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老人气刘春喜不争气和她大吵了一架,最后终于冷静下来以刘春喜还没通过所有考验为借口,避免让刘春喜拿到兵符。所以在那连着住了十多天刘春喜都在被考验,时不时只能看见来这里给他们送吃食的人。
她这个爹叫白齐,曾经也是沙场大将。早年也是她崇敬过的英雄,但是直到听说他这个人在当年一战成名后,突然隐居山野,不知所踪后,心里对此人好感就一落千丈对他大感唾弃,国家都不报效的人,更惘论能有什么作为?以后必定只能当山野村夫!
但是没想到啊没想到。
白齐对于刘春喜是琢磨不透,心里倒也期望能是他那女儿,但这世间之人真有能起死回生的吗?他守着的那些兵这么多年安身立命也过得自在,如没有意外,他也不希望给大家造成损害。这人来得蹊跷,他不把她放眼皮底下折磨折磨,让她变出原型是誓不罢休!
两人于是明争暗斗,天天过招。
李铁牛又是好几日没见到刘春喜了,他们被那老人以不能打扰刘春喜安心接受考验为由,囚禁在偏远的土屋,几人也都不想给刘春喜惹麻烦也就默默忍着这么屈辱。可是听说这几日刘春喜身子又不舒服了,这大雨天的,刘春喜还拖着小产不久的身子这么劳累,李铁牛不能忍!
他冲出门外,和门前的两个莽汉搏斗,虽然弱鸡的身材很快就被制服了,但他不屈的精神依然坚挺!“你们算什么好汉?这么大雨天的不在家里睡觉,出来守门脑子有毛病吧?”
戈壁里的雨不同于蜀中那淅淅沥沥啰嗦反复,而是带着沙漠独有的辛辣和爽直,哗哗啦啦下来砸的人生疼!
“你们是不是在这里生活久了,没有娶上媳妇?看你们这不会为人着想的样子,我就知道!算了算了,我也不给你们计较你们就放我过去和我媳妇说几句关心她的话就行。”
“先生不让你们过去。”
“傻啊,你不会放我过去?”
那说话的男人又不说话了,另一个只一直沉默,李铁牛急了“让不让过去还要他批准啊?我是去看我媳妇又不是去看那老男人的!”
“先生说过不让你们……”
“先生,先生,你们的脑子长在他身上啊?”
“不准你侮辱先生!”
……大概,这男人脑子真长他身上。
“我就过去看一眼,看完就回来成不?”
这几天来日思夜想,翻来覆去虽然总也接受不了刘春喜是叶梦得的事实,但是还是忍不住去关心她,可能她怀孕怀出的后遗症。他总是想着她刚小产,身体虚弱可能自己生活都没精力去自理,她还那么年轻,她就是以后不跟他了,但也别坏了身子,坏了根本。
粗旷的男人,挠着头施舍“那就让你看一眼。”
……
刘春喜正在和那白齐站在大雨里,比耐性站军姿,都一动不动,身上湿淋淋的像是立在雨里的稻草人一样滴着水。
都脑子有问题!
撑伞过来给刘春喜遮上,“回去吧,你身体受不了的。”
“我会通过先生考验的。”
“什么考验?分明就是他在刁难你!还说是你爹!神经!有那个爹这么折磨自己女儿的?”
看着旁边白齐肃穆的脸他都恨不得上去踩两脚!
“这位小友可不能这么说,你所说的刁难老夫我这么大岁数不也跟着她一起在比试吗?”
“你是个男人啊?淋这么两下雨也要叽歪?”
白齐黑了脸,李铁牛又看着刘春喜拉她“回去。”
刘春喜执着于接受白齐的考验,白齐恨死李铁牛这突然来的嘴贱。也不说让刘春喜回去。两人默契的又一起入定般的站起了军姿。
李铁牛准备上去踢他两脚,身后跟过来的莽汉连忙撂倒了他,“说过了就让你看一眼。”
“把他带回去。”白齐身姿不动嘴唇蠕动命令。
“回去是可以,”身后一清冷的声音传来,
“但先生还是把话说清楚的好,我们来了这么多天了,你这没完没了的考验摆明是不信任我们,可又偏偏这么折磨她是什么意思?”宴婴带着两个刺客走来,“先生不想把兵符给我们,大可明说。我们也不是那种不讲信义,会到处败坏先生不遵守诺言之人。”
“哼,你以为你一个激将法就能让我拿出来?是谁给你说只要吹首笛子进来就能得到兵符的了?”
“是吗?二十多年都没有人进来,那不知吹笛子进来的人不能得到,难道先生是想自己留着举兵起义?”环顾四周荒芜的场景,“这清幽之地都能住二十多年,先生想必也不会突然生出那样的想法吧?”
李铁牛早从地上爬起来,歪着摔惨的腚,还举着伞“就是啊,这天下都变了多少年了哪还是你这把老骨头能啃得动的?”
刘春喜也开口“先生,你有什么顾虑之处亦可以说出来,我若能做到的绝不会半点迟疑!”
刘春喜没喊爹,也看得出白齐对她的戒心,正好她对白齐也是疑惑重重。
大雨刷刷的刮的人脸生疼,寒意刺骨。李铁牛忍不住又催促“快回去,你这身子要再这么冻下去我看你以后就别生孩子了!”
白齐看了一眼刘春喜那确实越来越苍白的脸,“回去吧。”
李铁牛终于松了口气。扶着刘春喜就要往背上背,“你举着伞,我背你回去。”
“不用。”
“啧,为你好你还倔,快上来我背你。”
刘春喜看着他摇头“你忘了,那天从断魂涯上下来?”她被李铁牛背着是轻松,身子也得到了休息,但是刚刚下山呢,他就腿一软摔的她四仰八叉,磕的额头皮都掉了一块。
“那次远……”
刘春喜已经摇摇头走远。宴婴撑着伞过来拍他肩膀“没事,你还年轻,虽然你身无二两肉,虽然你瘦弱无力,虽然你无用没本事,但是!你还有一辈子时间能慢慢学!努力啊。”
宴婴走了接着白齐又来,
“你居然这么不中用?”刘春喜能吹出《娇娘》白齐当然也是期待她是他女儿的,所以李铁牛这个疑是女婿的东西,白齐嫌弃不是一点半点。
“要不你还是和那姑娘分开吧,你这么真配不起她。”
配不起吗?她都嫁给他了,居然是配不起吗?李铁牛还是蹲着,眼神看着他们无声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