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平大师看着远远被抛在身后的马车问
“什么怎么样?”赤焰反问
“没看出点问题?”平大师奇怪的看着马车
“你是说车轮印痕?陈江要引开跟踪的人当然要把车辆弄的重一些,让人觉得里面有人。”赤焰早就看出雪上的车痕陷入积雪后,再陷入积雪下的泥土,显然车身重量极重,车厢里应该有人。
“不单单如此,陈江那老小子也有问题。”平大师肯定的说。
“你看出来了?”
“老道,你没有看到陈江的眼睛里有红色的东西?”平大师问
“好像是有点血迹一样的东西,我倒是觉得那是睡眠不足,眼睛中的血丝。”赤焰疑惑的看着平大师。
“那不是血丝,那是人的思想受到压制时拼命抵抗时产生的瘀血。”
“你确定?”赤焰惊道。
“你忘了我修行的一门绝技?”平大师让赤焰想自己修行的一种武功
“梵天魔音?”赤焰问
“没错,这梵天魔音也是控脑之术,如果我在施展魔音时,被施功的人如果强烈反抗的话就会留下眼中的血迹。”平大师马鞭挥舞的更快。
“你是说陈江被人控制了?”赤焰问
平大师道:“一定是,能够与梵天魔音达到同样效果的只有一种武功。”
“迷幻七式,难道西夏幽狼就在车厢里,如果他在车厢里,这一次就不能让他跑了掉了。”赤焰冷冷的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弟妹和飞儿应该从洛阳出来,赶往汴梁,中途给西夏幽狼截住,控制了陈江,现在弟妹和飞儿应该就在车厢里,西夏幽狼就在她们身边。”平大师的推测就像是身临其境。
“贫道过去幽狼引出来,杀了。”赤焰火爆的脾气。
“老道,你冷静点,你一个不小心会累及弟妹和飞儿。”平大师拦住赤焰道长。
“走一步,看一步,想办法查看到弟妹和西夏幽狼的位置,把他们分开,我俩才好杀进去。”平大师快马加鞭。
车厢内夫人脑海一片混乱,飞儿现在昏迷不醒,夫人的整个心是乱的,她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叫出声来,让赤焰和平大师发现自己,她也知道如果真叫出声来,恐怕自已和飞儿就会丧命于这恶徒手中。
“娘亲,好冷”飞儿在母亲怀中伸了伸胳膊。
“飞儿醒了,飞儿乖。”看到飞儿醒转,夫人喜极而泣,把飞儿紧紧的抱在怀中。
“夫人放心,这孩子体格强健,身体也没什么毛病,应该是连日的劳累奔波所至,休息一下就会没事。”西夏幽狼不像是一个劫持者,倒像是一个郎中。
夫人看了一眼西夏幽狼,即便知道此人是个恶徒也难免的报以善意的微笑,这种微笑是发自内心的,在这狭小的空间中,她多希望有人能告诉她,孩子没事,孩子身体十分健康,在这种环境下能告诉她这些的也只有西夏幽狼,西夏幽狼这样做了,她紧绷的心轻松了不少。
“娘亲,好饿。”飞儿从母亲怀中离开。
“手抓羊肉。”西夏幽狼从身边的口袋中拿出香喷喷的羊肉,微微有热气散发也来。
“你是和陈伯打架的坏人,我不吃你的肉。”飞儿推开西夏幽狼手中的羊肉,从母亲身边拿出干饼吃了起来。
西夏幽狼嘿嘿一笑,自己吃起羊肉。车厢内顿时香气四溢,飞儿啃着干饼,偷偷的咽着口水。
夫人看着儿子可怜的样子,不由的会心一笑,内心却是万般的苦楚,她伸手从西夏幽狼手中把羊肉夺了下来,塞到儿子手中。
飞儿看了看母亲,大口吃起来,眼神却冰冷的扫视西夏幽狼。
“小子多吃点才能尽快长大,长大了学好武功才能揍我这种坏人。”西夏幽狼饶有兴致的看着飞儿。
飞儿狼吞虎咽,把一块羊肉吃了干干净净,伸出舌头舔了舔小手。
“这里还有。”西夏幽狼又拿出一块羊肉。
“饱了。”飞儿擦拭油腻的小手。
“给我当个徒弟怎么样?”西夏幽狼早发现这孩子骨格清奇,是个练武的好材料。
“我岳家剑法天下无双,用不着给人当徒弟。”飞儿看也不看西夏幽狼。
“娘亲,我要出去和陈伯玩。”飞儿吃了羊肉,身上有了力气,已经生龙活虎。
“外面冷,你在这里呆着好了。”夫人阻拦着,她怕西夏幽狼对孩子不利。
“我不,我就要出去。”飞儿伸手把车帘拉开,寒风贯入车厢,夫人浑身一个机灵。
西夏幽狼却没阻止飞儿,待到车帘落下,西夏幽狼隐隐有一丝警觉,却也不知道警兆由何而生。
官道两旁的树木上,赤焰道长踩着树顶,御风飞奔把马车远远的甩在身后。
前方百丈的地方,平大师牵着两匹马缓慢的行走。
“看清楚了。”赤焰一个纵身跳上马背上说:“刚才飞儿由车厢走到陈江身边,他出来的时候我从门帘看到弟妹在车厢左侧,西夏幽狼在车厢的后侧。”
“嗯,这样就好,你去由左侧将他们分开,我来救飞儿和弟妹。”平大师回头看时马车已经在身后七十丈远。
赤焰两人在官道转弯的地方把马放开,让马加速向前奔跑,两人却隐藏于两边大树上。
“陈伯,我们这是回去找父亲吗?”飞儿天真的问陈江。
“嗯,咱们先回洛阳,然后转道长安,去找你的父亲。”陈江回应着马车已经到了官道转弯的地方,马车慢了下来。
官道左侧树木极高,赤焰站在树顶看着马车慢了下来,双脚猛踩树干,身体像离弦的弓箭一样射入车厢,手中长剑穿入车厢,整个身体将车厢撞得粉碎。同一时间平大师亦从树干俯冲,一手夹住车头的飞儿,另一手抱住夫人然后脚蹬车椽向后飞退。
就在这一瞬间赤焰两人完成一次完美的营救。
西夏幽狼无奈的看了看挡在眼前的赤焰苦笑了一声:“我早该想到赵璩身边的人岂是易与之辈。”
平大师打了个哈哈说:“一别七年,幽狼还是老样子?”
“这七年在下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大师,但求有朝一日能再与大师交手以雪前耻。”西夏幽狼咬牙切齿。
平大师摇了摇头说:“七年前小僧侥幸胜了你一招,这次说什么小僧也不会和你动手。”
七年前,平大师保永兴军节度使从长安回汴梁,华山脚下遇西夏幽狼行刺节度使,平大师与西夏幽狼大战,最后一招险胜。
平大师却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西夏幽狼的对手,只是当时军中另有高手暗中相助,才使得平大师一招险胜,所以平大师说什么也不会再和西夏幽狼单独较量。
“这位是赤焰道长,这次和你较量的是他。”平大师指了指赤焰。
“你们两个打着,小僧告退。”平大师扶着夫人和飞儿上马,自己牵上另外一匹马,竟然踏雪而去。
“这死和尚,到了打架就把自己推到前头。”赤焰心中暗骂,长剑紧握手中目视西夏幽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