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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互相伤害

他大概笑够了,带着一点不确定的语气说:“成瘾?感觉这名字像是诅咒一样。”

这回我算是听出来了,什么叫成瘾啊?姐姐我叫陈莹,不过不同发音在我耳朵里真心没什么差别。我就是我,反正名字只是个称呼而已,我只要知道是在叫我就好了,至于叫什么都无所谓。

不过为了不让他随意更改我爸妈给我取的名字,我不得不拿着他的笔在纸上写下两个大字:陈莹。虽然不明白我爸妈给我娶这个名字的深意,这只是一个很普通,很平凡的名字而已,不过这个名字代表我的全部。所以还是得好好维护。

他看了看我的名字,对我点了点头示意他知道。不过他又笑了起来,是真的有那么好笑还是他笑点太低。

忍不住问他:“你到底在笑什么,有那么好笑么?”

他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

“宝儿,你以前租过女友么?”虽然不明白他在笑什么,不过赶紧转移话题总是没错的。

“Beau.BOU.“他再一次强调他的名字的发音。

我似乎记得有个美艳人妖的名字就叫宝儿。

“那你以前有租过女友么?”

“你的思维有点跳跃啊。”明明是他的思维跳跃吧。

他总是避开我的问题,难道是不想回答?不过......

“那你有租过女友么?”我充分发扬了曾经老师说过的锲而不舍的精神。

宝儿总是在回避这个问题,而我总是追着问,我是不是不太会聊天?不是我不太会聊天,我只是故意的而已。

“没有。”我以为他会继续岔开这个问题的,没想到他回答我了,还是我意料之外的答案。我以为他会说有的,毕竟他这么熟练。

似乎知道我要问什么,他看着我,指着手写的和约书很淡定的说:“这些网上都有。”

虽然我知道这些内容网上都有,不过我还是很佩服的,毕竟不是谁都可以把看到过的东西记得那么清楚,就像我一样,虽然看过,不过随后就忘了,就像在学校的时候,除了老师要求要记的东西,其余的我一概不过问。

是意料之外的答案,不过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这是租女友的必要条件。不是谁都想我一样没心没肺,毫无准备。

“那我们这就算成了?”对于这么简单就完成了所有程序,我还是有种不太真实,不太相信的感觉。

“只差你签字了。”他很淡然的说。

“那我们不找个公证人?不找律师吗?受法律保护吗?”

“你想找谁做公证人呢?找其他人就泄密了,这种事根本用不着找律师,或者说你有钱请律师?只要双方达成协议,在合同上签字,就具有法律效益。“

“就这样?”我有点不确信的再次问到。

“那你还要怎样?”他说。

“那你把身份证信息写在上面。”我很认真的看着他的脸,很认真地说到。

“万一你曝光我怎么办?”他也很认真的看着我。

“我也把身份证写上面。并且在合约上加上一条条约,就是对于彼此身份信息的保密。”

他皱着眉头,像是在认真思量,然后他很坚决的对我说:”不行。“

”为什么不行?都说了我会对你的身份保密的,并且我也会把我的身份证给你看。我知道,身份证上的信息对于个人来说,是相当重要的,不过,对于你这样陌生的男人,不可能连你身份证都没看过就跟你一起回家过年的,不可能对你一无所知就跟你一起走的,所以,这身份证我是非看不可了。”我很坚定的表明了我的立场。在身份证这件事上我无法退让。

如果说两人不能坦诚相待,那么这场谈判似乎就没有必要了。不管前面的条件怎么样,都是建立在彼此能够信任的基础上。

宝儿不说话了,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冷场了。

我猜在社会上他的身份应该不简单,看他的衣着,不管是做工,还是用料,都是上等的好货,虽然不知道什么牌子,不过也知道价格不菲,所以,他很有钱,这是一点,加上其身上优雅从容的气质,他在这社会上应该也是很有地位的那种,他的手干净修长,虽然掌心有茧,不过那并不是干粗活留下的,看他体型匀称,应该是常常健身,握着器材形成的。所以,从最开始我就知道他不是像我这样的草根家族长大的孩子。应该是属于养尊处优的公子之列。

如今见他这样对自己身份保密程度,估计他的身份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我对他的身份不敢兴趣,我只是在找一份工作,当然找工作至少要找到一个能够信得过的公司,不管这个公司的来头怎样,我只做那一份工作而已。不过,他对于自己身份的过分保密,更让我意识到他的身份不简单,这让我皱了皱眉头,我不愿意和这类人打交道,怕水太深。我更不喜欢他那趾高气昂的姿态。

一个骄傲的人从来都不允许另一个人比他还傲。

两人彼此考虑着,谁都不说话,空气就这样突然安静。

前一刻还笑的前仰后合,这一瞬就变得拒人于千里之外,让我觉得宝儿这人很危险,应远离。

“把你身份证给我看看。”他突然这样说。

为什么总是说突然?因为总是在意料之外。永远都不能确定下一步他要做什么,说什么。明明前一刻还在针锋相对。

“凭什么?”

气氛再次凝固,不过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对,毕竟是我先要求他给我看身份证的,我只是有点生气,有点不爽他而已。

我看着他起身拿起外套,这样就结束了,没必要再谈下去了,浪费时间,还浪费了我一杯咖啡钱。我这样想着。

在我以为这场谈判就这样不欢而散的时候,他从外套拿出一个黑色皮制钱包,掏出一块米白色的矩形卡片递给我,我知道那是他的身份证,我伸手接过来,拿在手里看了看,看着他的身份证,我似乎知道他为什么会沉默了,身份证上的照片真的好丑。光头,面无表情,两眼无神,看起来像遗照一样,让我怀疑是不是本人。我很想大笑,真的是丑爆了。我偷偷看了他一眼,看他脸色有点阴沉,我努力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脸憋得通红。最后实在忍不住爆笑起来,他就在一边脸色不怎么好的看着我。有点窘迫,有点恼怒,想到他可能会是我的老板,好不容易憋住了笑继续往下看。

82年的,来瓶82年的咖啡?算算,今年二十九岁,快奔三,难怪会在外租女友了,本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两三岁。户籍是广州的,没什么其他内容,身份证又不是明信片,自然是不知道他的身份了,不过有了这张身份证,只要我愿意,完全可以把他人肉出来,不过我对他的身份并不好奇,因为与我无关。

“你的呢?”他把身份证给我的时候已经重新坐下了。

想着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就从包里拿出我的身份证递给他。我对自己的外貌绝对自信,就算身份证上我也是最美的,心里想着:看不自卑死你。

身份证是我十八岁照的,特水灵。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谈过恋爱么?因为我只爱最好的,那就是我自己。那时就觉得那些明星也不过尔耳,我是最美的,还是纯天然的。如果有魔镜,我问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的人,魔镜肯定会说是我。也不知道我这股狂妄劲哪儿来的。

他看着我身份证不说话,又看看我,“你22岁?”

“不,我刚满过二十一。“

”看起来不像啊!“

”那是自然,我永远十八岁。“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是说你看起来像二十四。“

我......

尽管我心里一万头***奔涌,但我还是冷静的看着他,微笑到:”是这样子的啊,看来是我误会了呢,不好意思啊,大叔。“

我看到他额上有青筋跳动了一下,嘻嘻,小样,来啊,来互相伤害啊。

他看了看我,不说话,动作优雅的端起他那杯咖啡抿了一口。看着他那镇定自若的样子,我一时搞不懂他在想什么,让我有点发憷。

不过我并不怕他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对我做什么,我也不怕得罪他,毕竟我还有其他选择呢。当然,不得罪就更好了,多一个选择嘛。一个衣着得体,举止优雅的人还是比较让人有好感的。

他安静的喝他的咖啡,我也安静的喝咖啡,又安静下来。

不过这次的氛围明显比上次好多了,这次的安静的很宁静。

静静的听着咖啡厅放的轻音乐,突然觉得这一刻不说话也好。

他喝完了他的咖啡,站起身来对我说:”陈小姐,我先离开了,你若考虑好了明天给我答复。“并且把电话号码写在了纸上,放了一百块钱在桌上,转身离去。

就这样就走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着他噔噔噔的声音远去。

陌生人就是这样,你永远猜不到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真是莫名其妙。

或者说,我真的是一个不会聊天的人?

我把电话号码保存到手机里,看着手里的纸,他没有把他写好的合同带走,我看着手里的合同愣神。这让我有些挫败,怎么会有种被嫌弃的感觉?

还有一个小时才到下一个人约定的时间,好漫长的感觉。看着宝儿留下的一百块钱,我顿时眼前一亮,两杯咖啡七十块钱,还剩三十块,是我的了,哈哈,还是赚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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