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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恶婆娘

听到爷爷被气晕的消息后,甄有才先是下了一跳,随即迈开脚步飞快地往家里跑。

一股股火热的气流从他丹田处散开,瞬间,那股气流传遍甄有才的整个身体,两条腿就如同踩在风火轮上,大有飞起来的架势。

胖墩看到这一幕吓得嘴巴又一次张大,傻傻地待在原地,“我靠!这还是我认识的有才哥吗?”

………………

花喜鹊啊、尾呀嘛尾巴长啊~,娶了媳妇、忘呀嘛忘了娘啦………。一声声悲切的童谣从火焰村传出,几个小孩一边跑着一边对着一个篱笆小院大声地叫唱。

小院里。

“甄坚,你今天敢要扶这个老不死的起来,信不信我打死你。”

三十多岁黑胖的中年妇女,单手叉着水桶腰,咧着嘴,正指着一个消瘦的男子嚷着,说话时吐沫横飞,肥肉颤抖。

“毕莲啊!他毕竟是我爹,你看他都气成那样了,若再不救恐怕都来不及了啊!”甄有才的叔叔甄坚心疼地看了倒在牛棚旁边的老人,又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朝肥胖女看去。看自己婆娘依然瞪着他,吓得伸出去的手又重新收了回来。

老人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嘴唇发青,双目紧合,身上微微的抖动着,显然是气晕了过去,若再不救的话,可真会死掉的。

“给我死过来,什么来及来不及的,他死了,不是更好啊!最好是连他捡回来的小妖怪一起死掉才好呢!”毕莲上蹦下跳地叫骂起来。

“就算我养只鸡,能下蛋卖钱,养条狗,还可以看门护院,你说我们养他何用啊!”

“老娘我累了一天,本想回来吃碗现成饭,可他呢!去捡材火现在才回来,捡材火重要还是做饭重要?你说气人不,你说气人不,”毕莲用手指捣着甄坚的额头说。

说完又朝围在篱笆外的乡亲们看去,脸上满是不懈,咬牙切齿道:“看什么看,看什么看,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哼!”

“甄坚,你若是个男人,就把你爹给扶起来,你忘了你是怎么长大的吗?”一位白胡子老人手里住着拐杖,扒着篱笆对着甄坚说,

“我………。”甄坚挠挠头怯生生地看了眼毕莲。

“唉!想当初,你娘她生下了你时,就离开了你们父子,你却是断奶昼夜哭啼!你爹他为了养活你,他可是求亲戚告邻居的,逢人磕头又作揖,求来的邻居给你喂奶,儆来了亲戚为你缝衣。他受了多大的苦你难道不知道吗?”老人家苦着老脸唉声说道。

围观的乡亲们无不落泪,愤怒地看着甄坚和毕莲。

“咳咳,”老人摸了把泪接着道: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养大成人,你却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你……,你还是不是人啊!”

“我……。”是啊!自己是怎么长大的。想想自己父亲是怎么对自己的,为了让自己多吃一口饭,父亲偷偷地躲在角落里喝过洗锅水,为了让自己多穿一件衣服,却挑件单衣过冬,现在,老爹被媳妇气成这样,如果自己再不去扶父亲,那真的枉披这张人皮了。甄坚心里想着一咬牙朝老爹甄正跑了过去。

“甄坚,你给老娘我站住,”毕莲朝甄坚爆喝一声,转身指着老人道:“八爷,你说你那么大一把年纪了,还不在家等着死,你却跑来管我家的事,清官还难断家务案呢!谁让你过来瞎YY了。”

“你………,造孽啊!造孽,”八爷气的眼睛一瞪,差点摔倒,旁边的人赶紧跑过去搀扶着。

“你个贱婆娘,我特么今天豁出去了,”不是甄坚不男人,而是因为他身体瘦小,打起来根本不是他婆娘的对手,今天不一样了,她不但气晕了老爹,还连八爷也一起骂。八爷是谁?那可是相当于火焰村村长级的人物啊!

即便今天打不过也得去拼,甄坚握着拳头跑过去就往毕莲脸上打去。

“砰,”毕莲根本没想到,平日软蛋的甄坚敢打自己,他哪会起防备之心。甄坚也是知道了毕莲心中的想法,这才敢跑过去打她个措手不及,所以这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了毕莲脸上。

“你特么想死,敢打老娘,”毕莲捂着脸愤怒地朝甄坚扑过去。

本来毕莲个头就大,加上肥胖,起码有二百多斤重,偏瘦的甄坚哪里是他的对手,平时,在家里还不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么。

“啪,啪啪啪,啪啪,”我让你装,我让你装啊!有种你再装一个给我看看,毕莲伸手揪着甄坚的头发,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往脸上招呼。

甄坚只能拼命挣扎着,没有还手之力。

“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过去拉架。”八爷慌张地冲着身边的人叫起来。

“你们给我来一个试试,惹恼我,我连你们一起打。”毕莲一只手提着甄坚,一手指着即将冲过来的乡亲们大叫。

听毕莲这么一说,冲过来的几个年轻人顿住脚步,不知如何是好。

“唉!”八爷叹了口气,忽然,看到甄雪芳红着脸朝这边跑来。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道:“芳芳啊!你有才哥回来没啊!”

“哼!八爷,我今天若不把这火焰村闹得鸡犬不宁,我就不姓毕,就是那个小怪物回来怎么了,他若回来更好,我早就想打他一顿了,一个小杂……。”

甄雪芳听到八爷这样问他,他才想起来忘记告诉甄有才家里出事了,“我……,我……,有才哥他……。”

“砰,哗啦,”毕莲的话还没说完,甄雪芳吞吞吐吐也是只说了一半,便看到一个身影从大家眼前闪过,霎时间,篱笆被撞的稀巴烂。

正在人们为眼前的一幕惊呆时,一个光着膀子的男孩出现在小院里。只见他剑眉紧锁,双眼喷射着愤怒的凶光。

转眼间,男子一把躲过甄坚摔在了地上,飞脚对着毕莲一个侧踢。

啊……,毕莲胖乎乎的身子直接飞起两米多高,“咔嚓~,”那吨肥肉把篱笆撞得稀巴烂,紧接着,“噗嗤”一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跌落在粪坑里。

这一连串的动作说起来很长,可男子用了最多不超过一分钟时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甄有才。

当众人被甄有才的这一举动吓得发呆时,甄有才这才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爷爷。

“爷爷,爷爷,你不要吓我啊!呜呜,”甄有才大叫一声朝爷爷跑过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将爷爷甄正的头抱在怀里歇斯底里地嚎啕大哭起来。

爷爷,你醒醒啊!我是有才啊!你不要你孙子了吗?我就你这样一个亲人了,你若离开我,让我以后怎么活下去啊

“爷爷,呜呜呜,你别吓有才啊!有才答应过你的,等我长大了,会挣钱了,好带着你去城里看看。”甄有才哭的那是泪流满面。

众人看着这个可怜的娃哭成这样,心里都有说不出的难受,泪水也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都知道,甄有才父母生下他后,知道他是个怪物时吓得直接把他丢掉,被好心的爷爷甄正捡回来,不管别人怎么看,也不听邻居如何劝,甄正依旧没有丢弃甄有才,一把屎一把尿地把甄有才拉扯长大。

现在看到爷爷晕死过去,甄有才真的很怕,如果爷爷就这样去了,以后让他一个人怎么活下去。甄有才越想越怕,越想越伤心,哭声传遍了整个小山村。

“呜呜呜,”

“有才哥,呜呜呜,”

在场的乡亲们无不落泪,无不啼哭的,

八爷缓缓走到甄有才旁边,蹲下身往甄正鼻子一摸,眉头一皱。摇头道:

“有才啊!我看还是先把你爷爷扶到屋里去吧!如果你早来一会,或许他还有救,现在……唉……。

“不,八爷,呜呜,我爷爷他不会有事的,不管想什么办法我都必须救他。必须救……。”甄有才泪眼汪汪地看着八爷,他也知道爷爷已经断气,即便是自己在闹,这样的事实是不可能改变的。

“唉!”八爷叹口气摸摸甄有才的头转身道:“胖墩,把你几个爷爷都叫过来,我们该商量下以后的事了。”

“不,八爷,胖墩你也先别慌着去,你们再给我十分钟我来救他,如果爷爷真醒不过来,那就………,甄有才掐着甄正的人中苦着哀求道。

鹰葬又称天葬,是火焰村传统的习俗,人一旦死后就要趁着还有体温,便抬到山上喂鹰去。这叫对死者的敬仰。甄有才也知道可他舍不得啊,想再这样地看爷爷一会,抱爷爷一会,

“唉!那好吧,你救救看吧,”八爷哪里不知甄有才的心思,念起他的一片孝心,索性就跟着忽悠大家一回了。

“甄有才,有才,你愣着干嘛呢!赶紧救你爷爷啊!”

“仙女姐姐,”甄有才正在发呆时,忽然脑海里传出姚梦莲的声音,这才想起了自己身体里还住着个神仙,惊喜下竟然脱口叫了起来。

有才哥哥,你没事吧,甄雪芳拉了下甄有才的胳膊。

这孩子啊!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吓傻了啊!唉!可怜的娃呀!乡亲们窃窃私语地议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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