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天、玉儿随小将进入灵泽洞,洞内景象万千,令二人眼花缭乱,洞内石笋、石柱、石幔、石帘、石旗各类天然景观参差错落,洞极长,三里有余,更让人惊奇的是,入洞一里处,上方有一天窗,昼可看蓝天白云,夜可查斗转星移,让人叹为观止,若非鬼斧神工,安得如此。
天窗再往前数十丈,小将引为天、玉儿进入一间石室,室内珠光宝气盈室,金杯银盏、奇珍异宝罗列其中,后方正中靠洞壁摆一套龙坐龙椅,金光灿灿,俨然皇帝宝座,座上端坐一位老者,身着华服,年约六旬,须发灰白,气度不凡,双目炯炯。
朱一健上前曰:“父王,儿今日洞外演兵,继而比武,未想到败在二位手下,儿始知山外有山,楼外有楼,故而儿今将高人请到洞中一叙。”老者曰:“公子何人?有此本领。”朱一健曰:“就是外界传扬的为天公子。”老者颔首道:“吾今日清晨卜得一卦,今日有高人造访,果然为天公子驾到。为天公子少年英雄,朱某早有耳闻,来来,看座。”老者起身示意为天、玉儿坐下。
为天曰:“吾在洞外观贵公子演阵,奥妙无穷,不知何人所授?”老者曰:“吾所授也。吾自幼得异人传授奇门遁甲、卜筮之道,数十载推演,古今阵法无不精熟于心,每岁卜筮数十回,无有失手。”为天闻言,心生敬仰之情。拱手曰:“老伯原是世外高人,佩服之至。”
老者道:“公子身天赋异禀,有夺天地造化之能,不知师承何人?”为天曰:“凤凰山凤凰楼占天神仙是吾恩师。”老者有些吃惊:“占天神仙在同道中人里如雷贯耳,闻言从不收徒,公子真乃幸运之人啊,难怪吾儿会败在汝等手下。”
老者曰:“吾本明朝皇室之后朱力,今屯兵在此,日日操练不止,不敢稍有懈怠,意图来日东山再起,以雪前耻,现兵精粮足,老夫也时有出山之心,但每每出师前卜筮,都乃大凶之兆,令老夫百思不解,苦恼不已。公子世外高人,可否见教?”
为天曰:“朝代更迭,虽由人事,却乃天意。元末民不聊生,爆发红巾起义,明初历经洪武之治、永乐盛世、仁宣之治,政治清明,国力日渐强盛。中期经土木之变,复由盛转衰,后经弘治中兴、嘉靖中兴、万历中兴国势又振,晚明因东林党争和天灾外患导致国力衰退,继而爆发明末农民起义,直至1644年李自成攻入帝都,明朝亡国。明朝共传十六帝,享国二百七十六年。万物从无到有,由小到大,盛极必衰,周而复始,国运亦如此,此皆天意也。现明朝气数已尽,非人力可挽之,自当顺乎天意。自古取天下必得民心也,民以载舟,民以覆舟,今四海升平,民心归附,百姓安居乐业。此时不顺应天意,虽有万勇,其势必败。”
朱力曰:“公子所言,吾岂有不知,然家国情怀,又有几人能释然?”为天曰:“祖宗江山,功名利禄,数百年后,过往云烟而已。”
朱力叹服,转身唤过朱一健曰:“此乃吾儿健儿,还望公子日后指教一二。”为天曰:“贵公子年少英雄,武艺绝伦,如不以复仇为念,必是栋梁之才。”朱力叹曰:“既便放下复仇之念,吾等亦绝不为朝廷出力,自当归隐山林,孤独终老。”为天曰:“如此空负一身本领,埋没经天纬地之才,岂不惜哉。”朱力曰:“若逢有缘之人,传吾衣钵,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