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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夫妻俩开超市

白驹过隙,一晃故事发展到了二十多年前了。

阿兴已将他的鱼摊贩撤了,盘下了一个大约两百平方米的超市,让小茹做她熟悉的买卖,两个人一个主外,一个主内,还是夫妻老婆店,生意倒是不错,当时能这样做的还不多,也就是说他起步早,所以赚得还真不错,一家子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两孩子已在读小学了,而且成绩都不错,一大家子幸福和睦地过着他们和美的生活。

一个星期六的上午,阿兴正在盘点货物,突然收到他妈打来的电话:“阿兴,你…你快回来,出事了…!”阿兴放下盘点马上骑着助动车往家赶去,一到家,他傻眼了,大宝掉井里去了,他妈在井里树着一根凉衣杆,不停地叫喊着:“大宝…你抓住竹竿,不能放手,千万啊…”阿兴跳下车,连衣服也来不及脱了,一下跳入了井里,他抱住大宝,抓住竹竿,对他老妈喊道:“妈,再去弄一根竹竿,快…”他一只手抱住大宝,一只手撑着竹竿,急急地叫着:“大宝别怕,爸爸来了,没事的…”他妈将一根更粗的竹竿放到了井里,这样井里就有两根竹竿了,阿兴想,现在可以上去了,他顺着竹竿抱着大宝慢慢往上爬,因为一只手抱着大宝,所以爬起来很吃力,快到井口时,他使劲推大宝上去,大宝由于害怕,自己一点力气也没了,阿兴对他妈叫道:“妈,快拉大宝…”他妈起先够不着,两只手还差那么一点,阿兴抱紧大宝,两脚在竹竿上一用力,又上来了一点,他妈终于抓着大宝了,阿兴在下边再一用力,大宝出了井口,阿兴松了口气,他停一停,缓口气,现在他不怕了,孩子已得救了,他自己是绝对有办法出井口的,他稳一稳,再呼出一口重气,两手抓着竹竿,两脚再一用力,他的手够着井圈了,像拉单杠似的一使劲,他自己也出了井口,二宝躲在墙角边,愣愣地发呆。他妈边给大宝换衣服,边告诉阿兴,说是她在洗衣服,大宝在旁边洗小三角裤,洗好了,他想去井里打水,学奶奶的样,把三角裤漂干净,奶奶发现了大宝的举动,还没来得及劝阻,他在倒过肥皂水湿滑的水泥地上一滑,一下就窜下去了,她急得没办法,只得将竹竿伸到井里,让大宝抓住,然后再打电话告诉他。情况阿兴知道了,他也到房间里去换了干的衣服,这时,大宝脸色煞白,嘴唇无色,眼神呆滞,二宝傻愣愣地看着大宝,一句话也不敢说。阿兴把大宝按在助动车的前边,开着就往医院骑去了,还好,医生说,没大碍,就是孩子有点惊吓了,好好休息几天就会好的。阿兴自己倒是吓得差点灵魂出窍呢,他把双胞胎完全视作是己出的,他能不害怕吗?晚上小茹回家了,听了母子的叙述,也不怪她婆婆,因为婆婆也不是不负责任,而是在洗衣服时没注意,所以大宝就摔下去的,婆婆有多大责任呢?她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没事,谁家孩子成长没挫折?以后,妈你洗衣服时,叫孩子离远点,不要让他们打水就可以了,啊。”她婆婆说:“知道了,叫老头子去做个井盖,以后一定要当心了,吓死我了。”一场算是虚惊吧,就这样结束了,根本没引起什么大的不高兴,这家人家就是这样,大家能互相体谅,真好。

一天,阿兴小茹在店里吃午饭,小茹说:“阿兴,孩子在长大,你说,我们的店要不要也长大啊?否则孩子将来读高中、大学,这费用也蛮大的,光靠我们守着这爿店,恐怕是不够的吧。”“我也在想这个问题,现在一时半回还找不到办法,你有什么想法吗?”小茹嚼着一口饭说:“我说阿兴,我的想法是,我们买辆汽车去兜生意,你开着它往外跑,这样显得有面子,人家看你买得起汽车,大概生意做得还不错,和你谈生意就放心不少了,这辆老坦克(旧助动车)我来骑,你看怎样?”阿兴说:“这倒给我一个启发,你仍然看店,我呢,经常往外跑,我们不能死盯着人家上门来买,我们可以将货物送上门,这样让人家感到省力、方便,可能会打开另一扇售货的门,是吧,好,就这样做。”

阿兴一路学车买车,忙得不亦乐乎,半年以后全搞定了。阿兴开始从自己熟悉的朋友做起,做的是单位生意,确实还不错,一样出这点钱,有人把货送上门,谁还愿意到外边去买呢,阿兴的生意渐渐有了起色,通过朋友,他还在不断向外发展,到年终一结账,令阿兴小茹惊讶得眼睛瞪得灯泡一样大,缘何?这生意比店里要多出十倍多,两人高兴得拥抱在一起,滚到了床上,像孩子在玩家家一样,年龄缩去了二三十岁。

过年时,阿兴知道不能自己赚了就算了,他必须要上门拜年,为以后的生意将路铺平铺直,当然关键是要送上一份“礼”。阿兴是个乖巧人,他不会手里拎着去招摇过市的,这样你不是要人家难堪吗?他是空着手上门的,外人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也就是没话柄落下,给人家带来麻烦,他是临离开时一个红包全在内了,拿的人既感到安全,又感到阿兴做事上品,下一次生意自然还是阿兴的罗。几年下来,阿兴倒是赚得了不少的钱。

阿兴在盘算怎样花这些钱,小超市扩大不可能,因为两边都是人家的店面,不可能让你的,再开一爿,精力又不够,存银行,利息又太低,咋办呢?他跟小茹商量,小茹说:“这样,阿兴,我的意思我们造房子,孩子大起来很快的,我们先给他们造两上两下楼房,我们的房子本来就不多,造好以后,先大家住舒服些,将来孩子大了结婚什么的,房子问题就不存在了,你看怎样?”阿兴想想说:“可以,先把资产固定下来,这也算是一种投资吧,行啊。”

乡下当时都有自留地的,阿兴先去搞申请,几个月下来,报告出来了,阿兴接着买材料,然后请施工队,房子开始造了,四间老房子拆掉一半,也就是留两间正房,再接两间楼房。三个月以后,房子基本造好了,在当时来说,乡下人造房子是最苦的事,既要有体力,又要有心力,阿兴费尽心机,弄得焦头烂额,要算经济,要看质量,要管材料,要催进度,要搬砖,要拌灰,要拎泥桶,要扛大梁,这样的苦,没造过房子的人是无法体会的。接下来还要装修,电灯要装,墙面要刷,门窗要油漆,地面要贴地砖,总之,苦得你没法言说,阿兴算是熬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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