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缓缓的射向大地,染白了黑色的天际。朱大力和另二个报喜的人儿,在庐江县城外便分了去一个往别山书院去了,他和另一个往庐江县城去了,已得通知,李凯已从一甲探花,贬为三甲第一位,虽然名次待遇都有所降低,好歹还是中了进士,便已不易。城门迎着晨光缓缓打开,城外的村民早早的便起了来,挑着蔬菜儿、鱼儿、牲畜儿,便往这城内的集市赶,只是今儿的人稍多了些。朱大力向城中百姓打听了,刘府的住所,便着急忙慌的往那刘府去了,待到了刘府门前见府上挂着白花,想来是有丧事,王管家正独自在院中叹着气,自江氏走了过后,刘忠安是好几日没下饭了,再也没了往日的风采,王管家看在眼里也是急了,这几日家中的大小事务却都是由那蔡氏操持,蔡氏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对自己也不甚尊重,王管家见了自是心中颇有微词,眼看就怕老爷辛苦挣来的家业,在后人手上没落了,也不知如何是好了,这不盼着老爷早日好起来。“王管家,王管家,外面来人说是报喜的,说咱们表少爷高中进士了。”那门口的小厮着急忙慌的跑来禀报。王管家听了是一振,忙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那小厮大着声道:“咱表少爷得中进士了。”心想这王管家是不是人老耳朵也不灵光了。王管家确认了消息,忙往里院跑了去,一边跑一边道:“你先替我将那报喜的人儿带到客厅,我去告诉老爷。”进了后院房中,王总管蹑着脚进了去,只见刘忠安手上拿着一个破旧的腰带,那是年轻的时候秀云一针一针在灯下便摇着孩子,便给他纳的,日子好过了之后,刘忠安便没有佩戴,却一直留在身边,如今秀云走了,刘忠安将那腰带拿了出来,刚系上却怎么也系不上了。刘忠安望着那一针一线纳的腰带,想着秀云是绣了多少的爱意在里面,那每一针每一线都是秀云在夜晚残烛下不知伤了多少次手才纳出的。“老爷,凯儿高中了!”王总管走近刘忠安低声道。刘忠安却是没有听清楚,忙收了泪,松了下鼻子转身对王总管道:“老王,什么事?你找江月(蔡氏)就是,我已不想管许多了。”王总管听了心中也是一叹,但还是忙大声道:“老爷,表少爷得中进士了!”刘忠安虽听清楚了,但还是问道:“什么?你再说一遍!”王总管见老爷瞬间恢复了神彩,也是高兴的道:“咱们的凯少爷高中进士了!报喜的正在前厅等着喃!”刘忠安听了忙道:“快带我去,快带我去!”“嗯!好的,老爷。”王总管见自家老爷来了精神,忙应道。待到了前厅,朱大力等人正在前厅喝茶,王总管忙引见了,朱大力便送出由王会长亲自写的贺章,还说了李凯从一甲探花到三甲的事,众人听了都替凯儿捏了把汗,也不知凯儿是如何的境遇,不知现在可好,待听说凯儿过段时日便回来,众人自是高兴,打赏了朱大力等人,并为二人留了舍房居住,待明日再回京复命,二人自是不推脱,这也是惯例。刘忠安忙叫王管家安排人将凯儿父母接来,只因江氏走后,蔡氏当家,慧娴觉的多有不便,便请辞了去,和李全志回了乡下。
别山书院,王糖糖正在带着玉儿做孔明灯儿,只因玉儿想许个愿,众人问玉儿,玉儿却是摇头不说了。前些日子王富贵带着李青梅来了这别山书院看望玉儿,见玉儿在别山书院成长了许多,自是高兴的落了泪,王富贵也是高兴极了,捐了上千两银子给别山书院修缮之用,罗隐推脱不过,便收了去,李青梅最后舍不得走儿,还是玉儿好一通安慰,才走了去。那报喜的人儿来到,待告知了李凯、张安都得中进士,罗隐是高兴的说不出话来,别山书院是他一手的心血,如今第一年便是满堂红,如何能叫他不喜极而泣,拉着师母崔婉情的手是久久不能松开,师母崔婉情也是含了泪,她岂不知罗隐为别山书院付出许多,如今有了收获,自是溢于言表,待众人听到李凯拒婚入狱,贬为三甲,自是唏嘘。罗诗倩等人自是知晓李凯为何拒婚,想来那严如儿还是没能走出他的心。玉儿虽不知为何,但见众人都为凯哥哥高兴,心中自是喜的不得了,就像她也得中了那进士。王糖糖倒是有些许神伤,心中想着二人倒是为彼此付出了许多,但也不知他们接下来会如何,只想着待李凯回来,便告知李凯关于严如儿的一切,这也是她唯一能为严如儿所做的了。罗隐见大家今日兴致都颇高,便叫师母下厨为大家做顿丰盛的午餐,没曾想这众人刚起起哄来,忽地听外人来报说:叛军攻陷了庐江县城,眼看就要失守了。众人听了倒是一惊,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有些同学便惶恐了起来,罗隐见了自是好一通劝和宽慰,才平息了众人。
王弘立今日一大早便带兵围了庐江县城,不曾想却是不见了张涛,四下里问人,却都是不知去向,王弘立便立派人去了昨日他们泡汤的人家,倒是找到了那张涛,无奈却已身亡,全身还是****的,王弘立怕走了消息,便立率军里应外合直接取了庐江,另派一队人马先行赶往三河镇,自引军随后,准备一举拿下庐州。
王牛儿清早便顾上二辆马车,载着李欢瑜和李凯往南方赶去,才开始还是他和李凯主仆二人李欢瑜和瑾月主仆二人分坐一辆马车,哪知他半路去集市买了些水和干粮,便已没了位置,只得上了馨瑜郡主的车儿,倒是惹的瑾月一阵嫌弃,王牛儿也是摸不着头脑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位大小姐,路上是大气也不敢喘,这不好不容易憋到了投宿地,才在车边吐着大气儿,李凯见了自是忙问怎么了,王牛儿也是摇头不语,瑾月看了倒是捂嘴笑出了声,被李欢瑜狠瞪了眼才收了笑,无奈眼角还是憋不住笑意,李凯见了倒也不再深问。
众人来到路途野外的龙门客栈,没曾想却是只有一间房了。无奈李凯和王牛儿便商量着在车上暂居一晚,众人吃了晚膳,李凯和李欢瑜出了这龙门客栈,走在客栈前的杨树林中,二人的脚步踩在着堆积的落叶上,发出滋滋的响儿,李欢瑜轻轻将手伸入李凯手中,李凯紧了紧便握了去,李欢瑜轻轻的露了笑,脚上的步伐都轻快了些,皎洁的月光透过树枝间的间隙,泄在路面上,李凯停了脚步,轻轻的抚顺李欢瑜被风儿扰乱的发丝,低声道:“瑜儿,此番让你受苦了,是我李凯不好。”李欢瑜听了忙道:“凯哥哥莫要如此说,瑜儿不曾苦,只是瑜儿倒叫凯哥哥为难了。”李凯听了更是动情,低头便要吻瑜儿的额头,哪知这刚肌肤,便听一不知趣的大粗嗓门声:“哪来的野鸳鸯,也敢在爷爷我的地盘亲亲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