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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体双魂

微风吹拂,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方块看着这一幕,回想起了和母亲一起去郊游的那段时光,没有争吵,没有家暴,一切都是那么和谐,那么快乐,那么美好...

喂喂喂,没事突然哭什么,下次晕倒找一个好地方,不然我一只手一只脚很难爬到树下躲太阳。

本来多么美好的梦境,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方块大骂道:“你丫赶紧滚出我的身体啊,谁允许你就这么进来的,你有开入场费吗?”

哎哟喂,还入场费,你以为在看贵族的话剧表演!?别以为你死过一次我不知道,是我救了你好吗?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还不快跪下来道谢。

我有叫你救我吗?是你自己自作多情,我凭什么谢你?方块开始市井流氓的态度,耍无赖了。

不承认是吧?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左手再次失去控制,一拳打在脸颊上,方块赶紧用右手按住左手,可他哪里能控制得住刚刚失去左手的不协调性,才一会就被招呼了几拳,流出了鼻血。

得得,我错了,我认怂,你是爷,别打了,方块抹了一把鼻血道。

止住鼻血,方块也承认了身体里多出一个灵魂,而且还被控制了一半身体的事实,道:“我叫方块,你叫什么,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可以叫我艾克,这里是艾尔维纳大陆,具体地点我也不知道,毕竟我死了十年了。

【死了十年的老妖怪啊,还什么艾尔维纳大陆,这里果然不是地球,果然穿越了啊】

好吧,既然如此,先离开这里再说。

方块的左半边身体只要艾克不主动控制,控制权就在方块手里。

河岸的树林不大,很快就走了出来,这里有一条泥泞的路,沿路走过去两公里左右正好有一个小镇。

人是群居动物,总会朝着人多的地方走,一个人很难生存下去。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地方才下过雨没多久,路很烂,很难走,方块还穿着一开始的那套装备,黑色的裤子和白球鞋已经看不出当初的样子,全都敷满烂泥。

身后马车声响起,方块本能的向路边靠,可马车却停在了他的旁边,马车上的马夫是个看着很和气的秃头大叔,穿着白蓝相间的传教士服,对着方块道:“小哥要去巴兹镇吗?要不要一起顺路”。

大哥哥一起去吧,路不好走,而且莉亚有好吃的糖果喔。

这时说话的是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小女孩,正在车尾打开围布邀请着方块,那女孩短发齐肩,蓝色的大眼睛异常的可爱。

啊!嗯,方块接受邀请上了车。

喂喂!你都不考虑就上车了?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艾克道。

这都要考虑?那么可爱的女孩可能是坏人吗?方块反问。

我...

大哥哥,你发呆起来好可爱,有什么困扰可以和莉亚说喔。

面对这微笑着可爱至极的女孩,方块有些脸红,抓头道:“没什么困扰啦,就是一只烦人的苍蝇在耳边乱飞而已,而且也别叫大哥哥啦,我叫方块”。

是吗?大哥哥,这是莉亚的糖果,很好吃的哟。

接过糖果,那是用白纸包装起来的,拆开有大拇指大小,吃起来像很软,像商店里卖的那种褐色软糖,但这里面还加了花生,还有一股水果的味道,吃起来很好吃。

这时马夫转头道:“这是老朽的女儿,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见谅呐”。

您这哪里的话,您让我坐车,还请我吃糖,我已经很感激不尽了。

哈哈,小哥很会说话啊。

一路上,莉亚不停的问这问那,方块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尴尬的抓头应对,他也就比莉亚大两岁,只是岁月的痕迹让他显得已经二十出头而已。

巴兹镇到了,马夫停下马车说道。

既然到了目的地,方块也不好意思待在马车里,和莉亚打了个招呼便走下车。

可才刚下车,方块却见到了他十五年来最恐怖的事情,路的两边插着一些削尖的木桩,木桩上插着血淋淋的人头,有的已经腐烂生蛆,有的才刚放上去,有的乌鸦正站在头上掏食着脑髓,可是还没完,路边还有木架子上挂着几具被吊死已经风干了的尸体。

啊!不要,饶了我吧。惨叫声响起,方块转头一看,一个瘦弱的男子正被一个穿着中世纪盔甲的男人砍去了头颅。

这这是什么情况?这里是哪里?杀人镇?狂人镇?疯人镇?方块哪里见过这种情形,无法接受这么多死人,恶心感涌上心头,胃液翻腾,吃进去的糖果什么的全都吐了出来。

你怎么了!?莉亚听到方块的叫喊,拉开围布问道。

莉亚美丽可爱的面容,现在在方块眼里如同一只恶魔,蜥蜴眼,尖锐的獠牙,锋利的指甲,她让我上马车就是为了骗我来这里杀了我吧...

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胆小怕死的心理在作祟,方块面容因恐惧变得扭曲,转身便逃。

你在害怕什么,冷静点。艾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但是现在的方块内心已经是恐惧占据了一切,什么都听不进去,即使控制住了左半边的身体,右手右脚也在地上爬离这个地方。

啪,手上传来的金属质感让方块抬起了头,这是一个全身穿着铜色盔甲的男人,独角兽头盔上只露出了两只黑洞洞的眼睛。

喂!小子,你把我盔甲弄脏了。

这声音如同恶魔的呼唤,一把捏住了方块弱小的心脏。

哽咽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方块边哭边用衣服去擦,可却越擦越脏。

那人似乎看不下去了,把手伸去腰间。

那里是剑,方块看到慌了,贪生怕死的性格一下子全都表露出来,毫不在意现在的丑态,跪在地上流泪哀求道:“求你别杀我,求求你,我不想死”。

那人停顿了一下,从腰间拿出手帕,抹去了脚部盔甲上的烂泥,道:“懦弱之人,杀你只会脏了我的剑”,说罢便走进巴兹镇。

因为过度的恐惧,方块直接小便失禁,艾克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害怕,不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不顾周围人的嘲笑露出这样的丑态,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沉默。

莉亚下车走到了面前,不顾地上很脏,跪抱住了方块,安抚道:“别怕,我在你身边”。

这声音如同治愈之光,温暖着方块恐惧颤抖的内心,也让他平静了大半。

一把抱住莉亚,大哭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道为了什么而道歉,也许为了自己的丑态,为了自己的懦弱,为了自己的贪生怕死。

我知道你一定很难过吧,尽情的哭吧,释放你内心的不甘,全都化为眼泪流淌。

这感觉!难道这女孩是半精灵?艾克心中想着,但没有对方块讲。

过了好一会,方块停止了哭泣,内心也平静下来,意识到自己的尴尬,放开抱住莉亚的双手,脸红道:“谢谢”。

莉亚站起身来,毫不在意方块的丑态,微笑道:“大哥哥以后不许哭了喔”。

印着朝霞的光芒,微风吹过脸颊,莉亚如同刚下凡的神女,画面永远烙印在方块心里。

一段时间后...

小哥你确定不和我们一起走吗?我们的目的地是圣迪亚教堂,和我们去那里我可以介绍你去做传教士,但是要努力学习教典。

谢了,大叔,我对那方面没什么天赋,还有谢谢你的银币,下次见面一定还给你。

不用谢我,这是神的意思,遇到你也是神的指引,要感谢就谢谢爱着人类的众神吧。

额...

不用管我爸爸喔,他是忠实的信徒,你一定要努力的活下去,不许再哭了喔。

方块脸再次发红,但内心已经有了信念,回道:莉亚,我答应你会活下去,也不会再哭泣,希望下次再见面。

嗯,说好了喔,大哥哥。

离别总是那么让人伤感,看着远去的莉亚,方块感觉内心空空的。

你要感伤到什么时候?这满是尿骚味的裤子你决定不换了吗?

住口吧你。

莉亚的父亲一共给了五个银币,买了两套衣服,开了三晚的房间,点了一桌子的菜,一枚银币都没有花完,让方块不得佩服这个世界的消费水平。

吃完晚饭,方块换上新买的衣服躺在床上,问道:“艾克,和我说说巴兹镇那些死人的事吧”。

艾克回忆着,说道:那些啊,那些可能是盗贼,可能是佣兵,可能是异教徒,也可能是普通人,在这个世界,这种情况是很正常的,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斗争不断,平民百姓只能自保护,法律已经没有了多大的约束力,你看到的那些穿着盔甲的人全都是佣兵,是一个战争时期兴起的职业,也是是一群嗜血的野兽,他们只知道拿钱办事,有时为了钱女人和小孩都不放过。

那你活着的时候很强吗?

艾克这时以一种高傲的口气回道:“当然,我可是符师这个家族里百年一遇的天才,才二十出头已经是家族里最强的符师,就连贵族遇到我都要客客气气的说话,你说强不强”。

可你还是二十岁就死了,也算是英年早逝吧,哈哈哈。

混蛋,你套我话是是吧。

哈哈,好了,说正经事吧,方块表情变得严肃,沉默了一会道:“像我这样弱小的人在这个世界应该很难活下去吧,我想变得强大,我想活下去,我想再见到莉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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