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博江将装有法器的木匣也背了下来,此刻,他将木匣拉开,抽一柄金钱剑,对木崖子大叫道:“接着!”
木崖子腾出一只手,接过金钱剑。那男童趁机挣脱,落在地上,立刻双腿一弹,跳到旁边的石壁上,从上面咬向木崖子的脑袋。
木崖子握紧金钱剑,仙气注入其中,剑身光芒大涨,金钱上的符文像蝴蝶一样围绕着剑身飞舞。
男童一直半张着的眼睛,此刻陡然放大,露出不敢置信的惊恐表情。
木崖子将剑往上一刺,剑芒瞬间将男童身体扎穿,男童挂在剑上,伤口黑气翻滚,传来一股恶臭,他饱满的躯体也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迅速干瘪下去,最后变成一具皮包骨头的干尸。
女童撞开我的铁盾后,本来正准备向我咬过来,见到男童被击杀,立刻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向殿外的甬道逃遁。
伍博江眼疾手快,墨斗线甩出,绊住了女童的脚。与此同时,木崖子凌空一弹,一道仙气注入墨斗线内,墨斗线浮起一层红光,将女童远远弹开。
女童重重摔在地上,刚要爬起来,木崖子将手中的金钱剑射了过去,刺穿她的胸口,将她钉在地上。
主殿的墙壁上都有地宫灯,我注意到有一盏灯上有古时的点火工具火镰,拿起来擦着火,将灯点燃。
现在都闹出这么大动静,没必要再偷偷摸摸的了。
马小旭过来帮忙,将墙上一圈几十盏灯都点上,主殿里立刻灯火通明。
我们都摘下夜视仪。木崖子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包扎伤口,一脸晦气地说道:“不过是两个铜尸而已,居然被咬了一口,真是阴沟里翻了船。”
胖子之前没戴夜视仪,对发生过什么都不知道,立刻惊道:“你……你被僵尸咬了?那你,你不会变成尸煞吧?”
木崖子气道:“放屁,老子是神……”他看了眼苏燃,硬是把后面那个“仙”字给憋了回去,改口道,“神功护体,被咬了也能把尸毒逼出来。”
我指了指一直在来回摇摆的铜棺,道:“这个怎么办?”
木崖子冷笑一声,眯起眼睛盯着铜棺:“他早就醒了,一直在看戏。”
胖子:“他在里面怎么看得到,应该是听戏吧。用词要准确。”
木崖子:“……你再废话我把你塞棺材里信不信!”
这时,铜棺摇晃的幅度开始增大,里面发出骨骼交错的咔咔声,一股阴寒至极的气息散发出来,像是有什么沉睡千年的大凶之物,在渐渐苏醒。
我们都后退几步,聚在一起。
木崖子:“瓜娃子,把木匣给我。”
木匣里装的都是正宗的茅山法器,木崖子拿这些法器对付僵尸,虽然一样需要消耗仙气,但借助法器,对僵尸的杀伤力会倍增,比直接用仙气攻击要强得多!
铜棺的棺盖慢慢移开,一缕金光从里面溢出。
胖子失声道:“还真是金尸!”
木崖子怒瞪了他一眼,他立刻闭上嘴不再说话。
随着棺材盖的打开,殿内的阴气更加强盛,甚至连空气都变得黏稠起来,让人呼吸不得。
苏燃从旁边的金甲干尸上取了把短剑握在手上,我重新找了面铁盾握住,伍博江拿着墨斗,而马小旭则紧紧贴着胖子发抖,胖子一脸嫌弃地将他拱开。
棺盖在我们的注视下,终于完全打开,几秒过后,一个身穿黄金铠甲的人,从里面坐了起来。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铁盾去抵挡,结果却发现棺中的僵尸,并没有立即发动攻击。
殿内一时安静至极,没有人说话。
那僵尸没有我想象中的面目狰狞或青面獠牙,他的相貌异常清秀,只是皮肤有种病态的苍白,神态也略显憔悴,也完全没有僵尸应有的那种干瘦凶厉之感,就像是一个生了病的中年儒生。
而且,他的身材也不魁梧,眉宇间也没有那种杀伐之气,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生前纵横沙场的大将军。
他坐在棺中,静静地打量着我们。
木崖子也在打量着他,然后嘴角渐渐勾勒起一个笑容。
“原来不过是个银尸。”
听到木崖子这句话,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但是他下面这句话,让我的心又悬了起来。
“既然是个银尸,我就在旁边歇一会儿了,你们上。”
伍博江一脸黑线:“我们拿什么上?”
胖子拍了下马小旭的后脑勺:“马老四,你不是要学《幻瞳术》吗,来,给你个机会,这僵尸眉清目秀,一看就是个千年老GAY,你去勾引他。”
那僵尸突然发出一阵干涩的呵呵笑声,目光落在木崖子手中的木匣上:“茅山道士?”
木崖子:“你别给自己找不痛快了,自行了断吧,也省得被我慢慢折磨至死。”
僵尸低头看向被刺死的金童玉女,道:“我想问一句,我们何罪之有,以至于你非杀我们不可?”
木崖子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好玩的笑话,笑道:“杀僵尸还需要理由?”
僵尸:“为什么不需要?”
“那好,你们吸食人血,涂炭生灵,不应该杀?”
“如果我说,我从变成尸煞,再到僵尸,这千年以来,一直没吸过人血呢?”
“如果你一直呆在墓中,我信,可是,你都挖了个洞通到地面,你跟我说你没吸过人血,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僵尸露出一丝淡笑:“我挖洞,并不是因为我想跑到外面去咬人,而是我留恋人间的风景,出去游转。”
木崖子:“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你如果不吸人血,那抓这小姑娘干什么?”
他指向香草,目光凌厉地逼视着僵尸。
香草紧紧咬着嘴唇不说话,浑身颤抖不止。
僵尸看向香草,看了好一会儿,才淡淡说道:“她不是我抓的。”
木崖子彻底被激怒了,右手往前一探,插在女童胸口的金钱剑厉啸着飞回到他手上。
他冷喝道:“你刚才已经侮辱过一次我的智商,这是要再侮辱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