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风烈烈,修士的世界之中风起云涌,不知今日谁人能作为最亮的一颗星星升起,高高挂在天上。
音龙洗礼大会上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那一道可以自由行走在深谭之中,石台之间的身形,其将要作为裁判裁定一场揭幕战的对战双方以及胜负几何。刚刚他已经从黑马那得到了他授意的挑战目标。或许这也是最外围石台上之人的一种优势吧,他们能够自主决定自己要挑战的对象,拥有趋利避害的权利。当然,对战双方一旦确定,那便是生死各安天命了,事后也不许追责,这方面,大会组委会有明文规定,这也是如此盛会的立世根本。
裁判向着孙逸这边走来。孙逸虽然在经历着音龙洗礼大会的洗筋伐髓过程,却也没有像上次服食云龙神露一般,连意识都陷入其中了,他在感受着洗筋伐髓带来的变化的同时,也注意到了那名裁判的到来。
“是我吗?”孙逸看着越来越近的裁判,如此想道。
日前,他也是有听同被薛氏一族所招揽的那几位说过那黑马的事迹的,多少有些了解,他知道黑马的实力肯定不弱,毕竟连一名三关初阶修士都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如果他真的找上了自己,自己也不会退缩半步,还没有真正对上,谁又能知道孰强孰弱,孙逸的膝盖向来比较硬,从来不会随意与人服软,所以他也看不惯身边等同亲人一般的蕊儿低人一等似得去服侍任何人,即使那个人是他也不行,为此他还曾经狠狠地教训过蕊儿一顿。
孙逸还在心中暗暗鼓气,却看到那裁判踏着平稳的步伐,在深潭水面上稳稳的经过,水波在脚尖接触到水面的一刻荡开,很快又趋于平静,孙逸惊讶于这个裁判的实力肯定不弱,竟能够泰然自若的行走于深潭水面之上,同时又感叹,原来不是对上了自己呀,还害自己白白一阵激动。
唉,孙逸默默感叹着自己身下的石台上的吸力缓缓减弱,轻叹一口气,他也在暗暗观察着那些比他更接近内圈的人群之中,仔细计较着自己对上谁更有把握一些。他的想法是,既然来到了这里,不管怎么说也应该努力争一下更好的资源呀,那肯定是免不了在“采青”这一环节之中掺上一脚了。虽说“采青”对战环节之中,生死各安天命,但是孙逸还是自信能够在其中拥有着足够的自保能力,即使不能战胜强敌,却也一定能够全身而退。
不管怎么说,那黑马没有挑上自己,对孙逸来说就算是运气好的了,如此一来,他便能够保存最强实力,从而能够以最强实力应对自己将要挑战的对象。
一般来说,这种挑战都是极为猛烈的,不管是对于挑战的一方还是被挑战的一方来说,都只有一次机会,这不是大会规定的只有一次,而是经历过一届又一届的前辈们默认的规矩,因为每一场挑战,那都是要全力以赴的,强强对抗之下,皆是底牌尽出,不成功便成仁,哪里还能有力气去进行第二次挑战,当然,抛开前辈们默认的规矩,到了大会的最后阶段,混战的发生也是在所难免的。不过,能够参加混战的人,可不能以常理来论断。
只见那裁判越过了孙逸,脚步仍不见迟缓,按说孙逸所在的位置已经是属于深潭中部区域的中间段了,在往里去可没几人便要进入核心圈了,难道那黑马的心气竟然如此之大,他竟要凭借最外圈最外围的身份挑战中部区域最内圈的人吗?孙逸不禁感叹一声,果然是艺高人胆大呀,同时心中也受到了鼓舞。看看那黑马的年级,与自己相差并不大,却是拥有着自己都不得不重视的实力,更重要的是那份勇气,如果不能勇敢去挑战,去见识比自己更强大的人,那么应该如何进步?
随着裁判越往深潭深处走去,深潭边的看官们的心也越发的揪紧了,他们既希望裁判能够往更深处走去,让他们能够见到黑马与真正的强者,甚至更强者进行精彩的对战,又害怕裁判走的太里面了,使得他们在外围赌场花了的钱财打了水漂,十分纠结。
最终的结果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太多的人跌破了眼镜。因为裁判一路直直的走到了核心圈的外围,虽说是外围,那也是核心圈内呀,那可是天差地别的档次,不可以简单的范围以计量。深潭边的看官们神采各异,有的人在哀叹,哀叹自己压在了黑马最终只能站定在中部区域的赌资鸿飞冥冥;而更多的人是惊讶于这黑马的胆色,他竟然敢于直接跨过整个中部区域的所有强者,直接的怼上核心圈的人,要知道核心圈向来没有弱者,那都是各家大势力费尽心血培养出来的顶级人才。
至少,在音龙洗礼大会的历史上,好像还没听说过有哪一个最外圈的人能够挑战核心圈的人,并且挑战成功的。
例如同在深潭边上的一座主持石台附近的齐老等人便没有一个人流露出异色,他们都是一群老成精的人,千百年来见得太多的所谓天才,即使你传的再神秘,最终又有几人能够在历史长河之中站住脚跟?所以在还没看到最终的结果之时,他们是绝对不会随意表露心声的。当然,更有可能的是,即使你这黑马挑战成功了又怎样?核心圈之中的人也不是各个都能够入得他们的法眼的,他们向来只会把目光注视在最中心的那个石台上最后留下的身形之上,那才是群雄争霸之下的最强者。
在裁判的示意下,暂时停下了洗筋伐髓过程的是一名壮年男子,身高九尺,大约是近两米的身高了,古铜色肌肤,全身肌肉扎节,原本应该是糙汉子一枚,凑近了看却能够看到古铜色肌肤上隐隐闪现的透明光泽,透过他古铜色肌肤能够模糊看见他的骨头?!那是金色的骨头,纯金色的骨头呀,这还是人吗,竟如此神异。
九尺男子站起身来,伸手指向远处的黑马,竖起一个大拇指,是在赞扬他的勇气,而后大拇指转头朝下,则是在宣判他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