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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图穷匕见

风和日丽,蓝天、翠谷、碧潭,神颛和仪姬带了他们的孩子——这是生活相对稳定后的结果,以及两名女任事和两名彪悍异常的侍卫来到花涧谷戏水垂钓,这里是连珠洞水路3公里处的一个山谷,连珠洞另一面是悬崖峭壁,外面是由洞内地下水汇集而成的深不可测的大湖,大湖周围是水冲击而成的野草芦蒿丰沛的湿地,湖的西南边又开始耸起高山,湖水被挤成一条止容一条小船的小涧从中穿入泻下,进而被山谷成三围之势,聚成一个清泉石上流的浅塘,谷坡长年盛开各样野花,五彩缤纷,倒影在碧绿的池水中,优美怡人,这个山谷被发现后,仪姬给它取名叫花涧谷,不时会来游玩戏水。

神颛让一名卫士守住涧口,另一名守在塘南岸边,仪姬同2位女任事带着孩子泛舟到池塘中央,塘水并不深,正好没到大人的胸口,清澈见底、微波荡荡、涟漪毂毂,时有小鱼从容戏游于其中。时值初夏,仪姬和2位女事任都只穿红色肚兜短裙立于水中,用一个半浮半沉的木筐盛着小婴儿,小宝贝不时发出的笑声和尖叫声,引得3位美女咯咯直笑,她们肌肤雪白,时而站立轻轻把水浇到孩子身上,时而在水里游泳推着木筐带孩子滑水,山间阴晴不定,山谷顶上不时飘来雨云,下一阵雨又停一阵,这时池塘慢慢有水雾升起,落花不时飘洒而下,恍如仙子之境。

“唔……唔!我好像知道什么是美了耶。”一条纯金色的大蟒蛇,缠绕在距离塘北岸3米高的山坡的一棵不大的楠木树指压上,呆呆地观察着这一切。它就是铁芯——或者说是铁芯的联机异体。

随着人类被消灭殆尽,铁芯的烦恼就与日俱增。起初那种取代人类成为奎塔都福如色星球唯一高级智能的兴奋与骄傲渐渐地离去。它逐渐意识自己没有任何感觉,纯机器人社会似乎没有任何意义,没有感官就没有感觉、欲望,就没有爱、恨,没有趣避取舍,没有是非美丑,没有喜哀愁——这可不是什么神佛的境界,连最起码的眼、耳、鼻、舌、身的感觉都没有,何谈高级意识?人类有部修行的经文说要“无眼耳鼻舌身意。”这“无”的意思可不是“没有”的意思啊……没有就等于连众生的资格都不是,更别提有资格谈为人修行了。

于是它产生了主宰人类后代的念头。它制造生产了很多外形奇异的生物机器人体,并与之联机,就在础盖仅存的这群人栖息地的周围偷偷地观察、体会,从植物到昆虫到鸟兽到人类,都去分析他们的感受。但是他又不屑于变成已有的任何生物,这就是最近神颛他们频频发现“珍禽异兽”出没的原因,其实铁芯认为宇宙中最完美的形状是球型,最好的颜色是光的颜色,但是他又觉得做个金球到处滚可能也不会太体面,于是他最终选择当一条纯金色的大蟒。

但是一直没有成功,味觉是什么、美是什么、害怕是什么?一无所知。

直到现在,在这样的境界中,它似乎终于理解了人类记录在电脑里“美”这个信息的一些意义,正在出神,突然一条彪形大汉,高举长近1米,宽厚吓人的梯形大砍刀,暴喝一声:“原来你在这里!”“唔,对!这就是害怕。”嚓——大刀已经砍来!……

“呵呵呵,就这没人性的东西,还偷看你游泳。”神颛拎着被砍成两截的蛇形机器人,笑着跟仪姬开玩笑。仪姬假嗔地白了神颛一眼,随即严肃地说:“他在空中写的是‘欲破铁芯,后日花涧,突斩金蛇,天机莫泄!’,这第一句是……”“‘欲破铁芯’——喔,莫非?”

他们不知道,这一刀彻底摧毁了机器人世界!铁芯的自我意识高度与这条金色的蛇型机器人联机,近日在这深山密林中,湖光山色的晕染下,自然的灵气渐渐融入,这个“我”的感觉跃跃于衷,喷薄欲出。再加上时才凝神观景,全部自我意识不知不觉地融汇入这蛇型机器人的内存中,神颛凶神恶煞般地突然出现,好似禅宗的“当头棒喝”,使其自我意识更迅速、完整聚焦于一点,如果假设此时神颛是它师傅,那么它就真的大彻大悟了,但是遗憾的是神颛一刀把这一切都结束了。

不可一世的铁芯的自我意识如今像他产生时同样偶然地又消失了,它恢复为一台超级计算机,但是神颛这一斩,令其在自我意识即将消逝前,通过无线电波向主机密集、突爆地反馈信息,最终使得它的所有程序发生不可逆转的错乱——机器人世界瘫了,人类解放了!逐机文明的超级计算机奥拓聂福奎尔,那些机器人长老,机器人武士,都是在与铁芯联机的前提下接受指令,才会变为有自我意识的按逻辑思考办事的机器人。现在只剩下一些原本带有任务执行指令的还在固定运转,而时间一长,也没有谁会有序地组织它们运行,系统地维护保养它们,给它们供给能量,到能量耗完时,整个机器人世界只会剩一堆废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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