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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笠原May-离家出走的结局

第二天一大早,比利就带着我来到了和朋友约定的地方。

“你们这两个年纪差不多的,要是能成为朋友就好了,我嘛,毕竟年龄放在这儿,有的事情我就是想掺和也是有心无力。”比利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对我说道。

“你的那个朋友是男是女?”被介绍给朋友的朋友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有点小紧张。

“当然是男的了。啊,你不用担心,他不是什么坏人。”

不坏的男生A,加上他的奇怪叔叔以及蝙蝠比利,这不就我一个女的了吗?我更担心了,甚至有了直接转身离开的念头。

“嗯,来了。”比利挥了挥手,我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果真有一老一少走了过来。小的那个,也就是比利的朋友,果真和我差不多大,估计要比我大上一两岁,不过还是一副稚气未脱的样子。等等,这话不应该由年龄小的我说吧?

我朝他挥了挥手,说了句你好,他也回了一句,声音倒是和面相不符的沉稳。他穿着蓝黄相间的外套,脸上一副轻松愉快的神色,不过我能看得出来,这是他硬撑出来的。比利网友的身边站着的,大概就是他那个奇怪的叔叔了。光看外表还真看不出来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年龄大概比蝙蝠比利大一点,一副傻乎乎的表情,这就是所谓的大智若愚吗?

“老张,你们什么时候到的?”老张?比利原来姓张吗?

“十分钟前。”比利说着和他的叔叔握了握手,“你就是小赢的叔叔?听他说起过你,一直想见见。”

小赢?我看了看已经站到我身边的他。他也意识到了,低声告诉我:“这是我的名字。我爸爸喜欢打牌。”

“所以就叫赢了?噗。”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比利听到了我的笑声,这才想起他一直没有介绍我。

“这是我的网友,真名我也不知道,我一直叫她笠原May。”笠原May是我的网名,我朝他们微微弯腰鞠了一躬。

“那么,我们先分头行动?”小赢的叔叔突然提议道。

“这想法不错啊,我们两个大人在这儿,他们也聊不开,况且你还是长辈。”还没等我提反对意见,比利先赞同了起来。小赢略一迟疑,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我们约好了两个小时后在这里集合,我用比利借给我的手机存下了小赢的电话。

“他们俩熟得好快啊,就像很久以前就互相认识一样。”小赢看着比利和他叔叔远去的背影说道。

“搞不好他们真的认识,这次是在套路我们呢。”我站在一边开了句玩笑。

“话说,你真的是离家出走逃出来的?”他仍然对我离家出走这点感到不可思议,不过,像他这样一直自由的人大概是不会懂的吧。

“你没被管过,一定不知道我的痛苦。”我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我爸爸现在大概正忙着到处找我呢,我们就在这附近坐坐吧,被他撞见你也得倒霉。”

“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岁。”我一边回答他,一边戴上帽子同时紧张地四下张望。

“那我还比你大两岁呢。”他有些惊讶地说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没想过离家出走的事。”

“这个世界在不停变着呢。”我冷冷地回答道,“不过,既然你比我大,是不是不应该直接叫你的小名?”

我们找了张路边长椅,背对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坐下,小赢掏出手机按个不停,像是在给别人发信息。“得告诉老张我们的位置。”

“你和比利,是怎么认识的?”仔细一想,我和他之间唯一的交集就是蝙蝠比利了。

他迟疑了很久,像是在把脑袋里成堆的图片转化成文字。“嗯,不打不相识吧。”他最后整理出一句话。

“这样。”嘴上是这么回答,可我一点都不相信他和比利打过架,倒不是觉得比利软弱,而是他,这个“小赢”一副软骨头的样子,在路上见了比利这样身材的人估计都得绕路走,打架?不可能!“不打不相识”的意思,可能是他在路上被什么人欺负,接着被路过的比利救了吧。我在脑子里把画面播放了一遍又一遍,越来越觉得这才是事实。

“那,小赢。。。”

“你不是说,不能拿小名称呼我吗?”他打断了我。

“那,小赢哥哥,”我忍着胃里强烈的恶心感,继续问了下去,“你平时是怎么和父母相处的呢?”

“我觉得很简单吧。首先,我没有老妈,这就减了一半的难度。接着是老爸,你也知道他好赌,还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字,平时只要我不打扰他打牌,他也不会对我说三道四,我们之间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居然和亲爹用上“井水不犯河水”这个词,我忍住笑意,说起了我的情况,说我妈妈工作繁忙,说抽空管我的爸爸,说他的警察工作,说他最近这几天的异常状态。说了好多,小赢都听了进去,还不时插嘴调侃几句。我的事说完后,他总结道:“大家都不容易。”

“不过,你爸爸起码还愿意管你,这就不错了,不像我老爸,还准备拖着我去打牌呢。”在走向约定地点的路上,他略有羡慕地说道,“不如试着和他修复关系如何?”

我也已经有这样的想法了,一来周末结束了我得上学,二来我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罪恶感也慢慢翻了上来,总觉得这样做对不起爸爸。“我试试。”我答道。小赢笑着点了点头。

可是,在约定的地方,我们等来的不是比利和小赢的叔叔,而是我的爸爸。我们站在路边四处寻找着比利和小赢叔叔,这是,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了。爸爸从人群中笔直地向我们冲来,拉住我后甩起手就给了小赢一个嘴巴,小赢猝不及防栽倒在地。爸爸又补上了一脚,接着恶狠狠地骂道:“拐走别人的女儿,还写信来嘲讽?真不把老子当男人?”

倒在地上一脸惊恐的小赢一边捂着脸和肚子一边和我面面相觑,爸爸拉住我的胳膊就要走。我本能地向后赖,可他的力量却大得惊人,好像不惜捏碎我的骨头。他大概是觉得我不愿丢下同伴不管,就又对着小赢的脑袋踹了一脚。大脑一片空白的我就这样被他拖走了,小赢在我身后的地上翻滚,比利和小赢的叔叔仍不见踪影。

“爸爸,我。。。”我想起了刚才和小赢说的话,还是先稳稳他的情绪吧。

“闭嘴。”他头也不回,用我从未听过的凶恶口气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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