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会是谁给她寄的?叶青莲伸手将信笺拿了下来,那白鸽便几步跳进了她的屋中,她没时间去管白鸽如何如何,只一心想着拆开信笺来看。
“青莲,我是你的皇兄,事到如今没有时间和你说太多,至少已经打听到了你的位置,放心吧,皇兄不会再让你受苦的。”
信很简短,不过三三两两几句话,但是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我们紫月还有人活着……还是哥哥,这种有家人的感觉,真好。
叶青莲突然又想到了刚才那个男子说的话,在那之后她一个人在房间里不知待了多少天,安慰着自己还有家人,还有希望。才慢慢的从灭国的悲痛中走了出来。
不知距离那次轻声跳河已经过了多久,外面的气温似乎正在一点点的回升,国师府好像再没有听到有人议论她,所有人都匆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轻轻踏上那时的亭子,记忆犹新。亭子有一条回廊,叶青莲有些好奇深处,便缓缓的走了过去。
回廊上挂满了风铃,风儿阵阵吹铃响,叮叮当当,惹的人睡意缱绻。临着湖畔,看起来隔岸也是类似于前面的亭子,但亭子后方,还有一片开阔的草地。
进了亭中才发现,傅宁衡正半躺在座位上,现在还早,按理说他应该在早朝才对。
阳光被云挡住了不少,却还是有少数的倾泻下来,洒在他精致的脸庞上,描摹着他每一个五官,细腻的皮肤看起来像是闪着点点淡淡的金色光芒,但并不刺眼,反而觉得很舒服,眼眸垂下,线长而卷曲的睫毛还在微微的颤动,看起来只是浅眠,粉唇微张。
相较和他第一次见面时的高傲冷清,这样似乎暴露出了他的一丝无害。
让叶青莲看了好久。
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失礼,小声道了一声对不起才匆匆离去。
傅宁衡睁开了双眼,默默的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
晓月不知从哪儿出来的,突然站到了傅宁衡的面前,道:“她已经站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大人醒了这样坐不累吗?”
“……。”傅宁衡没有说话,只是起身问道,“那药物何时发作?”
“大概七七四十九天一周期吧,看不出来大人还挺担心的么?”晓月的语气有些调笑的味道,“晓月只是说笑罢了,大人切莫责怪。”
“无碍,今日的早朝有何大事?”
“……听说还有紫月的残渣,但暂时不知道他们的动向,大人您看会不会有可能是向着叶青莲……?”晓月的眉目中微微透着担忧,目光凝视在傅宁衡的身上。
“紫月若已经知道西盛俘了她,必然会找到这里来。你今夜去她房中查看线索。”
“晓月明白。”
说罢,两人双双离去。
夜深了,叶青莲听着外面寂静一片,冬夜时连虫儿都吝啬起了歌声,不再言语。叶青莲熄了灯,周围黑的可怕,窗外的树像是狰狞摇曳的鬼影。
叶青莲深吸一口气,蒙着被子逐渐进入了梦乡。
朦胧中她好像听到了有什么东西正在叫唤,有些哀怨有些悲戚,她一直找一直找,那声音的来源,然而她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一只飞翔的乌鸦,眸色血红。
之后她就醒了过来,天空已经微微泛白,叶青莲下意识的去看她安置好的白鸽,白鸽正在笼子中扑腾。
……昨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可是光凭一只鸽子就这样说是不是有点太过大胆?
……
“大人,昨夜晓月去探过了,在她房中发现了一只训练有素的白鸽,还有一张大面积烧成灰烬的白色纸张,想必……?”晓月单膝跪地,完全没有了以前一副亲切柔和的姿态,有的仅剩干练与冷冽。
“已经知道了么……”傅宁衡默念一句,吩咐到,“先通知萧弈吧。”
晓月抱拳说是,脚速不可估量,几秒已不见人影。
不久,又有一个身着鹅黄色长裙的女子翩翩而来,女子有着绝色容颜,墨色的长发只衬的皮肤有些苍白,水润的眸子似乎含染着几分情意,腰身盈盈一握,像柳树般不经风吹雨打,就连园子中的花都比不过她美艳三分。
“国师大人今个儿又未去早朝,竟是在这儿修身养性啊?情儿也真是替皇兄担心呢。”
“劳烦公主,本官不打扰您雅兴了。”
“大人这话情儿可就不爱听了,没了大人,伊儿光看这一破园子又能看出什么呢?”萧情儿用手轻轻抚摸过树叶,有些嗔怪的看了一眼傅宁衡。
“那公主就请回吧。”傅宁衡十分不客气的赶她走,让萧情儿有些不服气。
萧情儿眼珠转了转,刚想说话,却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