干什么?”

“啊嘞!被人看见啦!我去那里自习啊!”

“你为什么不去落樱阁或者其他自习楼?”

“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为什么?”

“他们讨厌我,我也讨厌他们。”独春说的这些倒是真的。

“意思是你人缘不好?”

“是吧!”

“所以就因为这个而打架斗殴?”

“啊?”

“我们从教室的监控录像发现爆炸当天你在高一二班的教室里和人发生冲突。”

“那你们有没有发现那和我打架的人不见了啊!”独春渐渐地烦躁了。

“那是另一件事情!请回答我,有没有这件事!”老师说话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变大几分。

“有。”独春忍了下去。

“根据以前你的档案,我们发现你并没有纪律观念,不团结同学,无心向学,甚至出现霸凌行为。”

独春的无名业火在心中烧起,身体微微发抖,咬牙切齿,隐隐有些爆发的迹象。

“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你可能会做出像那起爆炸事件一样的事情。”

“我没有干这事儿!”独春爆发了,向对面吼着。

“我也没有说是你干的啊,激动什么。”老师推了推眼镜,冷笑一声,“莫非……你在心虚?”

“去死!别和我玩文字游戏!谁不知道你们个个都想要我被开除啊!故意挖个坑让我跳,你们说什么都可以啦!老狐狸!”独春的怒火中烧,指着对面骂道。

“独春!像什么样子!目无尊长!”老师也怒了,大声喝斥。

“好,好,好!你们个个都想要我走!本王就不走!”独春瞪着对面的所有领导高层,拿出那《艺术特长生申请书》,飞快地填上所有的信息,扔到对面,转身离开。

“站住!”一充满威严的声音喝令。独春被吓得停下了脚步,顿时整个房间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欢迎你,独春同学,现在你是艺术生的一员了。”那威严的声音瞬间变得温柔,像是个温和的前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汪龙九,学校的校长……”

独春十分惊讶,捂着嘴翻过头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双手放在背后,端端正正地站在她的面前,眼神充满了欣慰。

“开学的时候和玉尘一起来报道吧!”校长那极富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房间都能听见。

汪龙九看上去十分年轻,仿佛只有三十几岁,容光焕发,朝气蓬勃。他穿着一件蓝色的休闲西装,里面的衬衣被他的胸肌撑得紧紧的。脚上的牛津鞋和西装头发型都说明了他的品味。

“回去吧!孩子,现在你没事了。”汪龙九对独春笑了笑,手从身后拿出,他的手上居然拿着一杯红酒。

“原来校长这么年轻啊!他真有个性!”独春心想,渐渐有些崇拜之感。她轻轻地走出了房间……

“哈哈哈!我就知道她会加入的!哈哈!好啊好啊!”汪龙九欣喜若狂,像个得到奖励的孩子。

“唉!她有什么好,老九。又是一个不安份子,都不知道是福是祸……”另一个声音说。

“安心啦!我相信她,她一直都是一个好孩子……”汪龙九喝完了红酒,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得意地笑着离开了房间……

独春在回家的路上,一直恍恍惚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校长就让她回去了。等回到了家,她才明白所有事情。

“就这样就成为艺术生啦?就连审核都没有吗?这么简单?”独春一脸懵逼。

“校长还说我没有事了,意思是那件事不再追问了?看来学校的艺术生福利就是好啊!玉尘说的对我好就是这个吧!哈哈哈!太棒了!”独春心情大好,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歌来。

“话说校长好帅好年轻啊!我还以为是一个老头呢!难怪不肯出现,他一出现全校女生都会喜欢他的吧!”独春一副痴迷脸,回想刚刚的画面。

“啊!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晚餐出去吃庆祝一下!”独春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独春来到一间面馆——一家几十年的老店。独春从小时候就和爸爸妈妈一起来吃面,是店里的老顾客,即使现在,也会偶尔去光顾。

面馆的老板是一个老婆婆,她没有老伴子女,一个人开店生活。老婆婆的厨艺一流,她煮的清汤牛肉面更是一绝,独春每次来都吃这个。用牛骨熬的汤底,鲜美无比;牛肉嫩而不烂,还保留一些嚼劲;面筋道有弹性,吸饱了汤汁和牛肉肉汁;加点葱花和葱油作点缀,一碗简简单单的面能让独春幸福一天。

独春喜欢来着不仅仅因为这面好吃,更多因为老婆婆是为数不多对她好的人。

从小到大,老婆婆都很慈祥和蔼,每次都笑眯眯地欢迎独春,在面里也加多了些牛肉。

如果店里没有什么人,老婆婆会和独春说话;独春心情不好,老婆婆会逗她笑;独春开心,老婆婆也跟着高兴;偶尔老婆婆会关心独春的生活,让她来这里吃饭,不收她的钱,甚至支助些钱给她,只是不久独春会还给老婆婆……

“独春!来啦!”老婆婆依然笑盈盈的。

“嗯!老样子!”独春说。

“什么事啊这么开心!笑嘻嘻的样子。”老婆婆问。

“哈哈!下学期我就是特长生啦!”

“哎呦!好事啊!高考分数都更低了啊!”

“啊?是吗?那就更好了!”

“那婆婆要帮你好好庆祝一下,吃什么面啊,我给你做几个好菜,你就在这吃吧!”

“啊!怎么好意思啊!我吃面就好了!”

“不给我面子婆婆以后不让你来了!”

“那……那……好吧!谢谢婆婆!”

那一夜,小面馆飘满了饭菜香味,冷清的街道上亮着温暖的灯光。

独春到了很晚才回家,这一夜,让她毕生难忘……

……

人啊!这一生不会永远的孤独。有人思念你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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