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明亮的光线打破了夜色的笼罩,虽然天空中还飘荡着少许牛毛般的细雨,但暗淡的云层已经开始放晴,露出了丁点星光。在夜晚与清晨的互换中,天空云舒霞卷,奇光异彩。夜晚终究不是白昼的对手,此时就像一个怯弱的孩子站在一旁。
叮···
玉珍面露诧异,因为她的长枪刺在了蝴蝶状的尾巴上,摩擦出犹如打铁般的火星。怎么回事,竟然还有一只血罟。
舞态生风的红发温婉柔顺,被对撞产生的强劲气流摇散而开。露出了一张红色妖狐的面具。
啊!!
王果儿另一只尾巴如同折扇扇来,玉珍星目一扩,急速后退,却还是被尾巴扫中了左手手臂,带起娟娟血水,血液好似柔软的红巾蜿蜒的飘舞在空中。
她血红的双眼夹杂着悲壮之情,尖叫的声音如同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女孩。高举的尾巴,一把砸在套住白晨手臂的鞭子上。
铿锵一声,王开宇的武器好似正在被切割的钢筋,发出刺眼,如同喷泉的火花,一刀两断。
王开宇与白晨都向后退了几步,就像是全力以赴的拔河比赛,绳子骤然断裂,绷紧的两人无法抑制的后仰。
还处在白晨手臂上的鞭子武器,和失去了头颅的蛇一样,还像毛虫般蠕动。
手臂痛入骨髓,白晨有气无力的将长鞭扯下,扔在地上。带刺的长鞭顽强的翻来覆去,生命力简直顽强到极点。
白晨扶着血淋淋的手臂,看着玉体迎风的王果儿,怏怏不乐道:“你怎么来了,快走吧!我不是你想要保护的人,没必要为了我送死。”
王果儿没有回头,三只尾巴缓慢的扇动,刮起的微风低呤,仿佛是欢快的鸟儿在空灵的山野歌唱。淡淡的说道:“嗯!但是自从你和我道歉的那一刻起,我已经把你划进了我想要保护的对象里。”
白晨微微一惊,迷茫的目光看着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的她,心中欣喜若狂,掀起一股疾风暴雨。两年的独孤,寂寞终于换来了他人的关怀,这让白晨更加想要活下去,好好的守护这些人。
白晨抬起双瞳剪水的兽目,意气风发地站在王果儿的身旁。皮开肉绽的手臂犹如蠕动的蛇身,快速愈合。轻声的说了一句:“我不会让你死,因为现在,你是我要保护的人。”
赵翰林义形于色:“没想到白狼还有帮手。妖狐面具,翅膀状的尾巴,血罟资料库中并没有这人,她到底是谁?为什么在险象环生的情况下还来搭救白狼,她和白狼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血罟之中也有勇敢正义,高义薄云的家伙,难道之前白狼的那句话就是这个意思吗?”
玉珍打断了赵翰林的思虑:“喂!你还是不是男人,眼前的情况怎么办,你是这次行动的指挥,下命令吧!”
赵翰林左右为难,看着宾鸿等人静观默察,士兵们的迟徊观色。如今不能在犹豫,也不能被白狼的话扰乱思维,等将他活捉,我一定问清楚人类与血罟到底有何区别。
他扯开嗓子大声吼道:“王开宇与玉珍对付妖狐,宾鸿和我联手攻击白狼,其他人见机行事,只要有机会就开火····”
白晨先发制人,一把冲向赵翰林,尾巴上的爪子宛如离弓之箭刺来。
啊!!赵翰林大叫一声,竖立起宽大的弯刀挡住这一击,手上的青筋暴起,刀刃颤抖低鸣似龙吟,抵在了骨手的手指间。
刹那,白晨已经到达了赵翰林几步之遥的地方,扬起高高的拳头准备砸向对方。
砰的一声,宾鸿开出篮球大小的火团,白晨骤然停身,以架在大刀上的尾巴为支点,做出了一个高难度的撑杆跳,落在了赵翰林的身后。
赵翰林张口结舌。好快,难道他之前并没有使出全力吗?
白晨一个地堂腿将赵翰林放倒在地,而此时漆黑的枪口在鲜艳夺目的金黄之下露出了整齐的滑膛线。如果将纹理分明的枪口延伸,对准的位置正是白晨的额头。
宾鸿疾言倨色,吐出口中的烟头:“臭小鬼,去死吧!”
白晨从容不迫说道:“同样的招数对我来说是没用的。”
尾巴甩在枪尖上,致使它的端口对准了一侧的士兵队伍。在他们丧胆销魂的面色下,从火焰中喷出的火炮犹如一颗手榴弹,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落在了人山人海中。
雷霆万钧的爆炸之后硝烟弥漫,血肉横飞,残缺不全的人们号天啕地,惨不忍闻。
地上的烟头飘出扭曲的青烟,一滴雨水落在了燃屑上,顿时青烟变成了细小的青龙扶摇直上。
赵翰林狂风怒号,瞋目切齿:“白狼!!本来听了你刚才的话,我还以为你和别的的血罟不一样!看来我错了。啊·······”
他挥舞着手中巨大的刀把,斩断了白晨的一根尾巴。
听了赵翰林的话,白晨怅然若失的脸庞,因为尾巴传来的疼痛抽搐一番。
赵翰林一刀劈下,白晨举起双手,架住厚重的刀身。手掌如同被锋利的剃刀切割,血流不止。
啊!!两人尽情嘶吼。赵翰林飞速的起刀,落刀,沉重的大刀在他的手中活灵活现,好似被赋予了生命,旋转的如同风车,卷起凛冽狂风。而白晨的三只尾巴齐齐拆当,噼里啪啦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战场腥风血雨,白晨与赵翰林身子多少都挂了彩,血花犹如白雪中的红色玫瑰,热血之下尽是凄冷透骨。
众人六神无主,明显被这种酣畅淋漓,直接暴力,刀光剑影的战斗震慑。
而宾鸿忽然大喝一声,拳脚相加。白晨双拳难抵四脚,被踹中小腹,摔在了十几米开外。
哇···咳咳···
白晨面如死灰,泄出一滩滩映红的鲜血,五脏俱损。而此时传来了一声鬼哭天愁的悲鸣。
白晨转头看去,王果儿被王开宇的长鞭裹住了双脚,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一把长枪破开了她的后背,阵阵血水犹如水库中找到洞口的水流前仆后继。
她抬头看着魂亡魄失的白晨,含情凝涕的眼眸弯成月牙。白晨知道她在对自己笑,是为了让自己明白就算发生这样的事,也不要怨恨这个城市,坚信自己的信念好好活着。
可也能正是因为她以前特工身份的冰冷无情,才换来了如今的柔情似水。
啊!!
白晨抱头大哭,嚎天动地。血红的双眼被白色替代,嘴角流出了一连子的口水。
风静了,雨停了,天空完全放晴。清晨第一束绚丽多彩的阳光照射在他悲恸欲绝的面容上。好像母亲温暖的手掌轻抚着他痛心入骨的心灵。
人们停下动作,心里仿佛被一种哀叹悲哀的情感充斥。不管是什么样的生物。只要带有残暴,嗜血,温柔,诚实,忠臣·····其中的一种或则几种感情,都能够被人们敏感的心思捕捉。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此时他们倒觉得白晨与王果儿也可怜万分,难道黑城太过无情,不想拥有乐土?只愿血染长河。
白晨突然开怀大笑,自言自语:“还是没有保护好,都怪我,都怪我太弱,弱的连给自己温暖的人都保护不了。'
他的身子猛然冒出了第五只尾巴,比其他的尾巴更加粗大数倍,从尾骨破茧而出,开始将白晨的双腿包裹,慢慢伸长。
此时他的下半身好似蛇尾弯曲盘圆,将他送上了两米高的半空。阳光下的影子愈发的高大,壮硕。
两只尾巴开始环绕在他的身躯上,如同绷带将他死死缠绕,而另外两只竟然刺破肩膀。手臂就像被针戳破的气球骤然炸出狼藉血肉,巨大的骨手取代了原本的双臂。
同时他的整个面孔被白骨遮盖,头上冒出了两只向后弯曲,犹如羚羊的犀角。
扎巴眼睛之后,血红的眼瞳重新翻下。此时的白晨,钢牙利齿,人身蛇尾,红眸利爪,简直就是一个人形怪物。
吼········一阵声振屋瓦的兽吼,令高楼中上看热闹的人们大惊失色。这一刻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不只是他们,连泰山压顶,我自临危不乱的王开宇都惊恐万状。可见S级血罟的出现对于在场众人来说就是一场生死攸关的危难。
它身上斑斑点点的阳光慢慢萎缩,好像阳光都在害怕这个怪物,最后变成一个肉眼难见的小光点,随着宛如细丝的光线退到了天际边一道五彩斑斓的彩虹上。
如今失去理智,身为S级血罟的白晨又将如何发泄它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