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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还君明珠双泪垂 恨不相逢未嫁时

是呀!我只想做个过客,何必太在意是那个社会。

刘不平这样想着。信步在寒风凌冽的夜空,完全忽略了周围的人和物,狂风吹起他那还没束起的黑发,冰凉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只见他印堂开阔,颧骨突出,一双眼炯炯有神,似乎要看透人间善恶。风卷起了他的长袍,他迎风而立,给人一种睥视天下的感觉,小丫鬟看着他,心里扑通扑通的跳,鹅黄的脸蛋上浮现出一摸红晕。刘不平把这些看在眼里,也知道丫头对他有一丝情意,但没有点破。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了,刘不平才对小丫鬟道:小梅咱们回屋。小丫鬟“嗯”了一声跟着刘不平进了卧室,刘不平盘坐在一张褐色的桌子旁,桌子是长条形,桌腿矮小,桌面上布满了用小篆刻的各种竹简。

刘不平看着小丫鬟思索道:“小梅你姓什么?”小梅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少爷会问他这个问题。她答道“我们这种奴隶出生的子女是没姓的,我是大夫人生前从塘县梅花坳救回来的,所以大家都叫我小梅。”刘不平点了一下头,说道:“要不你就姓刘,以后我们就做个亲兄妹咋样?”小梅没吱声,她心里其实挺高兴的,自己以后也是有名有姓的人了,但她却在想我只想做你的情妹妹而不是亲兄妹呀!不然我以后怎么嫁给你,而且我是你的贴身丫鬟!咋和你做亲兄妹吗?怎么回答呢?

哦,对。“小梅只是公子的贴身丫鬟,是做不了公子的亲妹妹的,公子还是算了吧!”

刘不平听出了她口中的意思,刘不平可以控制自己不去喜欢别人,但是却控制不了别人喜欢自己。其实刘不平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娶刘李氏为妻,安安静静的过完此生。至于小梅他认为等她大了,认识的男子多了也许就不会喜欢自己了,然后让其自由婚配。他和小梅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最后给小丫鬟取了一个周雪梅的名字。寓意“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刘不平从小梅嘴里对自己前身的情况了解了个七七八!其前身就典型的一文青,唯一的爱好就是“好读书“,而且挺宅的那种。这和刘不平很像,好读书。唯一不同的是刘不平还好武。后世的他练的一手好拳法,虽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随随便便撂倒几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他随后有从小梅口中套出了刘李氏的一些信息,就让小梅下去了。

刘不平在沉思着:再过三年始皇驾崩,天下大乱,群雄逐鹿中原,我的找一僻静的地方隐居,嗯!就汉中或巴蜀。我虽然识得小篆,但对古典书记知之甚少。得抓紧时间把这些书籍浏览一遍。从明天开始这身体也得加强锻炼。至于刘李氏的慢慢的让她接受我,她会接受我吗?这古代伦理大防,想着,想着,刘不平就觉得头痛。那是我梦中人,等了两千年。我们应该能走到一起。在这件事情上,人挡我就杀人,佛挡我就弑佛。

刘不平躺在桌子旁这样眯着,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他感觉到有人靠近他,此人步履轻盈,很明显是个女子。刘不平以为是小梅就没动。那女子步履蹒跚,走近刘不平将手中厚厚的毛毯盖在在刘不平身上。准备走开,但还是不放心。就把手放在刘不平的肩膀上推了几下,道:“平儿,醒醒到床上去睡,这寒冬腊月的冷”,说着,又把手放到刘不平的额头上量了一下体温,感觉没有异常。就把刘不平往床边起架。刘不平感到有些不对,睁开眼睛一看,是刘李氏。看着疲惫的刘李氏。刘不平心里一阵颤抖。激动的说:“娘,你咋还没休息”。刘李氏看着慢慢爬起的刘不平道:“我睡不着,看到平儿的房间正亮着灯,怕你熬夜累坏了身子,就过来看看。那知你睡在书桌旁,这冷的天,你也不怕冻坏了。”刘不平心里暖哄哄的,心里别提有多甜蜜。是呀,太阳总在你需要的时候缓缓升起。

刘不平微微愣了一下,慢慢的爬起来笑道:“姨娘,没事的”,他的笑容里面充满了真诚和暧昧。刘李氏的浅浅一笑,脸上挂上了一层红晕。不过还是板着脸道:“你久病刚醒,身子骨弱,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我考虑考虑吧!你要是病倒了,我怎么办?”说着说着,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刘不平卷起右手的长袖,百般怜惜的帮她擦着缓缓流下的眼泪。那手轻盈的生怕擦破了她那红红的脸皮。刘不平道:“你放心,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别人欺负你。”刘李氏乖巧的点点头。忽然她觉得不对。像是被什么东西蜇了一下,猛的后退几步。她想着“我是他姨娘呀,这男女大防。我们刚刚的行为是违伦理纲常的,我是不能,也是不可以喜欢平儿的。可是平儿刚刚看我的眼神,是那么的暧昧,那么的深情,真的让我很难拒绝。

我·····我再也不想伤害他,他刚刚被退婚,又久病刚醒,我怕这一拒绝他能接受的了吗?他父母早逝,长兄为了钱财答应薄家退婚,长嫂子为了得到房契竟然唆使长兄给他下毒药,整个人又是久病刚醒。我真是怕他有个万一,哎!不想了,唉!有了,我帮他说一房漂亮的媳妇,也许他就会把我忘了。嗯!就这样。”刘李氏完全没有注意到刘不平的反应。自顾自的想着。

刘不平心里像揣了铅块一样沉甸甸的,压得他喘不过来气。从刘李氏一个小小动作。他就知道刘李氏可能很爱护他,那是母爱,更多的是一种关怀吧!而不是男女之间相濡以沫的****。刘不平有些失望了!无尽的落寞和失望填满了他整个心底。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不过他那麻木的动作出卖了他。刘李氏看到这些,她怕刘不平一个经受不住会对她做出非礼的事情来,逃跑似的向门口走去,边走边说:“平儿,姨娘困了,先回房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在说。”刘不平“嗯了一声”。

刘李氏走后,房间里又静了下来,摇曳的灯光,像翩翩起舞的天使,忽左忽右,忽大忽小,偶尔还发出喇啪的呻吟。这是个难忘的夜,刘不平这会没心情思考其它的事。他拿起书桌拐角处的一坛酒,掀开坛盖,酒像是他多年的知己好友,“哗哗啦啦”兴高采烈的流进了刘不平的嘴里。真是“伤心最是英雄泪,刻骨无非儿女情”。半个时辰后刘不平拖着疲倦的身体走向床榻。接着便响起了细微的鼾声。

第二天早上,刘不平正在练拳,刘李氏笑吟吟道:“平儿,喜事啊!我远方有一堂侄女,长的可水灵了,这方圆十几里都有她的名,你也不小了,你要是同意,我这就托媒人下聘去。”刘不平停下,思索了一会后道:“这事不急”,刘李氏还想补几句,可刘不平没有理她走开了。

刘李氏心里一痛,眼泪唰唰的流了下来。“平儿,从来都没有忤逆过我的意思。而且很听话的,今天是咋了,我伤了他的心,他以后再也不会关心我了”其实刘不平的想法她是知道的。她也是爱刘不平的,可那是**呀,是被世人所不耻的。平儿年轻有大好前程,我不能毁了他。与其让他将来后悔,还不如让他现在就断了对我的念想。他要是恨我,就由他好了。刘李氏这样想着。

其实,刘不平心里在滴血,他当然知道刘李氏的想法。让他取一房媳妇,就可以断了对刘李氏的念想。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刘李氏!所以就默默的走开了。他知道从此以后,他取刘李氏为妻的想法可能永远也实现不了了!能有改变的可能吗?强行娶她,只会伤她更深。她才二十岁,让她守寡,于心不忍。劝她改嫁,心又不甘。唉!老天!你说让我怎么办?不管以后如何,我总不能伤害她呀,想着这些,刘不平又快速走了回来。当她看到刘李氏在那哭泣,心里一疼,像是有一把刀子插了进去,他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上去就拉着刘李氏的手道:“姨娘,对不起!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要哭了,好吗?”刘李氏抬起头美目一转,含笑道:“嗯”。刘不平一下子又想到,她是古代的女子,奉行的是从一而终,男女之防对她来说比较敏感,我既然爱她,不一定非要娶她,每天看着她。尊重她、关心她、照顾她。不也挺好吗?所以以后的注意礼节,于是他赶紧松开手。刘李氏以为发生了什么,一愣,两人双目一对视。然后又都笑了起来。

刘不平觉得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想送给刘李氏一个礼物。他摸了一下袖袋和腰囊,发现什么也没有。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终于找到点值钱的东西,一串家传的珍珠项链,项链是上好的蓝田玉做的,上面镶了两颗紫色的珍珠,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他取下项链准备给刘李氏戴上,又想到男女之别。就把项链放到刘李氏手上。道:“姨娘,这是平儿的一点心意,你收下。”刘李氏一直不接,把项链又放回刘不平的手里。刘不平想了想。道:“姨娘,平儿没其他的意思,你收下。”刘李氏看刘不平一直坚持着,就收了项链。道:“平儿,姨娘知道你的想法,可惜姨娘已嫁过人,是不可能和你有白首之约的。”说着说着刘李氏的眼泪又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刘不平心里一直在争扎,最后他平静的道:“姨娘放心,平儿会断了这种想法的,平儿就是想给你个东西做纪念。”刘李氏,含着泪把项链戴上。刘不平看了一会,点点头。准备离开’他忽然想到了《节妇吟》,边走边道:“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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