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心里都曾深藏过一个无可代替的人,他在你的记忆里哭过,笑过,幸福过,失落过……时光萦绕,当你不再年少,想起那个他,你是否依旧会笑着流泪。
——摘自秋的日记
夏日的微风吹过,女孩赤着脚踩在青色的草地上,白色裙摆飘摇,她一边时不时的回头一边无声的哼唱着富有旋律的歌谣。
那首不知名的词与曲,透过光阴,穿过遥远的国度,在夜色里传达着少女柔软的心。
“只为珍惜你,
可是你又为何苦恼,
我愿双手合十为你祈祷。”
“秋。”一句带着低沉质感的嗓音从身后慢慢钻入女孩的耳朵里。
女孩停下来,转过身去,望向身后穿着白色衬衫的男孩,微微一笑。两个人的五官在淡淡的光晕中忽明忽暗,一如既往的让人想到两个安静而美好的孩子。
时光仿佛在等待答案,像是早就猜到结局一般,在一切未曾定格之前,最好缄口不言。不过该来的总会来的,入局的人终究是逃脱不了的。
“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她走进他的身边,一双水墨般的眼睛在夜色里渐渐暗淡下去了,不复往日的光彩。
“没有啊!”他仰着头,看不出表情。像是一片寂静的湖面刚刚泛起涟漪,便突然平静下来。
“总要说些什么话的,难不成你早就想好了答案?”不知道为了什么,当她提及“答案”这个词,心里狠狠地疼了一下。是那种解脱似的,不甘心的,混在一起瞬间发酵的味道。
“对不起!”他低着头,稍显干哑的嗓音,像是出自他人之口。
对不起吗?的确是该说对不起的。
可该道歉的那个人似乎是我,不应该是你啊!这点,你知道吗?
夏夜的校园里,两个年轻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笑着,闹着。
余梓期说,“这段时间,我每天都会想啊,你们女孩子每天脑海里都在想着什么呢?恋爱?逛街?过去?未来?还是什么都不想?我看了很多关于这方面的书,很不幸,依旧没有找到想要的答案。”
她看着余梓期的眼睛,不知道今夜的他又受了什么刺激,做了什么决定,眼神淡淡的没有一丝神采。不过每当眼前的男孩用这种眼神看她的时候,她还是会感觉到一种某名的心疼。
你是否收留过一只小小的流狼狗,看着它孤零零的站在角落里,竭力的找寻着片刻的温暖。如果你恰好看见,那一刻,你的心底会涌现出怎样的心情呢?怜悯?平静?为它鸣不平?还是什么都不说,领着它回家?
“这点我也说不好,也许对我来说,我还很年轻啦,没必要考虑以后的生活。每天想着逛街啦,吃甜点啦,减肥啦,这是我认为最惬意,也是最难受的事情啊!”
“没想过其他的吗?”
“反正我从来不胡思乱想,也许你的女神每天都在想着你给她告白,然后再一次一次地拒绝你喽!!”秋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
“女神?谁啊!”
余梓期反问道。
“明知故问,还有谁能让你整天魂不守舍的,除了你的那位沾满仙气,不食人间烟火的高中同学安子沫,还有谁啊!”她愿本是想要换一个话题的,根本不想再提及关于余梓期所钟情的那个女孩子的点滴了,可年轻的女孩子总有着一股骄傲,不愿承认另一个人比自己可爱。所以秋说出的话多少有些挑衅的意味。
“别闹,我说的是正事儿。”余梓期说。
“我没闹啊!我说的也是正事儿,你总是为别的女孩子伤心,还总是在我面前表现的要死不活的,难道不怕我吃醋吗?”
“我不怕啊!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余梓期问。
“是啊!我有男朋友,你不是也有女朋友吗?秋反问道。
“我没女朋友啊!我不正在努力追安子沫吗?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也没男朋友啊!我不是还没打算做周宇童的女朋友吗?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吧!秋,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好吗?”余梓期说。
“好啊!我最喜欢听故事了,特别是鬼故事,鬼故事吧!”吕柯说。
“鬼故事?没有!你怎么会喜欢那么重口味的东西。“是你自己胆小吧,大叔。”
“能不能别老是给我换称号?我是余梓期,这名字有那么难听吗?你一次都没有喊对过。”
“好的,哈比。”
“算了,你还是喊我大叔吧!相对于你养的那条泰迪的昵称,我更倾向于别人以为我有男人味。”余梓期说。
“那最近两个星期,我又要。”秋对余梓期无奈摊了摊手。
“能回家多好啊!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那样我就见不到你了。不是吗?”
“见我干嘛?还不是整天惹你生气?”
“哪有。”秋慢慢走进他的身边,抬起的手,又慢慢放了下来。
“哎!不过秋,你倒是好好想想我该怎么办啊?”
“亲,你能不能不要有点事儿就问我啊!你是男孩子嘛!应该勇敢一些,如果你自己的世界都一塌糊涂,你又该拿什么来保护你珍视的你呢?再者说,我是女孩子啊!我现在可是在伤心好吗?你就知道整天在女孩子面前装酷。”
“没看出来,我只是看见你刚才赤着脚一直又唱又跳的,还以为你在做功课。”余梓期低着头秋把鞋子穿上。
“那还不是你一直不理我,好多天了,都见不到你的人影,我最近几天可能会很忙,恐怕没时间陪你了。不过,你能不能别那么死心眼儿?安子沫如果喜欢你的话,早就同意了,何必等到今天?”秋循循善诱的说。
“你敢说你一丁点儿都不喜欢周彤宇?”
“喜欢啊!不过又不是那种喜欢,我拿他当哥们,老早以前都告诉他了,我和他不会在一起的,他又不会在意的,像周宇童这种极品人才还有很多,要不要我多说几个?苏牟啦,李恩齐啦,林子画啦,都是我的男闺蜜啦。”秋的话里多少有些挑衅的意味,从小到大她又不是没人爱,喜欢她的人多了去了,谁成想刚入大学,遇见余梓期,便“一见杨过误终生”啊!余梓期到底哪点好,秋闭着眼睛想都需要很久时间才能找到,可正是这样一个人,看着她有时候却在看着空气。
“姑娘,你是在炫耀你的恋爱经历吗?”
“哪有,我长这么大只谈过一次恋爱,那个我喜欢过的小男生,他连我的手都没牵过好吗?”
“嗯。好吧!我也许多少有些懂了。”余梓期叹了口气,依旧面无表情。秋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过她还是希望余梓期能够多和她说些话。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多少能够缓解些尴尬。至于这些尴尬来于什么地方,秋早就不想去深究了。也许是由于安子沫吧!那个她从未曾见过面的姑娘。
还好余梓期并不是总是这样,大部分时间里他的世界里都藏着一个疯子,它时不时的跳出来,带着你嗨到爆!
“送给你喽!”余梓期从手腕上解下一串手链,放在秋的手心里。
“今天你生日,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我把我最喜欢的东西分给你一点。女孩子不都是喜欢这种惊喜吗?”余梓期顾自地说。
“你是在逗我吗?一根破绳子,有什么可重要的,你就是小气鬼。”秋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她拿着那串手链,满心欢喜。
“如果不喜欢,我带你去吃雪糕吧!管饱!”
“我才不要,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秋说完话,突然有些失神了,不是因为余梓期送个她一串,而是这个白痴把东西塞在她手里的时候,顺便提及的雪糕的事情,这让她想到余梓期给她讲过的一个故事,关于两个熊孩子彼此约定的故事。
从前,有两个孩子,他们是最好的伙伴,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放学,一起玩耍。
有一天,小男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块雪糕,对小女孩子说,这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了,只剩下最后一口了,我藏了很久,诺,现在让给你吃吧。
小女孩说,我才不吃你吃过的东西,妈妈说不卫生。
小男孩说,你知道吗?这可是我用零花钱偷偷买的一块雪糕,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嘛,所以我决定把我最好的东西分享给你。
小女孩说,可我有零花钱,我可以自己买,也可以再请你吃一块。
小男孩说,那不一样的,这是我中午偷偷买的,现在天黑了,雪糕店早就关门了。
小女孩说,是啊!雪糕店早就关门了,那好,你的雪糕让我尝一口吧!如果下次我吃到最好的雪糕,也要让留给你一份。我们就这样约定好了,不过我们都要保密噢!因为如果让爸爸妈妈知道了,我就再也不能吃上雪糕了。
小男孩说,嗯,一定,开始下雪了,我们回家吧!
“骗你的,你不喜欢吃甜食,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缺,反正我也从来都没有钱过,手链不好看,不好搭配你的衣服,如果嫌弃,你可以扔了,我绝对不会去捡。”余梓期说起谎话也是面不改色,他一直都是面无表情。
“还是算了吧!礼物蛮好的,谢谢你!”秋看了看那条手链,默默欢喜。
不过余梓期显然把刚才的事情忘记了,他现在看着远处的一个女孩子在月光下翩翩起舞,眼睛里闪现出不一样的神采。
遇见余梓期之前,秋的世界里总有着说不完的好天气,偶有阴霾的时候她也会想念起一个人,可那个人不是余梓期,只是一个娇小的男生,他一点都不像余梓期,一如他可以为了她做很多不可思议的事,而余梓期连最起码的绅士风度都没有,当她的心情低落的时候,余梓期吝啬的连一个肩膀都不曾给过她。当她清楚的知道余梓期是不值得的爱的时候,所以她也告诫过自己对余梓期保持着必要的距离。因为随着两个人越来越多的接触,秋不得不发现余梓期的薄情之处,为了安子沫,他可以甘愿过起苦行僧的生活,永远和一些不拘小节的男孩子混在一起。秋知道,大一上学期余梓期曾经对几位乐意主动和他交往一段时间的女孩说过很多声对不起,他说他已经有了女朋友,不能做出对不起女朋友的事,她叫安子沫,在一个不远的地方,等待着他毕业,等待着他去娶她,很多人信以为真便不再和他有所交集了,直到现在余梓期的身边只剩下秋一个女孩子,因为大学伊始余梓期曾经对秋说过同往的话,不过秋自认为自己出人意料的回答还是“俘虏了”余梓期的心。
余梓期说,“秋啊!你是一个好姑娘啊!那么年轻漂亮,何必在一个“有妇之夫”身上浪费生命力呢?”
秋说,“余梓期,你太自恋了吧!本姑娘可不喜欢你这种面瘫男。我看你可怜,土包子一枚,在大城市不好混,想收你做小弟,提携提携你而已!我可不喜欢你。”
余梓期说,“那管饭吗?”
“……管啊!”
“那我就跟定你了。”
“你,你不会来真的吧!”
“我像开玩笑吗?”
“不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