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南康王府
“坏消息。”赤焰道长匆匆奔入大殿。
“是长安的消息?”赵璩慵懒的斜靠在椅子上。
赤焰道:“岳谓在长安被刺杀。”
赵璩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看来长安有江湖势力的介入?”
赤焰道:“具体情况不明,种师道正在全城缉凶。”
“岳谓的妻儿可好?”赵璩得知出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岳谓的家眷。
“遇刺之前岳谓已经安排妻儿离开,看样子岳谓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赤焰道长深声回答。
“让平和尚、司徒南去保护岳谓的妻儿。”岳谓已经为大宋而死,赵璩再不能让岳谓的妻儿受到任何的伤害。
赤焰道长:“平和尚得知岳谓被刺杀的消息,来不及跟王爷汇报自己已经出发,我马上去通知司徒南。”
“无论如何不能再让我大宋忠魂的遗骨受到任何伤害。”
“王爷放心,赤焰也会随同前往,定会保证岳谓妻儿不伤分毫。”赤焰神情肃穆。
望着赤焰的离开,赵璩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岳谓无疑是他麾下最得力的将领,十几年前曾追随他纵横西北,笑傲大漠,自从自己奉昭回京,岳谓便被安排在长安边城,统领守军,一别十年,虽未谋面却也有书信往来,本以为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他,没想到他先自己而去。
赵璩不由的暗自己叹息。
飘飞的雪花充斥天地,赵璩踩着松软的雪花,漫步于庭院之中,内心已有丝丝的冲动。
“海虎,备马。”
“王爷您这是要去哪里?”一个高大的汉子快步走进马房。
海虎是赵璩的贴身奴仆,身材高大,性格憨厚。
十年来海虎一直伺候在赵璩身边,这十年来赵璩一直隐忍着自己,一直封闭着自己,至少他要让南康郡王,让皇上有这种感觉,让他们感觉不到来自恩平郡王的威胁。
一直以来的隐忍,示弱,十几年来赵璩让自己沉迷酒色,不理朝政,不理兵权,甚至连王府都极少出去,他只是不想让风雨飘摇的大宋再受任何内斗的困扰。
只是这一刻,在得知岳谓被刺的消息,压抑在自己内心的冲动再也无法隐藏。
烈马跃空而出,长街上风驰电掣,赵璩稳座马背,拉紧缰绳轻拍马道:“追风,再跑”
健马长嘶,跃空飞奔,雪花如鹅毛般飞舞,空旷的天地间追风踏雪狂奔。
南宫傲漫步长街,威武的南康王府就在眼前,王府大门敞开,一个身着青黑色貂皮的老者从门口迎了出来。
“南宫傲参见王爷。”南宫傲一辑到地。
“世侄,快快请起。”南康郡王伸手把南宫傲拉起来。
南康王府与黄池南宫算是世交,在朝廷上南康王府有黄池南宫金钱上的支持,在生意场上黄池南宫有南康王府的支持,两家互相支持,相互依靠。
从黄池到南康王府也就半个时辰的路程,少年时的南宫傲经常随父亲到南康王府游玩对王府的陈设了如指掌。
表面上看南康王府似乎只是一个寻常的皇家王府,实则机关处处,如果稍有不慎,一步走错就会万劫不复,并且王府内高手林立。可以说南康王府就像是龙潭虎穴。
南宫傲随着南康郡王的指引来到大厅,仆人端上热茶。
“孩子,黄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事情发生的第二天我已经派人了解情况,只是到了现在没有任何线索。”南康郡王赵栻开门见山,他知道此时南宫傲到这里来就是为了了解黄池遇袭的整个事件。
“可有我家人的消息?”家人还是南宫傲最关心的事情。
“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关于你家人的消息。”赵栻无奈的回答。
南宫傲道:“王爷可知禁军归谁统领?”
“世侄可是要借助禁军的力量?”赵栻问
南宫傲回答:“袭击黄池的人带有神臂弓、床子弩,而这些武器,只有军队才有,距离黄池最近的军队只有禁军了。”
“与禁军有关?怪不得”赵栻似乎恍然大悟。
“王爷想到什么?”
“没有,只是这些天我一直让人在江湖中寻找线索,不成想这里关系到朝廷。或许顺着这条线索能找出凶手。”赵栻想了想又说:“禁军有两部分,外城这一部分有我掌控,平时也只有我能调动,内城的禁军也只有秦松能掌控。”
“外城的禁军除了王爷之外,别人是无法调动的?”南宫傲问道。
“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无法调动外城的禁军。”这个自信南康郡王还是有的。
“只是内城的禁军也不允许出城的,秦松皇宫当职也极少走出皇城。”赵栻有些疑问。
“乾坤手秦松。”南宫傲默默念着这个名字。
二十年前血荣耀崛起于大漠,教主钟毁天武功独霸天下,手下两大护法、四大邪神也是横行一方的高手,曾入主中原,灭少林、挑武当,肆虐中原武林,横行无忌,江湖各派人人自危,在武痴疯癫大师的号召下,中原武林空前的团结在一起,与血教在风凌渡一战,各派高手尽出,武痴疯癫大师独战血教两大护法,河洛方剑林龙飞,乾坤手秦松两大高手横空出世,两人联击败血教教主钟毁天,救中原武林于水火。
此一战也奠定了林龙飞、秦松和疯癫大师武林中超然的地位,血教败走大漠以后,秦松入职禁宫,成为禁军统领,有人为秦松感到惋惜,本应策马狂歌,纵横江湖的一代高手陨落于禁宫,其中个中感觉也只有秦松知道。
“王爷可否帮小侄查看一下禁军出入禁宫的记录?”禁宫的记录南宫傲是无法查到,他只能拜托赵栻。
“世侄放心,既然有的追查的方向,本王为了黄池南宫会一查到底。”赵栻拍着胸脯保证。
“那就多谢王爷了。”南宫傲再次一辑到地。
“你我两家交往多年,赵栻也深受黄池的支持,这些事理所当然。”赵栻为南宫傲端起热茶。
“关于你的家人,世侄尽管放心,黄池遇到袭击之后本王派出的人回来曾向我汇报并没有发现你的家人,他们应该没有受到伤害。”赵栻安慰着南宫傲。
听到赵栻的话南宫傲紧繃的心一下子松懈了下来。
南宫傲道:“小侄倘有事情要去处理,拜托王爷多多留意,如有父母的消息,尽快通知我。
长街空旷,健马狂奔,恩平郡王赵璩紧贴马背,任由健马狂风飞雪中急驰,临近南康郡王府,赵璩马背上一个转身,人立于马背,手拿长弓向两侧房顶射出两箭,健马已经自南康郡王府急驰而过。
长箭流星般划破长空,破空之声显示出长箭威力。
“哎呀”惨叫两声,长街两侧的房顶下摔下两人,赵璩伸手勒紧缰绳,狂奔中的健马一声长嘶,人立而起,缓缓落下马蹄,健马稳稳的站在南康王府门前。
“王兄,我来看你了。”不待门房通报,赵璩要闯入王府。
“赵璩休得胡闹。”南康郡王赵栻早被外面的惨叫惊扰,和南宫傲一起出门。
“这些是什么人?”赵栻看着地上的两人,两人脚裸中箭,在雪地中呜咽惨叫。
“小弟不知,这两个宵小,本王每次出去都必会跟踪左右,小弟当真受不了他们,就送了他们两箭。”赵璩一脸的不屑。
“跟踪王室?来人,把这两人拿下交开封府处理。”赵栻冷冷一笑。
“不劳王兄,些许小事,小弟自会处理。”赵璩长箭在弦,弓如满月,箭首指向其中一人。
“王爷息怒,在下兄弟并非跟踪王爷。”被箭指着的人,身形消瘦,一脸的凄苦。
“到了现在还不认罪。”赵璩右手张开,长箭破空飞疾,穿喉而过。
“王爷救命。”另一人脸上恐怖之极,看着赵栻,一脸的哀求。
“赵璩怎可在我门前撒野。”赵栻一脸的怒容。
“王兄见谅,小弟实在是受够了这种宵小行径。”赵璩长箭在弦,箭首微微颤抖。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地上的人不断恳求。
赵璩不为所动,手指轻张,长箭破空声音就像是催命阎罗。
“碰”长箭在雪团中爆开。坚硬的长箭被轻柔的雪团撞的粉碎。
赵璩微微皱眉,打量着赵栻身边的年轻人。
年轻人身体极为强壮,面容英武,眉宇间一种难于言语的霸气,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雪豹。
“想不到王兄身边竟有如此高手。”赵璩目不转睛的盯着南宫傲。
“西北军中常听说提及恩平郡王,说恩平郡王义薄云天,从不杀无还手之力的人,今日得见令在下大失所望。”南宫傲拍了拍手上的雪花,摇头叹息。
赵璩哈哈一笑收起长弓:“年轻人不但武功高强,胆量也不小,但不是你从谁的口中得知我义薄云天?”
“王爷可算是找到你了。”高大的海虎骑在马上叫嚷着跑了过来。
“可惜了这匹马。”看这海虎骑马,南宫傲有种心疼马的感觉,这海虎至少有三百斤重,骑在马上就感觉是骑在羊的身上,马的四脚打颤,粗气从鼻孔中喷出。
“海虎,你给我下来,说过多少次你出门不要骑马。”赵璩怒斥。
“王爷,小人着急找您。”
“孔丘曾经问人不问马,但不知王爷是问人还是问马。”南宫傲冷冷一笑。
“年经不大,知道的还挺多。”赵璩眼中已经赞许的眼光。
“这是南宫家的南宫傲。”赵栻介绍说。
“南宫傲”赵璩微微一怔。
“王爷,咱们回去吧,老夫人在等着您吃饭。”海虎憨声说道。
“走。”赵璩转身上马,踏雪而去。
海虎牵着瘦马,一步一滑了追了过去。
“谢南宫少爷相求之恩”瘦弱的汉子仍然倒在地上无法站立,鲜血不停的从脚裸处涌出。
“不用谢我,我看王爷有所不忍才出手救你,要谢就谢王爷。”南宫傲向南康郡王拱手道别。
等南宫傲走远,南康郡王本来慈善的面容,瞬间变得冰冷,早有家人把倒在地上的尸体和中箭的汉子抬到大厅。
“这赵璩今天是怎么了,一贯沉迷酒色的他,今天怎么发疯了一样?”医者在为中箭的汉子包扎伤口。汉子的嘴却一直不停的唠叨。
“废物,让你们两个跟踪赵璩,你们两个在家门口被抓了现形,若非南宫傲出手,今天的人可就丢大了。”赵栻气的手不停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