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莉莉一路跟踪老人,来到了位于城市边缘的小村庄,到处是老旧的平房,偶尔能听见院子里的狗吠声。她住在这所城市这么久,从来不知道这个地方,虽说看上去落后贫穷,但是到了夏天肯定景色宜人,宁静安详。
她突然想起了此行的目的,重新打起精神。可是她看着老人的家,又打起退堂鼓。毕竟夜深人静的,这要是发生了什么事,可不好说!
“嘎吱。”老旧的木门缓缓打开,老人捧着一盆热水,倒进了门口的铁桶里。
瞬间,姚莉莉通过开着的门,看见了屋内灶头上坐着一个小女孩,除此之外并无他人。她重新找回来了勇气,果断的上前两步,抓住要关闭的门。
老人顿时惊慌,全然不顾的扔掉水盆,将她推开,快速关上门。
她揉着疼痛的胸口,哪知道这老人力气这么大!
她不甘心的敲门,用温和的语气说出来意,并称是门晓雪的朋友。
大约过了两分钟,老人打开门,带着愧疚的神情,请她进来。
屋内破旧,暗黄的墙体充满裂纹,小女孩坐在炕头,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一动不动。她如果不是听见了呼吸声,还以为是一具人偶。
“这孩子是桃乐心吧,怎么变成了这样。”她下意识问道。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都是她爸惹的祸啊!”老人叹着气,颤颤巍巍的坐到炕头,看着她答道。
姚莉莉闻言,心想;“看来这里边有不少猫腻,先稳住他,这样能知道更多事情。”
“您能具体说说吗?”她边抚摸桃乐心边问道。
老人双手撑着火炕,勉强转过身,对她下跪。
她下意识要扶起老人,却被老人弹开了手,他老泪纵横的请求原谅。她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满口答应下来,老人这才从重新坐回来。
“我来这里不是兴师问罪的,只是想知道关于我朋友的事情,如果您老知道,希望告诉我。”她语气真诚,态度诚恳。
老人点燃了一颗香烟,伴随着烟雾,思绪好像也跟着回到了过去,缓缓开口;
“我姓桃,名正,在这个小村土生土长。日子过得穷苦,但是很快乐。我有一个儿子,名桃朗,更是我的骄傲。他从小就嚷嚷着要当一个冒险家,周游世界。他大学毕业后,也算是如愿以偿了,成为一名考古学家。
我当时打心里反对,因为打我小的时候,父母就告诉我,这越老的东西越有古怪,别去沾染。但是时代在变,心里纵然不情愿,也不能用老一套的思想禁锢住孩子,我也就随他去了。
桃朗也算争气,奋斗没几年,就在城里买了套房子,娶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妻子,生了个俊俏的孩子。我这当父母的不想给孩子添乱,也就没随着他进城,而且我老伴死得早,这一个人过惯了,性格难免有些孤僻。
眼看日子越过越好,我打心里为他开心。
就在他出事不久之前,我这心里啊!就跟有猫抓似的,一天都静不下来,我这才去城里找他。那时也得知他成为了植物人,昏迷了整整三天,也不知道怎么搞的。
我就问儿媳妇怎么回事,她告诉我说桃朗公出,买回了一个古代的铜镜,经过调查发现这古镜的出处,好像就在这所城市的某一个地方,这个重大发现,令他开心不已。可是他刚回来,就突然晕倒了。
过了两天,桃朗这孩子始终没有苏醒的迹象,生命体征也算正常。我这急病乱投医,便找了这村子里人称孤婆的大仙儿。她跟我说这孩子魂被勾走了,命中该着此劫,谁也没有办法,还说我这小孙女也要有难,但是在我儿子头七回魂夜的时候,找个十字路口点上三根香,拿着他的衣物喊名字,或许能帮助我孙女免除灾祸,结果谁都不好说。
我将信将疑的,没想到桃朗孩子真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谁能理解啊!”老人说道这儿,泣不成声,用粗糙满茧的手,抹了一把泪接着说:
“我照着孤婆的话做了,孙女也平安的度过了半年。儿媳妇再婚的时候,我孙女突然疯了。她这个当妈的居然把孩子送进了神志病院,不管了!
我这怎么看的下去,所以我把孙女接回来了,那时这孩子就变成了这个摸样,每天除了喝水吃饭,什么都不知道了。我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靠着养老金,我带着她四处求医,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在一个月前,姓丘的心理医生找上我,说他能治这孩子的病,分文不取,只求我帮他一个忙。
那就是拿着铜镜,按照地址,想法把这镜子交给一个叫门晓雪的女孩。我拿着镜子一看,这不是我儿生前买的那面古镜。我深知这镜子有问题,所以拿着镜子去找孤婆。她却说管不了、管不了,就像看见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
我没有害人的心,可是为了孙女,我真的没有办法啊!”
她聚精会神的听完老人的陈述,很庆幸今天见到了老人,如果直接找上丘医生,指不定生出什么祸端。
她陪伴老人许久,安抚好老人的心情,推门而出。
她一路上,脑补了许多,总觉得有鬼神之事。
“好妹妹,急着去哪儿啊?”她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不由看向前方;只见“门晓雪”皮笑肉不笑的站在不远处。
她下意识逃跑,却被有力的胳膊从背后揽了回去,随后白布混杂乙醚的味道,涌进鼻腔。
她觉得意识慢慢模糊,最后一眼,是繁星烁烁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