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的恩平王府沉浸的一片肃穆的气氛之中,赤焰的棺木就摆在大厅的正中,空旷的大厅中只有赵璩一人。
赵璩手扶着赤焰的棺木,思绪万千。
十几年前,追随他在西北的兄弟一个个死去,先是岳谓,现在是赤焰,大战未始,已失大将,这是在西北从未遇到过的。
这一场看不到对手的战争远比西北战场上更加残酷,更加危险。
此时的赵璩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力不从心,血荣耀,黄池南宫每一个对手都让赵璩无所适从。
“王爷,老梁来了。”司徒南的声音从门口进来。
“让他进来。”赵璩坐回椅子上,等待着。
老梁身材似乎又胖了不少,走路明显有些吃力,他喘着粗气走进大厅。
“王爷,这是?”老梁看到棺木明显吃了一惊。
“赤焰。”赵璩淡淡的回应。
“道长他居然……”老梁胖脸上露出难以致信的表情。
“你来可是有了南宫傲的消息?”赵璩看着老梁问
“这个……这……”老梁憨厚的表情中透出尴尬。
“你倒是快说呀!”司徒南和赤焰一样是火爆的脾气。
“人被跟丢了。”老梁期期艾艾的说。
“人给跟丢了?”赵璩拍案而起。
“我派出去的三个人一直跟踪南宫傲,最后的消息是在城外。”老梁摸索着把衣袖里的纸条递给赵璩。
“只是那以后再也没有收到消息,我派人查看过,三个人被击杀在城外。”老梁慢悠悠的公鸭嗓音让人不自觉的想到太监。
司徒南接过纸条,看了看说:“这是在南宫傲袭击平和尚之前,也就是说他是先将跟踪的三人击杀,再来袭击平和尚。”
“南宫傲应该早已到了汴梁,这三人有回报他的住处没?”赵璩问老梁。
“没有,他们应该还没来得及汇报南宫傲的落角点,就被灭口”老梁仔细的想了想说。
“你继续打探消息,有任何情况,立即通知我。”赵璩吩咐老梁。
“王爷要不要立即搜捕南宫傲?”老梁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现在暂时不要,等林龙飞他们到了再说。”赵璩对南宫傲还是有所顾及。
“司徒南你去探查南宫傲的落脚的点,万事小心”赵璩看着司徒南说。
“王爷尽管放心,这事交给我了。”司徒南拱手与老梁一起走出王府。
司徒南走后,平大师从门外走进来。
“王爷对此事怎么看?”平大师进门问道。
“你在外面都听到了,我想听听你的看法。”以前赤焰在的时候,赵璩无论什么事都会去听一下赤焰的看法,现在赵璩习惯性的问平大师。
“那要看王爷对司徒南和老梁有多少信任?”平大师所受南宫傲掌伤极重,他也勉强能够移动,平大师艰难的走到赤焰棺木旁。
赵璩想了想说:“从西北军营回来已经十年了,你和赤焰从西北军营开始就一直跟在我身边,我对你们二人是绝对的信任,司徒南是一年前才投奔而来,在此之前我也从未怀疑过他。”
“现在王爷是已经开始怀疑他了?”平大师问
“去会仙楼,是老梁的消息,与你们同去的也只有司徒南,所以知道这个消息除了你和赤焰,也只有这两个人。”
“所以指使假和尚冒充我把南宫傲引向会仙楼的人只能是这和两个人中的一个。”平大师接着赵璩的话说。
“这个人是埋在王爷你身边的钉子,随时有可能刺伤你。”平大师伸手抚摸着赤焰的棺木。
“我知道,从现在开始你要留意这两个人,一旦查出哪个是钉子就将他连根拔起。”赵璩咬牙切齿。
平大师一股恨意涌上心头,巨大的手掌不觉已经陷入棺木。
“嗒嗒”轻微的脚步声中,一丫鬟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丫鬟眉清目秀,十指纤纤,平大师脸色一变,赵璩眼色制止平大师。
丫鬟将赵璩茶碗倒满,然后又去把平大师茶碗倒上然后站在角落居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大师对宋孔出手袭击你们有何看法?”赵璩对丫鬟的行为视而不见。
“应该不是南宫傲授意,如若南宫傲出手,我三人绝无生还的可能,他不用着事后再让宋孔出手。”平大师见赵璩不在乎这丫鬟,自已也就当丫鬟不存在。
“所有这一切都只为了一件事!”赵璩感叹。
“没错,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挑起黄池南宫与恩平王府这中原两大势力之间的争斗。”平大师沉声说道。
“我们与黄池南宫争斗,谁会渔利?”赵璩明知故问
“当然是南康王府,亦或是魔教血荣耀。”既然赵璩想让平大师说出口,平大师索性高声喊出。
“所以现在还不是对黄池南宫出手的时机?”赵璩又问
“当然不是,或许我们根本就不应该与黄池南宫为敌。”平大师肯定的回答。
平大师说话,明显感觉到倒水的丫鬟全身一震。
“那又为何向石坚出手?”倒水丫鬟将身上丫鬟的服装丢掉露出黑色劲装,手中十四节铁链银鞭。
少女一身劲装,显示出完美的曲线,美目旁尚有泪痕。
赵璩对少女主动亮出身份还是有些吃惊。
“黑衣银鞭莫潇潇?”平大师冷冷的说。
“想来你们早已知道我不是倒水的丫鬟。”莫潇潇银鞭抖动,灵蛇般袭击赵璩。
“你扮作丫鬟很像,只是来错了地方,能到我这座大厅来的人都是江湖中人,丫鬟,仆人只有在这里没人的时候才会来。”赵璩伸手一轻轻点,指尖碰上鞭尾,银鞭忽然倒卷如银芒般刺向莫潇潇。
“钦天指”赵璩露这一手功夫让莫潇潇吃惊不小,江湖上有这种功力的人并不多。
“你在我身边倒水时至少有三次机会能出手,却都没出手,黑衣银鞭果然不一般。”赵璩既然知道这个丫鬟是刺客,自然多加留意,甚至故意露出三个破绽,却没想到被莫潇潇一一识破,并未出手。
“人都说恩平郡王枪箭双绝,今日得见郡王爷掌指功夫也极为罕见。”莫潇潇抽身后退,既然刺杀不成,保命要紧。
“姑娘若是走出这座大厅我保证姑娘万剑穿心。”赵璩悠闲的座于大厅,没有丝毫追赶的意思。
赵璩的话就像魔音一般,莫潇潇再也迈不开步,她知道赵璩说得出做的到。
“如果姑娘能回答我几个问题,赵璩亲自送姑娘离开。”
“赵璩这项上人头值几个钱?”赵璩慵懒的斜靠在椅背,一只腿置于扶手,一摇一摇的。
“杀你不要钱。”莫潇潇恨恨的说。
“那是在下得罪姑娘了?”
莫潇潇沉默了,双眼之中似乎有泪光。
“莫姑娘刚才提到石坚,可是南宫世家的总管?”平大师刚才听到莫潇潇说过这个名字。
“一颗珠泪自眼眶滑出。”莫潇潇低下头。
“无论石坚出了任何事情,贫僧能保证绝非出自王爷之手。”平大师诚挚的看着莫潇潇说。
“王爷莫非想留莫姑娘在王府喝茶?”平大师问道。
赵璩摆了摆手说:“莫姑娘请便,平大师所言差,本王未对石坚有任何行动。如果姑娘查出是本王所为,要杀要剐任由姑娘。”
“让莫姑娘离开。”赵璩的声音从大厅远远的传开。
莫潇潇听到有收弓回弦的声音,当她转身离开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眼泪是为石坚而流,她知道此时恩平王要杀她易如反掌,赵璩没有动手让她知道杀石坚绝非出自赵璩之手,她为石坚的复仇之路会更漫长。
“和尚怎么看?”赵璩看着莫潇潇离开的背影。
“刺客一旦生了情,就做不了刺客,如果情灭了,支撑这个刺客活下去的理由也只有复仇。”平大师看着莫潇潇楚楚的背影说。
“不管怎么样,石坚的死一定会传到南宫傲的耳中,而且一定会让南宫傲认为是恩平王府所为。”赵璩悠然的说。
“现在我们要布置迎接南宫傲了。”平大师冷冷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