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诗人杜牧在清明雨下写的诗句。同样是清明,这天却是无雨。罗隐一大早便引着众师生前来这望景台东侧的碑林前,设桌摆祭怀先贤。吉时到,罗隐便焚香三株,大声唱读祭文:
各位先贤在上,晚生今特率众师生先贤碑下缅先贤,望各位先贤传之以道、授之所学以示后人,解我等之惑、之疑、之无知、之情绪。我等必洗耳恭听、尊听教诲。在这清明时节特撰此文以祭先贤。
一祭道家始尊李耳,以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乃“夫莫之命而常自然。”因而“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是以无为而胜有为。
二祭儒家始尊孔丘,周游列国十余年,修订《诗》、《书》、《礼》、《乐》、《易》、《春秋》六经以教后人。“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君子有诸已,而后求诸人。”“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
三祭法家大成者韩非,本源于道,却是治世之论。“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狡兔尽则良犬烹,敌国灭则谋臣亡。”“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和氏之璧,不饰以五彩;隋侯之珠,不饰以银黄。其质至美,物不足以饰之。”
四祭墨家始尊墨翟,并称“儒家”为“显学”,《墨子》一书传世至今。“兼爱”、“非攻”、“尚贤”、“尚同”、“天志”、“明鬼”、“非命”、“非乐”、“节葬”、“节用”。
五祭儒家亚圣孟轲,序《诗》、《书》,述仲尼(即孔子)之意,作《孟子》七篇。“民贵君轻,社稷次之。”“吾养浩然正气也。”“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望各位先贤永昭世人,后世学子祭上。尚享!
唱读完毕,罗隐便点火祭了此文。众师生在先贤碑前深躬三下,礼方毕。
待祭碑结束,众人便相约着去不远处的蝶衣谷,踏青郊游。蝶衣谷四面环山,数条山中溪流汇聚于谷中的末蹄河,末蹄河岸为数米宽的碎石块裸岸,是每年雨季河水漫涨冲上来的,河岸边是浅草依依,不远处是高山陡峰,蝶衣谷水清澈见底,那河中卵石刚末,小鱼儿们在这卵石中穿梭,倒是自在的很。穿过那山谷林中的曲折蜿蜒小路,众人相携来到蝶衣谷,出了丛林,便是一巨大的河谷漫滩。阳光肆无忌惮的洒在脸上,到叫人一下睁不开眼,待适应了,看身边之人,白袍都添了新绿。路上那王师姐更是险些摔倒,好在王路反应快,拉拽了一把,否则怕是容颜不整了。
众人小跑着到河边洗漱了番,便准备在这嬉戏玩耍,罗诗倩和徐柔儿一众女子,见着浅草堤已是摞不动腿,那浅草上小花朵朵,这王路倒也是多情,就用那浅草上的小花编了个带花的草圈,便送给了爬在草地上找蚂蚁的那为王师姐,只听他道:“糖糖,看我给你做了什么。”那名叫糖糖的见是王路便道:“你不去找你的罗师姐,找我做甚。”这王路一时被说的无语,心想:这事咋都知道,我也是没脸活了。他哪知道就他这点破心事都写在脸上,别人如何看不出来。还是舔着脸道:“那都是前世的事了,你还提她做甚。”这王糖糖听了也是好笑,便道:“你这忘情的薄幸寡人,这才多少天的事都说成前世了。”这王路听了也反不得,便恨打了自己嘴角几下,倒也是打红了。王糖糖看他那样,又想到今日在丛林中亏得他拉拽一把,方才不致落了笑,便也软下来道:“好了,好了,拿来就是了。”王路听了是立刻喜笑颜开,忙将手中的花草圈递给了王糖糖,王糖糖仔细瞅了瞅,看这花草圈编的倒是好看精致,便顺手带在了头上,把手伸了出来,见王路没反应,便嗔怒道:“呆子,怎么没点眼力见。”王路给骂了也不以为杵,忙嬉皮笑脸的伸出手将王糖糖拉起。
李凯正坐在河边,嘴上衔着根草,捡起岸边的碎石片朝河中打着水花,这不一个漂亮的五响。那徐如儿轻提着罗裙走了过来,站在李凯身后自悠悠的道:“李师弟如何不去玩耍,却要一人在此孤坐。”李凯头也不会,依旧捡起碎石,往河中打着水花。片刻才道:“一人不是更清净自在么?师姐不也是一人么?”那徐柔儿拿出怀中丝帕垫在岸边一块石上扶裙坐下道:“说的也是,就怕一个人久,看别人嬉闹,难免有些失落。”李凯环顾了下四周,见许生和诗倩等几人正在不远处的草地上闲坐着聊天,那罗诗倩还娇笑着用手拍打着许生的肩,那许生也不恼,只是浅笑,倒是郎情妾意。那王路牵着王糖糖正往他这赶,便道:“怕是想失落也失落不起来了哦。”说完便起了身,那徐柔儿还不明所以,正恍惚之际,只听那王糖糖喊道:“你们在做什么喃,我们一起去山谷那边看看怎么样。”徐柔儿听了王糖糖的话才知李凯刚才的话意,转头笑看着那牵手已来身前的王路和王糖糖道:“好啊,就怕你们嫌弃。”这王糖糖听了徐如儿的话,忙甩开牵王路的手,低着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徐柔儿见了也是笑道:“是那样,我还没想你便已说了,是我想还是你想啊。”这王糖糖似被说破了心思,猛地一跺脚踩在身边的王路脚上,气鼓鼓的往山谷那边去了,那王路见了忙不顾疼痛追了上去,李凯见那王路弯着腰哄王糖糖的背影轻声道:“我到是觉得他们挺配。”说完便也提步跟了上去。徐如儿忙起身跟随,哪知这起的快了,稍歪了脚,眼见李凯那越走越远的背影,心中暗自苦道:我这是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喜欢上这么个不知怜香惜玉的榆木疙瘩。心中是这样想的,还是稍忍着痛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