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默数猛的伸出一手迅速的掐住吐着长信子的蛇头,一下甩在地上,可慢了,那蛇强劲的身子像是扭着的麻花,一下子就缠住了她的手臂,力道之大到要把她骨头挤碎。蛇头张大嘴想反窜过来咬她,她死死掐住,可手腕被蛇身缠住手根本使不上力,她一下松了另一只手,想要双手钳制住它,可一松开抓住的树枝她就一下从好不容易爬上去的坡上滚了下去。
翻滚中她脑袋时常碰到石头,草木烂叶子被吃进嘴里,还有头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结的痂又破了皮,一路卷着漫山都开着的野花滚到了一棵大树前被挡住才停了下来,她疼的只龇牙,可手上却丝毫不敢松懈,那蛇被这么突然一下也是惊慌,在她手上缠的更紧,看似一条没骨头似的畜生力气还蛮大,那蛇头扭的几次差点脱手。等她一停下来,她就不待那蛇的反应就立马把它的脑袋往石头上撞,撞到那蛇白色的脑浆迸溅,她才歇下了坐着喘气。
真他娘的吓人!
她心惊肉跳的捡了棍子一边打着草样前走,这越是越往上走就越是杂草从生的,罕有人迹,她就越怕会窜出蛇来,她一定要用棍子把身前都草打过好几遍了才往前走。
有的茂盛的草都有一人多高,听说这山边还有野猪危险的很,刘春喜之前是从来没上来过,现在她也不知道要往那边走,除了那冷冰冰的蛇,她摸索着东走西走的一路都是她没见过的植物到也快活。
这山上的空气到也不同于山下全是花粉味,变得清清甜甜的,也有很多的不知名的花香,期间还夹杂着很多草木的香气,土壤潮湿润泽,野花星星点点,看那树影斑驳,又有清风徐来,简直是人间仙境。想她在塞外哪能遇到这样的地方啊?
那些粗壮的树木树冠层叠紧挨挡住了阳光,很幽密阴凉,寂静空旷的林子里,不知道是虫子还是蛇在草丛里发出声响,嘶嘶沙沙的,让人莫名警惕,刘春喜怕真有蛇就捡了根棍子先把前面的草丛打一打,再往前走,但惊起鸦雀野鸡兔子无数,这吓走了蛇她倒是没关系,但时不时的因为棍子惊起的野鸡,野兔什么的跑出来,看着那些留下的窝,刘春喜就一点都不淡定了,
她看着那些树上,草丛中,惊起的猴子松鼠,野鸡野兔,远远的因着她的动静来了,纷纷作鸟兽散,
她仿佛眼睁睁的看着一块块酥香流油的肉从嘴边跑了!
她皱着眉找了一平坦的地儿,静下心,先拿出麻绳找了个比较硬的木材用柴刀劈下来手指那么粗,一人那么长,剐了皮,再拿出火折子,点了一堆干草给去水气,一边用手掰着慢慢在火上弯折,让它变得更柔韧,好一会才绑上麻绳,一个勉强能用的简易弓箭就做成了。又用柴刀削了一些木箭。
刘春喜之前经常做农活力双手气到也大,她先按着经验试了试手上的力道拉了一箭,看看能射的多远有多准,才细心的去找猎物。
为了能有肉吃,她狠下心扔了棍子。慢慢的从草丛这边走到那边,把每一个疑似野鸡能做窝的地方都踏遍,惊起了个别野鸡,但一只飞起来,别的也被吓得惊慌失措也飞起来,呜啦啦的一片,她拿起箭搭上弓一拉轻轻一松,那箭就嗖的一下飞了出去,还在往前飞的一只野鸡一下就倒地不起,她连续射出的十几只箭以后,飞远的一些再也射不到了,才走过去一一捡起,有的只伤到翅膀的,或者脚还活着的就用藤蔓绑起来放在死了的上面,等着回去吃。她看着那些野鸡,都能回忆起以前吃过的烤野鸡味!
山顶上这月份倒是少有人来,但也才开春不久野鸡野兔没什么吃的也是不肥,但到底是能吃肉了!
她口水直流,不知是不是太久没吃肉肠胃不好,想到肉的香味胃里酸水使劲的冒。
她有用弓箭打了几只兔子和野鸡一起,装了大半背篓,一抬头看见高高的大树上有只出来觅食的老猴子,红红的屁股向着刘春喜这一头,尾巴和左手勾在一侧,一撅一撅的在树上摘着才长出来不久的的小果子,高处的风吹着它浑身的毛轻轻浮动,像是有只手在触摸。那猴子摘到了果子一把塞进嘴里,又探头探脑的左看右看眨着极为人性化的眼到处寻找食物。
猴子可是很精明的,刘春喜看了眼这周围几颗树上的果子,她赶紧藏到结了满树红彤彤不知名果子的树后面,暗暗的把箭搭上等着那猴子过来,她静心听着动静,知道离她越来越近,一下转身朝着那个方向射了出去,
但,她没对准猴子的脑袋,箭只是射中了猴子的肩膀,一下就鲜血直流。那猴子痛处的尖声叫着,它从高枝上掉下来,好几次被下面的枝桠挂住,猴子到底还有一只完好的手,几下就抓住了挂住它的树枝,爬上去慢慢逼近刘春喜,还顺手摘了树上的野果扔她,脸色变得通红,浑身的毛竖起,呲着牙看上去特别的愤怒,且那猴子变了一种叫声,声音很是高昂,像是在呼唤同伴,
出师不利。
她一边躲着猴子的果子,一边往别处跑。她想她再无敌也只是一个人,肯定是斗不过一群爬在树上的猴子,趁着别的猴子还没来,就只好悻悻的跑远。
那片的草刚好又长的茂密,且又长的大半人高,都网着她,有的还开着花,她一跑花粉就散落弥漫过来,呼吸间呛的她喷嚏连连,她又背着大半背篓野鸡,这一路她跑的实在艰难。等好不容易停下来,才撑着膝盖狠狠的喘粗气,因为剧烈奔跑心快都都要跳出来,虚汗直流,两眼发黑,她想着这身体太虚弱了,得多吃点肉好好的补一补啊。
抹把汗,也不知道她跑到了哪儿,只看着那里大片的杂草里有一丛丛白白的草菇,当然她是不认识的,但是前身刘春喜是认识的。蘑菇这种东西,在山下只要下了雨,草丛里才会长出来,但山上潮湿又比较阴暗,时常不能晒到太阳,还是常常会看见。
那里随处还能看见颜色明亮艳丽的蘑菇,长的硕大也没有像那草菇似的上头还有虫子,她走过去摘,在刘春喜的记忆里没看见过也没吃过这种蘑菇,以为是什么稀罕品种,这山上来的人也少,刘春喜也从没上来过,觉得她没吃过也正常。她走过去小心的摘起来,揪几片大叶子,把它们好好的包了起来。想那些年在塞外当兵,大半年或者更久的时间都是吃不上一回蘑菇的,是以蘑菇在她眼里还是个稀罕物的,这留着不摘得多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