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惊雷炸开,震耳发聩,漫天尘土消散,露出一片狼藉的场地,一个巨大的圆形巨坑坐落其中。
一道浑身染血的身影倒在地上,脸色惨白,毫无血色,而双眸紧闭,眉头紧锁,手上血迹斑斑粘黏上尘土显得乌黑一片。
一佝偻老者慢腾腾的走在巨坑之中,尘土远远的被扫开,难以近身,随即紧走两步止住身影。
染血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张玄,此时老者看着气若游丝的张玄,口中也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说着老者手中一搭一缕精纯的元气从手中飘溢而出涌入张玄的经脉中,感受着张玄经脉的损伤,老者也不禁有些后悔。
恢弘的一击,是张玄最后的坚持,更甚至不惜燃烧自己的精血,长枪受不住狂暴的气血,导致那一击挥出,砰然化作碎片掩埋在尘土之中。
一阵微风吹过,零碎的光点在阳光下闪现,尘土覆盖的黄奕逐渐露了出来,身体逐渐僵硬,而胸前一个碗口大小的空洞,直接让人看个通透,脸上还带着难以置信,到最后也不相信自己竟然栽倒在一个化灵境后期的武者手上。
张玄浑身上下有着数十处大大小小轻重不一的伤势,此时他的体内真气早已挥霍一空,精血燃烧整个人从骨子里透着虚弱感,经脉更是被强横的枪技炸伤。
经脉的损伤令的张玄的伤势雪上加霜,真气凝聚不起,伤势得到不到真气的恢复,伤势隐隐有着加重的趋势。
佝偻老者此时满口自责,“要是老头子我早一步将你救下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啊,臭小子你可不能死啊,老头子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你这么一个能看的小家伙,你要是死了老头子就连一个传承衣钵的人都没了啊。”
磅礴的元气滋养着张玄的身躯,流血的伤势逐步得到控制,鲜红的血液逐渐凝固成血痂,此时的老者搭着张玄袖袍挥舞,连带着不远处的圆球、玄毅顿时消失不见。
枫城中行人罕见,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偶有着人,也都是身上伤痕累累,亡命的逃窜,紧随其后的便是一群凌叶宗服饰的弟子杀气腾腾追随。
雄霸一方的黄枫门此时已然成了一片庞大的废墟,零星的有着数人在黄枫门找着那所谓的漏网之鱼,功法武技金银财宝。
“哈哈,老子果然是有着大气运之人,居然被老子找到一本。”突然一道粗狂的声音从废墟中响起,周边人目露羡艳之色,偶有眼中杀机闪过,把自己和满脸横肉的对手比较起来,眼中一缕杀机也被强行按耐下来。
......
数日后,一道佝偻的人影不停地在林间穿越,脸色也泛着一缕不健康的苍白之色,闪至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停了下来。
荒野中,一座破落的小屋出现在眼前,屋落中坐着两道消瘦的身影,小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眼中却隐隐少了什么东西一样,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
屋门被推开,佝偻的身影走了进来,看着坐着的两人,老者老脸上浮现着笑意,“小家伙醒了。”
老者一进来,二人顿时站了起来,满脸都是警惕之色,防备的神色看着老者。
“你是谁!”年长一些的少年冷漠的开口,心中却对老者有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老头子将你救了过来,你就这样感谢老头子的?”老者丝毫没有感到意外,反而带着笑意的问道。
“公子,这不是那摆摊的老头儿吗?”一旁的少年看着老者顿时开口。
“玄毅不得无礼,不知前辈前来多有得罪。”原来二人不是别人,整个人陷入昏迷的张玄玄毅二人,张玄向玄毅说了一声,向着老者告罪。
“你们两个小家伙,老头子我救了你们,连口热水可都没喝上啊。”
“原来是前辈救了我兄弟二人,感谢前辈搭救之恩。”张玄急忙给老者倒杯热水,口中恭敬行礼,一旁的玄毅也不敢在露出调皮的模样,跟着张玄恭敬见礼。
“行了,老头子也不跟你们一般计较。”看出了张玄的提防之意,老者也不在这个上多说,看着脸色惨白的张玄二人,“你此前受创太重,导致经脉受损,经脉不复,你修为别想恢复了。”
张玄何尝不知道自身的情况,自早上一醒来,便急不可耐的查探着自身的情况,稍稍吸纳真气,经脉便有着撕裂感,还是靠着外力,自身才恢复的这么快,想至此,张玄脸色一怔,看到老者略显苍白的脸颊,顿时明白了,向着老者再次躬身行礼,比这之前诚恳许多。
此时的老者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点点头,心中宽慰不少。
“本来你小子受那么重的伤,身体就算借着外力,也需要十天半月的情况来恢复,你却只用了五日,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啊。”感受着张玄的身体的恢复情况,就连见多识广的老者也不禁感到恐怖。
对此张玄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只好打着哈哈。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平白无故的对你好那肯定这个人会有所企图。一道念头从心中浮现,同时张玄也在想,这个老头儿的要求只要不太过分,自己一定会力所能及的帮忙。
一时间,气氛有些过分的静怡,老头儿平生也没有做过这样的事,行事洒脱无忌,做这事倒好像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心中草稿打了良久,突然坐了起来,准备开始自己的长篇大论,却发现两个人已经倒睡在桌子上。
老者像是被一只手捏住咽喉,老脸上都涨红不已,心中准备多时的长篇大论猛然咽了回去,干咳不已。
本就虚弱的二人,等了一个时辰,却始终未见老头儿开口,眼睑不禁沉重起来,随即倒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干咳声惊醒二人,张玄摇了摇头清醒了过来,坐起来看了看老者。
而一旁的玄毅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老头儿,心中腹议“你要说什么,倒是快说啊,不就是说句话吗?至于在心中打稿一两个时辰吗?”
看着二人的眼神,老头儿也不禁感到脸上有些发热,躁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