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州的屋子式样是族里统一的式样,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范围的大小了。魏青州这屋子占地极广,而能够在音龙谷之中占据这么大一片地方,可见能量非凡,绝对不可小觑。
薛青山冒然来访,令魏青州很有些意外,可是很快他又冷笑出声来……
魏青州把薛青山请到了他的书房之中,书房之中的陈列倒是比较平常,墙上的书画也没什么特点可言。不过像魏青州这种人又不看书,自然也不在意这些,对于他们来说,书房的唯一用处可能就是,这还算得上一个幽静偏僻的地方,可以与人做一些羞羞的游戏罢了……
魏青州很热情的招待着薛青山,又是布茶,又是糕点的,搞得薛青山都有些不自在了。好一番忙碌,二人才正式坐定。魏青州嬉笑着看着薛青山,半响不说话。
“青州兄,或许我们之前有一些误会,可这些误会我们完全可以私下调解,兄为何阻挠族中解决困扰大家千年的‘命症’难题呢?”薛青山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他也是为了能够继续寻找“他山之石”,这是他目前知道的唯一一种有可能彻底解决命症问题的方法了。
魏青州听到这话,反倒嬉笑出声。
“呵呵,终止寻找他山之石的决定,是族老们开会研究后的决定,我可没有做什么呀。”魏青州端起茶杯,缓缓地喝着,小眼睛不是瞄向薛青山的方向,不知道想看见什么。
“他山之石绝对是现下解决我族千年命症的最好方法,族老们只是一时想不开,我们作为族中栋梁,当然要努力去改变,不知青州兄可否认同?”
魏青州嘴角微微扬起,冷冷笑道,“青山兄弟,族老们确实也可能会做错事请,我们作为族中栋梁,也确实应该极力去纠正错误,可是他山之石真的是解决我族千年命症的最佳方法吗?”
“这是自然。”薛青山一直坚信着这一方法,他很自信的回答道。
魏青州忽然大笑,“呵呵呵,听说青山兄弟最近纠缠于年轻时犯下的桃花债,经常一个人跑出音龙谷,也不知道去哪里待着去了,根本没有心情管理寻找他山之石的事情,现在想来,果然没错呀。”
薛青山脸色有些阴沉,这魏青州是想拿米儿还有自己前段时间无故离开族中的事情来推脱吗……
很快魏青州又说道,“关于青山兄弟你从族外带回来的那份先祖遗书,最近我们又解读出了一部分,不知您作为组长可否知晓?”其实魏青州是知道答案的,他知道薛青山肯定不知道这件事,因为这件事他在一开始便压下了,目前只有他和那几个解读遗书的专业人士知道,那几个专业人士又都是一些沉迷于学术的书生,在他魏青州眼中,根本没有威胁力。
而他压下这个消息主要是想通过这个消息来要挟薛青山这个组长。哼,薛青山这小子才多大?仅仅因为一个从族外带回来的消息,便越居于我们这些“辛苦忙碌”的人之上,他何德何能?如今我掌握了这个消息,那么我便能够控制这个风头一时无两的年轻小子,纵使他再幸运,也只能任我们摆布。
可是这个年轻小子竟然胆大妄为,他竟然敢开除了我们总共二十三个人。好,干得好,那么大家一起玩玩咯……
“青山兄弟可知道这他山之石极难启动,他很有可能需要用到我全族人的鲜血,才能洗净一个干净的后代。”说完魏青州还看了薛青山一眼,他看到薛青山脸上惊讶的神情,忽然更开心了,接着说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可以解决我族命症问题的上佳方法?如我我族没人了,那么我族还算是我族吗?”
“青州兄怎么知道的,为什么我从未听说?”薛青山不愿相信。
“呵呵,青山兄弟可是寻找他山之石的小组组长,难道还需要问我吗?”魏青州脸上的讥讽更加的明显了。
薛青山心中大感不妙,看来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已经无需质疑了,不然这个家伙不会敢这么咄咄相逼。可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的话,那已薛青山来看,想要族中继续不计代价的寻找“他山之石”是不太可能了……
其实在薛青山心中觉得,即使是要舍上全族人的性命又如何?只要能够开启新的时代,开启一个没有命症,没有痛苦的时代,难道还怕占据了音龙谷的强大的狡兔三窟一脉无法崛起吗?只是需要时日而已,而一旦在新时代中崛起,那么我狡兔三脉甚至可以征战天下,到时候将是无人可挡的。
唉,无奈族中并没有拥有此等大气魄之人敢逆行而上,薛青山忽然有些气愤,即使因为这些迂腐之人,才会有那么多无辜惨死于命症之下的可怜人,米儿就是一个……
“那么是你将这一消息上报族内的?”薛青山冷冷的问道,他看着魏青州的眼睛里隐隐有一丝杀气。
魏青州依然无所觉,他冷冷的讥笑着,“是的,难道这等大事,青山兄弟还敢隐瞒着族中吗?”
“青州兄似乎并不是为了族中着想才上报的吧?”
“哼,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薛青山忽然变了一副模样,他挤出一丝奉迎,说道。
“青州兄应该是还记恨愚弟年轻冒进,贸然开除包括青州兄的二十三位仁兄的事情吧。”薛青山看了看魏青州的神色,接着说道,“这样好了,如果青州兄能够让族中收回成命,咱们继续寻找他山之石,我愿意让二十三位仁兄仍然回到之前的岗位上,而且我还亲自摆酒向二十三位仁兄致歉,如何?”
魏青州忽然笑的更加张狂了,“哈哈哈,兄弟,你醒悟的太迟了呀,现在就算是你自刎谢罪,我都帮不上你的忙了,要怪只怪你太愚蠢,竟敢自不量力挑衅我等。”
哗,薛青山不知何时已经以气化成了一道剑光,剑光是实质的,其上还缓缓滴落一滴滴的鲜红血液,那是刚刚急速抹过魏青州脖子而留下的。啪的一声,魏青州捂着自己的大动脉,缓缓后退,撞到了椅子上,最终坐在了那里,不再动弹。
薛青山冷冷的看着那具尸体,他怒不可遏,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他缓缓的推开书房的门,门外惊雷炸起,很快大雨滂沱,今夜将会是一个血流成河的夜晚。
只因为薛青山压抑了太久的神经忽然崩断了。
从五年前他的决定,从得知米儿的离去,从他知道就是这个人毁了他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