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宁雪在独自思索着却让一直等待她显出真身的两位军首怒意更深,尤其是那个跟宋莫雨有些相像的宋军军首,他道:“你莫非真的以为修炼了那些不阴不阳的术法就真的有不死之躯了吧?”
不死之躯?脑海中突然有一个念头飘过,东宁雪刚要抓住又是空荡荡的一片,她不能再被锁着了,她要查清楚一切,“两位军首我不是司空素。”
宁军军首倒是一愣,宋军军首却完全不信,“你不是的话难不成你还真是那死而复生的东宁雪吗?”
东宁雪不卑不昂的回道:“我确实东宁雪。”
宋军军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打量了她半晌后一步步地走近东宁雪,直至两人之间不过一纸之隔的距离,“你这脸倒幻化的十分真实……”他突然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东宁雪目光变得冰冷起来,“你要干什么?”
“不如待我亲自验一验,即便你幻化得再像,男人和女人我还是能够辩得出的。”
东宁雪冷冷说道:“你可想过,若我所言非虚,你家公子回来可会如我一般对你轻言细语。”
他听‘公子’二字时,身子微微一动,他又想起曾经因为妹妹宋莫雨被东宁雪以情丝绕断命,他本有报仇的念头却在公子表明了立场之后不敢再妄动念头,如今眼前之人若真的是东宁雪……
他转头问道一直静默于一旁的宁军军首,“宁一风,你可信她?”
东宁雪听他问出这句话后心不由来的一沉,宁军军首甚少待在司空未安身边,对于东宁雪和司空未安的关系似乎并不是很清楚,更何况此人向来以司空未安的命令为先,又是个冷酷无情的主,果不其然,只听宁一风道:“宋清秋,即便她是真的东宁雪又如何?公子曾言,宁枉勿纵。”
宋清秋似乎早已料到宁一风会如此说,他转过脸来朝着东宁雪阴沉的笑了笑,整个身子再次靠近了东宁雪,小声在她耳边说道:“若你真是东宁雪,那今日也算为我妹妹报仇了。”
东宁雪目光如一潭死水,宁一风虽然冷血,但此刻却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对漠然的宁一风道:“我身上有你家公子的双虎阴阳佩。”
宁一风果然有了反应,宋清秋脸色一沉,突然开口道:“是吗?那便让我搜一搜吧。”
音落,他也不待宁一风反应,伸手抓住了东宁雪的衣领,重重地一撕,胸前已是春光大泄,露出了藕色的肚兜来,宋清秋睁大了双眼,倒真是白皙如玉般的肌肤啊,“似乎没有了,或许还得再好好搜一搜。”
东宁雪何曾受过这般屈辱,她咬着牙恨声道:“宋清秋,你扒我的衣,我剥你的皮。”
“是吗?”宋清秋朝着东宁雪的裙摆又是重重地一撕,一双修长雪白的腿暴露于人前,宁一风终是不耻宋清秋这等做法出声阻道:“若她握有双虎佩,你便是欺辱主母。”
“哼,宁一风,你可想过眼前这个女子或许就是司空素所幻化,她的不死之身你我都是见过的,你堂堂一军之首难不成就被她的花言巧语给骗了不成。”
宁一风沉凝半晌后道:“若你如此肯定,那便待公子自凤凰山取得天弓残箭回来将人杀了。”
东宁雪一惊,难道古卷中记载的天弓残箭真的存在于世间,而凤凰山……在长丘从来都只是戏文里吟唱的传说。
宋清秋似乎并不理会宁一风所言,他抬起手来慢慢靠近东宁雪的腰间,宁一风再次出声道:“公子今日便要回来了,你又何必……”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的殿门似被人推开,身旁的宋清秋目光微微一惊随后收敛了起来,以极快的速度点了东宁雪的哑穴,任何整个人就跪了下去,“公子——人已抓到。”
只听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东宁雪的身后响起,她不自觉的想要出声唤他,却也只能喘着粗气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只听身后的人走了几步后便停了下来,问道:“他可显了真身。”
宋清秋道:“司空素实在狡猾,无论我和宁一风如何逼迫始终不肯显露真身。”
宋清秋倒是聪明,他四两拨千斤的将方才的事情概括于东宁雪的狡猾,而他不过是逼不得已,这便算是同司空未安报备了,而一心想要除去司空素的宁一风自然也不会再为东宁雪说话,东宁雪第一次感受到了绝望的气息,因为她清楚司空未安不会当着她的面亲手杀了她的,所以当他听到宋清秋说司空素并未现出真身时才会停下了脚步。
让他以箭对我太不容易,即便对于他而言只是空有一副皮囊的司空素,只听身后传来搭弓上弦的响动,路子萧的声音随后响起,“公子此刻便要放箭吗?”
“司空素的不死之躯唯有天弓残箭能够将其击杀,天弓残箭唯有一箭,箭出弓毁,这是唯一的机会,不能再有变数了。”
就在司空未安手中的箭即将射出的一刹那,东宁雪用尽所有的力气微微将头转了过来,她眼中有着极其隐忍的泪水,只这一半侧脸,司空未安的手便失了精准,但虽没有洞穿东宁雪的心口却还是一箭刺穿了她的肩胛。
这一箭猝不及防,如同她突然的转头,她什么也没说,只有一个诀别的眼神司空未安便知此时四肢被锁链锁上的人是他在这世间唯一的命脉所在,就在他飞奔而来的一瞬间,宋清秋扑通一声瘫倒在了地上。
司空未安拔出君风砍断了四条锁链,东宁雪就如同凋零的落叶一般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怀抱中,而让司空未安吃惊的是她被人撕扯至衣不蔽体的身子,他眸中似已寒霜凝结,脱下外袍将东宁雪包裹了起来,这时他才发现她的哑穴被人封住,他解开了她的哑穴,肩胛处的伤口扯得她“嘶”了一声。
东宁雪伸手朝着早已瘫软在地上的宋清秋一指,“替我剥了他的皮。”
路子萧本是被搅得糊涂了,明明这一箭是要射司空素的,怎么自家的主子这般将人抱在怀里,待听到东宁雪这般一说,又恐有诈,提醒了一句,“公子,怕是司空素使诈。”
宋清秋见路子萧似有担忧,一转眼心下又有了计较,大着胆子禀报道:“公子,此人实乃司空素无疑啊。”
司空未安不过一句冷冷清清的话却将宋清秋推下深渊,“我的女人便是灰飞烟灭,我也识得她的魂。”
音落,司空未安没有给宋清秋再多说一句话的机会,他利落的拔出君风,毫不留情的一剑削去了他的头盖骨,对宁一风道:“你来剥他的皮,领一百军棍,自今日起,宋家庶出三子宋临安便是新任宋氏军首。”
宁一风再是不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此刻也全然知晓了自家公子护着这个女子的心,宋临安上位,宋清秋的嫡系一脉算是彻底倒台,他不敢再多言领了命便带着被削去头盖骨的宋清秋去一边剥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