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惊悚了:“你什么意思?”
木崖子哈哈一笑:“逗你玩的。”
我:“可我感觉你不像在开玩笑。”
木崖子不说话了,我听到尿液冲刷在蹲位上的声音。
木崖子:“妈的,一心跟你讲话,溅自己脚上了。”
他转身开门出去了,我解完手跟着出去,叫住了他。
木崖子眼睛瞪眼,怒道:“臭小子,你再瞎打听,信不信我一棍打折你的腿。”
我:“呃……您上厕所没冲。”
“哦。”他没好气道,“山上拉惯了。”
饭局结束以后,李怀光让韩秘书送我们下县城去古墓那里。
路上,韩秘书一边开车一边跟我们讲解古墓的情况,包括墓的规模以及墓主人的背景资料。
我们听的哈欠连天,木崖子更是在后排座位上睡得震天响,酒气熏天,我真怀疑他是不是神仙,酒量这么低,才喝一瓶就倒了。
不过还好他只有一米二的个头,虽然横躺在座位上,我和伍博江、马小旭屁股搭在边上,还能勉强坐坐。胖子这畜牲上车的时候一见是韩秘书开车,麻利的坐到副驾驶上去了。
一路颠簸三个小时左右,终于到地方了。
那是一片农田,周围已经封锁起来,古墓所在处挖了一个很大的深坑,墓顶的石灰层已经露了出来,一群工作人员在清理墓道入口。
有警卫拦下我们的车,韩秘书亮明身份,放行后开车进入,将车停在离古墓几十米的地方,然后她下车找考古队的负责人了解情况去了。
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考古现场,很是稀奇,凑到墓道那里看热闹,一个戴着眼睛书生气很重的人赶紧拦住我,说要保护现场。
我问道:“挖到什么没?”
眼镜男:“你是?”
“国安六组的。”
眼镜男一下子客气起来,笑道:“就是些烂瓦片和骨碎片。”
“骨碎片?”
“嗯,墓主人生前是赵匡胤手下一名大将,军功卓越,死后封王,埋了不少殉葬者。所以这墓的阴气极重,很可能会出铜尸级别的僵尸,你们要做好准备。”
僵尸分为铁尸、铜尸、银尸、金尸,铁尸最低级,手枪就可以解决,铜尸就比较麻烦,得拿大口径步枪才打得动。
我笑道:“我们可是连银尸都杀过,区区铜尸,不在话下。”
眼镜男郑重道:“墓下杀僵尸跟地面不同,不能光看僵尸等级,还要考虑到墓里暗藏的机关,以及里面的瘴气,而且墓中情况复杂,那僵尸藏在里面,他在暗我们在明,对我们非常不利。”
“再厉害也不过是具铜尸,大不了一炮给轰上天。”
他顿时急了:“怎么能用大炮,炸坏了古墓怎么办?里面可有大量的文物!”
我有些无语,真是个书呆子,连玩笑话都听不出来。
这时胖子凑过来,见那些考古人员拿着小刷子和小铲子清理墓道口的碎石泥土,忍不住说道:“这得清理到什么时候,开辆挖掘机来,我一天的工夫就可以挖个底朝天。”
眼镜男:“考古是个精细活,得斯文点。”
胖子:“拉倒,都刨人祖坟了还斯文。”
眼镜男:“……”
木崖子围着古墓走来走去,鼻子不是嗅着什么。
我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木崖子:“情况有些不对啊。这个墓的阴气,特别重。”
“刚考古的人说了,墓里埋的是个死后封王的将军,陪葬的人特别多,所以阴气重。”
“是么?”木崖子眉头微微皱起,“总之到时小心点。”
韩秘书走过来:“专家说了,这墓门还得清理一天,再加上回头还要用仪器探测里面的情况,制定破门的方案,估计得三天后才能进去。”
胖子又晃了过来:“得等三天啊!这帮考古队的老学究就是磨叽,弄辆挖掘机过来多好。”
韩秘书:“……我下午得赶回去,就不在这陪各位了,我有两个同事在这,会安排好你们的食宿。只不过,条件会比较简陋,晚上只能在附近村庄的老乡家里寄宿,要辛苦你们了。”
胖子嘿嘿笑道:“不辛苦不辛苦,你忙你先回去。”
韩秘书走后,胖子高心道:“哈哈,能吃点农家饭看看村姑,也是蛮不错的。”
伍博江鄙夷道:“真没追求。”
胖子:“擦,你少一副正人君子的嘴脸。村子里少不了有寡妇,你别半夜去敲寡妇门就好。你不就最喜欢看寡妇类的小说吗,回头再写部小说,叫《寡妇的贴身道士》,说不定还能火一把。”
伍博江咬牙切齿:“你怎么不去死。”
我懒得听这俩货斗嘴,于是到别处晃了晃。
前面不远处是一片高低起伏的山脉,还有一条小河流过,我不懂风水,但也能感觉得出,这依山傍水的地方,肯定是块福地。
只是从进村的泥泞小路,加上旁边村子黑瓦青砖的老屋,以及农舍间蜘蛛网一样杂乱的电线,可以看得出这里经济非常落后,想来这福地只是对死人而言,对活人来说,这里只是个穷山恶水之地。
虽然远离了文明,但保留的原始风貌,也是一种粗狂纯粹的美,想想我的老家,虽然早就建了新农村,可是环境也被糟蹋得一塌糊涂,人也严重物质化,邻里之间再也没有以前那种互帮互助,天天为征地、国家补助拨款这类东西争得鸡飞狗跳。
我突然一下子特别想家,特别想老爸老妈。
唉,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李怀光安排的小区里住的还习不习惯,这次回来,我本想去看看他们的,李怀光却劝我说葛旬可能一直在调查我的行踪,我去看望爸妈,很可能会暴露他们的位置。
后来,我只得借李怀光的电话,给爸妈打了个报平安,他俩很担心我的安危,生怕我得罪的“黑恶势力”会杀我灭口。老爸更是一再让我趁机到少林寺学武,那些武僧还可以保护我,听得我是又好笑又感动。
望着远处的山群,我满满握紧拳头。葛旬这老贼,等我修道有成,非得亲手把他剥皮抽筋,出一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