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坠入深坑后,待身体站稳后,在身上摸了摸,有蹬了蹬腿,在确定自己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青瓷也开始察看周围的情况,打算寻找出路离开这里。
太阳虽然已经爬上山头,可这里的树林太过茂密,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片葱郁,使得原本就荒无人烟的森林更显静谧。
仔细的观察发现,她现在所处的位置乃是一个大约有4米高的深坑,周围一片黑黢黢的,头顶上只有一点点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绿叶照了下来,青瓷只能够勉强借助这些许阳光视物。眼前的深坑应该是村民捕猎时设下的陷阱,狭长而隐蔽,只是不知道它通往何方。
这时,身下好像有个软软的东西,再仔细一摸,妈呀!还是有温度的,难倒是掉下来的的野兽?想到这里,青瓷有些坐不住了,连忙爬起来上前打探。
青瓷带着疑问用手小心翼翼地触碰自己刚刚坐的地方,嘴里害怕的吞咽着口水。小手轻轻地戳了几下,没反应!额,再戳,还是没反应!思索了一会,青瓷壮着胆慢慢地走上前,这才发现,原来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不是野兽,而是一个人。
不过这个人一动也不动的,好像已经死了,再联想起自己掉下来时所听到的那一声闷哼声,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他他,那个,不会被我砸死了吧?”想到这里,青瓷的的曈孔不自觉地放大了数倍,身体顿时就软了,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气力全失,缓了好半响,才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打量起眼前这个被她砸死的“尸体”,心脏早已“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孩,稀疏的阳光下,他的脸色惨白而扭曲,大概也就十几岁的年纪,模样清秀俊朗,肤如凝脂,就像倾城的女子一般好看。可惜此刻的他蓬首垢面,颇显落魄与邋遢,不过倒也不妨碍他的美。
最让青瓷惊讶的是他身上竟然有多处新添的伤痕,白净的衣服上有一天天恐怖的红色血迹,让人不忍直视。
而在他身上的诸多伤口之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小腿上的刀伤,那伤口宽约两指,连皮肉都翻了出来,直到此刻仍然有鲜血汨汩的往外流,触目惊心。
想起随自己一同掉下来的的竹娄里面还有些刚采的草药,青瓷赶紧起身去拿竹,将里面的药在嘴里嚼碎了,打算敷在男孩的伤口处。
青瓷一边敷草药,一边嘴里说着“虽然是我把你砸死的,可我真不是故意的,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血止住,让你不受痛苦,干干净净的离开人世,希望你不要怪我。”好吧,青瓷感觉对他有点愧疚,好好的一个美男子,结果毁在自己手上了,唉。
青瓷目不转睛地看着伤口,猛然产生一种眩晕地感觉,曈孔也有些涣散开来。然后“咚”地一声,她眼前一黑,失了神志,昏厥了。与此同时,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突然如诈尸般直挺挺地翻身坐了起来,星眸微转,巡视四周,看见一个莫名奇妙躺在自己腿上,手里还拿着嚼碎了的草药的女孩,他浓厚的墨眉不禁皱成了一团。
“额,这丫头不会是看见我伤口吓昏过去了吧?”少年试着掐了掐青瓷的人中。
青瓷隐隐感觉有些吃痛,从昏厥状态中慢慢的苏醒,迷迷糊糊的,头疼欲裂,感觉自己的脑袋重得快压垮脖子了,就像是顶着千斤大石头般,她不由的用小拳垂打自己的脑袋,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当青瓷看清近在咫尺的苍白脸孔时,由于惊吓过度,又险些昏厥过去,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昏过去,也没有大喊大叫的,只是惶恐的满含泪水,浑身颤抖犹如筛糠。
可别误以为她是吓得失了声,她没叫完全是因为那个诈尸少年抢先一步将她的嘴巴给捂住了,根本就没有机会给她尖叫的机会。
“我还活着,没死,你不用吓成这样吧!别再乱叫了啊!”少年大囧失色的再次强调,对于青瓷这样受惊的小白兔,他向来都束手无策。
“呜呜……”青瓷惊普定地点了点头,呆呆地看着他向她哈气,看见从他嘴里吐出来地白雾,开始有一点相信他说的话了,鬼应该是没有气息的吧!“有人在追杀我,你要是乱喊乱叫地话会害死我的,明白吗?”看着眼前这个女孩一副委曲加恐惧的模样,少年尴尬地说明了自己的处境,见女孩点了点头,他方才缓缓松开了手。
青瓷的嘴巴得到解放后,也不怎麽害怕了,反而开始觉得眼前这个男孩也挺可怜的,明明也就和自己一样大,应该和亲人在一起的,他却浑身是伤的躺在这深山老林里还要被一群坏人追杀。
唉,他的命运未免也太悲惨了。一念至此,青瓷满心升门腾起了一股怜悯之情,不禁询问道:“我叫青瓷,你呢?对了你家住在哪里?要不姐姐送你回家吧!”“啊,姐姐?”少年满脸瀑布汗如雨下,眼前的女孩怎么看都比自己小上许多吧,居然自称姐姐,未免有些不妥吧!
“乖,你叫什么呀?姐姐好送你回家。”青瓷说完还不忘摸了摸少年的小脑袋以示亲昵。
“我,我叫…慕华胥!”少年只觉得此刻自己尴尬无比,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华胥?有点像女婿的感觉?哈哈……”青瓷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是华胥,慕华胥,不是女婿!”慕华胥无奈地补充道,满脸涨的通红,像个粉粉的苹果。
青瓷看着慕华胥脸上复杂的表情变化,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时,却突然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阵嘈杂声。
“那边都搜过了吗?”“放心,他脚上还有伤,跑不远的,一定还在附近!”“给我仔细的搜!今天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你们就不要回来了!”……随后一阵混乱的马蹄声和兵器声此起彼伏。那些人说的话在青瓷的脑海里来来回回的打转,如同复读机般,循环往复,让她不寒而栗,青瓷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可是此刻的她除了屏住呼吸,静坐在原地祈求上苍保佑外,似乎什么都做不了!慕华胥原本苍白的脸上更显突兀,他一直在仰望天空,身体一动也不动,那神态和家门口的槐树倒是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