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芝也不再追问,呜呜~难道这也是天机不可泄露?天下人心叵测到处充满诡秘的陷阱,一个人就像走在冰面上说不清楚什么时候掉到冰窟窿里淹死。
天色微明,在官道的前方又见一个小镇。
道士赶着的乌驴它的脚力非常强壮,它跑了一夜竟然依然那么有力,驴蹄子“踢踏”掀起飞尘,它浑身的鬃毛在微弱的阳光下乌黑瓦亮。
道士赶着驴车离小镇还有一段距离,就听见一阵阵狗叫……
琼芝几个人在驴车中安稳的睡着了,被狗的叫声把她们惊醒,几人的脸上带出恐惧……几人相互看看,她们脸上还有翠红涂抹的灶灰,个个都是一个花皮脸大家又是一阵好笑。
翠红先止住了笑声,嚷起来:“道士,我们这是去哪儿?”
道士回头笑问:“姑娘,你要去哪儿?”
“洛阳呀!”
道士转过回头去他用手中的驴鞭指指前方:“过了前面的小镇,再走十几里就到了。”他手中的驴鞭是在一个小竹棍上头绑了一根小黑布条。
琼芝嘻嘻~看清楚了驴鞭笑起来是愈加俊俏,道士莫非是天上派来的?他赶着驴车一夜竟跑了几百里,在她们睡觉的时候难道腾云驾雾了……
京兆公主瞪大了眼睛:“不会吧,我们来时快马加鞭,还走了三日呢。”
侍女莲儿眼尖,一眼看见在小镇外面,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里有一座道观,她欣喜不已的指着说:“公主,你看,那是青云道观……”
京兆公主见了前方道观的屋脊,眼睛一亮:“可不是。今年开春,我和甄德还来过。”
莲儿告诉翠红:“在这个道观里,有个青云道长,听说他活了一百多岁了。”
翠红不信笑着问:“那不成了神仙了?”翠红说完见几个人也都来了精神,她又问道士:“道士,你可知道,那个青云道长?”
道士跳下车辕,把身形抖抖松了一下筋骨,他用眼角扫了几人能一眼:“青云道长,是我的一个师哥。”这时几人才看清道士也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道士瘦高身穿道袍,他三十多岁长得有点慈眉善目。
京兆公主更是不信,他这么年轻怎么能和一百多岁的人攀上师兄弟?她看着道士:“道士,我们去青云观如何?”
道士手摸了一下它的乌驴,像是很心疼的样子:“以我之见,大家还是先去小镇歇息一下。”
翠红问:“你是怕露馅了吧?”
道士坦然一笑:“看看几个的尊荣,可否去见我的师哥?”
琼芝又笑了,也是一个个灰头鬼脸的如何去见人。
“洛阳,我回来啦!”
道士带琼芝几人去了小镇稍作休息,她们在下午斜阳就到了洛阳京都。穿过城门,琼芝在几经生死以后再次回到洛阳。她们几经磨难一个个也是内心无比的兴奋,一扫脸上的阴霾。
侍女莲儿给道士指点着去“甄府”的路。
乌驴蹄子踩着石子路面“踢踏”的响。在大街上人来人往,店铺、酒楼还有妓院都在开张营业一派繁华景象。
“甄府”离皇宫不远仅隔着一条街。
从皇宫外墙拐过去就是“甄府”了。
从远处看,一道红墙环绕起皇宫和后宫,在经历历代的帝王不断修缮是气势宏伟,红砖碧瓦。在红墙外仍可见里面绿树成荫,古树参天。
今日翠红可大开了眼界,她第一次来到京都,看什么都新鲜。她两眼似乎不够使了。“我的天”,在这儿呆着死了也不冤。
翠红这还没看够,就听莲儿说:“到了。”
道士把驴车停在一个府邸门前。府邸青砖高瓦王侯气派,门前还有石雕的两个一人多高石狮子,它呲牙咧嘴的瞪着来往的行人。
莲儿跳下驴车挎着一个小包袱,她跑着进了甄府给甄德报信去了。
京兆公主下了驴车身子晃了一下,琼芝赶忙把她扶住:“姐姐不舒服?”
京兆公主笑了笑:“我没事儿。”她转脸邀请道士:“这位道长,去家里休息几日。”
道士轻抬右手做个谢意的手势:“公主客气了。把你们平安送到,洒家,不打扰了。”
琼芝一脸疑惑:“受苦受累,你就这么走了?”
道士笑笑:“难道,我要在甄府,住上半月?”
“我们还能再见么?”
“依洒家之见么,理当还会。”道士说完转身牵着驴的缰绳,他头也不回拐回原路而去。
琼芝见京兆公主脸色不对劲,她和翠红一左一右扶着公主进了府门。过了影墙,西边是一个假山,右边是一个池塘。随处可见栽种的奇花异草,路边的一些奇异的花树株株枝叶繁茂,风动花摇……
琼芝到了里面的院子,见是一个很典型的北方大院,院子西边还有一个拱门院子套着一个小院。可比密州司马昭的侯府还要排场。一排七八间长的正北房,飞檐高瓦,瓦上还有麒麟的图案。
在假山那边有一个石桌,甄德正在和一个少年在下棋。他食指和中指轻轻捏起一粒白棋,刚想放到棋盘中,却迟迟没有落下。许是他们二人下棋的兴致正在忘我之时,莲儿叫了几次也不曾听见。
京兆公主感觉好些,放开琼芝:“你瞧,一个侯爷整天闲着,他没事儿可干,就知道下棋。”她说完又指着那个下棋的少年介绍说:“他是我弟弟,司马攸。”
琼芝看去司马攸和他哥哥长得非常像。因为司马师没有儿子,司马昭把小儿子过继给他哥哥。总之,司马家族凡是好事不能让别人占去。肥水不流外人田是他司马家的座右铭。
莲儿见京兆公主来了,她还要叫甄德,京兆公主朝她摆手,示意不理他们。司马攸眼快些见京兆姐姐来了,他慌着起身:“姐姐……”
甄德一扬脸:“夫人,到了。”他说着也随即站起来,见夫人身边还站着两个女子。他不看则已,一看被琼芝的美貌给吸住了。
司马攸也是目光流连……
京兆公主一见二人这德行,她心火攻上脑门:“喝,你们俩倒是悠闲,我是死在路上,你俩也不会理会!”
甄德感觉是怠慢了夫人,忙满面堆笑:“夫人,这话是如何说起?”
莲儿的把路上遇劫的经过,扼要的三言两语说了。
甄德见事情严重“哦”了一声,赶紧过来扶住夫人:“夫人,在路上受惊吓了,路途乏累,快回屋休息。”
事实上,甄德今日子过得也不舒坦,他上午屁颠屁颠的去给郭太后请安,太后正为司马师专权事的恼火,诸葛恪吃了败仗,朝中的一些大臣起众议要把诸葛诞等一些参战的武将下贬职位。
司马师却把战败的责任归咎于自己,并说:“是我没按诸葛诞的计策行使,才以至于战败。是我的过错,大将们何罪之有?”司马师只是把那些将军们对调了一下防区而已。曹髦皇上不反驳,还给予支持。
郭太后问甄德有何计策,他支吾了半晌没说出话来,太后能不骂他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