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上前,将家母灵柩抱在怀中,跪谢曰:“今得遇公子,实乃家母之福,吾之福,子孙后代之福。”
为天曰:“吾与玉儿骑得两匹快马,是汝叔叔宋大人所赠,汝可雇一名水性极好之人,汝二人各乘一匹快马,千里之遥,打马前往,半月准到。半月之后,申日子时,将灵柩放于正穴,吾知汝家中贫窘,今赠汝纹银五十两,所谓穷家富路,作为路上盘缠吧。事毕之后,回到程庄村,当找机会将马匹归还宋大人。”
言毕,为天将五十两纹银递给宋玉,宋玉欲待推辞,为天制止道:“公子不必客气,路途遥远,公子总不能讨饭前往吧。吾还有两事相托,一是见到湖边护穴老爷爷之后,告知他吾的思念之情,也告诉他吾一切安好。二是吾这里有东周先生的风水笔记,回程时到徐家转给宝儿,告诉他此乃他叔叔遗物,务必仔细研读,让此书流传下去,以慰东周先生平生之愿。”
为天言完,将东周先生风水笔记递给宋玉曰:“今夜已晚,大家就此休息,明日早些赶路吧。”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宋玉一早约了村中水性好的宋水,一路打马如飞、风餐露宿,第十三日黄昏,到了花岩沟,适值春天,花岩沟内鲜花盛开,芳草萋萋,湖面波光粼粼……宋玉见此,心花怒放,心想:“此地景色之美,超乎想象,别说安息在正穴之位,就是在这沟中任一处,也是不错。”
宋玉、宋水来到湖边的草房前,轻叩柴扉,一位老者走了出来,宋玉曰:“老爷爷,吾乃程庄村宋玉,前几日家母病逝,正欲择吉地安葬,恰遇为天公子,为天公子念吾孝顺,在东山将此湖底正穴赠吾,让吾安葬母亲。”老爷爷曰:“上回为天公子离去之时,吾叮嘱他寻福德深厚之人,赠以此穴,今此穴既已有主,也算了了吾平生之愿。二位远道而来,必是辛苦之极,快快屋内歇息吧。”宋玉曰:“多谢老爷爷,还望老爷爷指点正穴方位。”老爷爷曰:“这个自然,不知为天公子可为汝择了吉日吉时。”宋玉曰:“择定申日辰时。”老爷爷曰:“为天公子近来可好,一晃二、三年,该长高了吧,应比从前壮实多了吧。”宋玉将所知为天济世救民之事,一桩桩、一件件,俱言于老者听,老者闻言,饱经风霜的脸上笑逐颜开,连连曰:“如此甚好,真乃好消息,好消息!”
宋玉、宋水二人在花岩沟待了两天,白日流连于湖光美景之间,晚上就与老爷爷把酒聊天,日子过得倒也快活。申日辰时,月挂峰顶,湖面如镜。宋玉、宋水见吉时已到,对宋水曰:“兄弟,汝先先跳入水中,探个究竟。”,宋水本是戏水高手,闻宋玉言,一个猛子,扎了下去,湖中锦鳞游泳,鱼虾嬉戏,水草飘摇,真乃另一个极美世界,宋水见崖壁之上,一个洞口时开时,心想:“这应该就是正穴所在了。”于是奋力下潜,怎奈水太深,浮力极大,手只能触到洞穴上方一寸处,任百般施力,总够不着,宋水在水下氧气耗尽,只好浮上水面。宋玉见宋水出来,急问:“可探到正穴?”宋水道:“见是见到了,无奈水太深,以吾之力,手犹够不着,又怎能将灵柩放进去。”宋玉闻宋水言,不由心急如焚:“这可如何是好?吾母灵柩在吉时安葬不了,总是不吉。”老爷爷曰:“宋公子不必着急,若然顺乎天意,总会水到渠成,非人力可为之。”老爷爷话音刚落,湖面一阵水响,一只老鳖浮出水面,宋玉看去,老鳖大如锅盖,通体现五彩祥纹,不由暗暗称奇,但见那老鳖似通人性,向宋玉头点了三下,宋玉曰:“老爷爷,吾闻为天言正穴有龟帅把守,莫非此乃龟帅乎?”老爷爷曰:“应该不差,公子且靠近些,抱灵柩骑老鳖背上,看老鳖如何动作。”宋玉闻言,抱着母亲灵柩,骑上龟背,那龟见宋玉坐稳,便徐徐下潜,没入水中,宋玉在水中睁开眼睛,见水色澄净,各色生物怡然自得,游乎其间,水草肥美,宛若幻境,心中大悦,龟帅停在一处洞口处,宋玉视之,洞口时开时,尽显奇妙,心道:“必是正穴无疑。”于是瞅准机会,在洞穴大开之时,尽全力将母亲灵柩推入,但见一道水花泛起,洞口徐徐关闭,严丝合缝,再无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