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张玄眸中寒芒一闪,不顾下坠的自己,向着严祝便是长枪一抽,本就奄奄一息的严祝,手臂豁然炸裂,碎末四溅,挣扎的身躯寂静了下来。
狂风寒冽,崖底的吸力越来越大,血色张玄眉头轻微的皱了起来,旋即向着严祝尸体俯冲了下去,手掌一吸,漂浮不定的尸躯顿时被血色张玄拿在手上。
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猎猎作响的衣衫撕开口子,任由狂风席卷。
血色张玄此时也逐渐感到吃力,下坠的速度太快,竭力将严祝尸体横在下方以让自己的速度慢下来。
坠落的速度还在增快,还在加速。
突然,血色张玄的脸变了,变得难看了起来。
下方的地面清晰的出现在他眼中。
血色张玄眉头紧皱,心也逐渐提了起来,虽说现在的张玄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控制,却也属于张玄自己。
轰——
血色张玄速度撕裂空气,带着音爆声,直接坠落在地,双腿还站立在严祝的尸体上,血色张玄浑身骨骼都在发出断裂的咯吱声响,气血翻滚压制不住的喷吐出来,还好他的身躯强横,又修有肉身功法,才在此等时刻维持着自身力量的爆发,加上有着严祝的尸体做抵挡,才能够承受冲击。
就算如此,张玄亦是眨眼之间便砸入地下,形成一个巨大的坑,承受如此重击的严祝已然爆裂。
血色张玄虽是没多大意识,但也知道此刻要紧的是先恢复自身力量,缓缓起身后便消失远处。
浓郁的血腥味四散,猛兽嘶吼间嗅着血腥味悄然而来。
雾线崖底,随处可见的小溪河流,林木苍虬,偶有一两只喝水的野灌被血色张玄吓得仓皇而逃。
拖沓着身躯走到一处十分隐蔽的山坳中,不走近细看很难发现这个地方也会有着这般隐蔽的山洞。
山洞昏暗,还有着零散的白骨堆彻,偶尔踩在上面还会发出咔擦的清脆声。
“呜呜呜...”
“呼呼呼...”
凄厉的嘶啸从山洞猛然响起,犹如百鬼抢食的啸声传来,血色张玄神情一怔,旋即双眼迷茫了起来,身躯不受控制的向前走着,行尸走肉一般向着声音处走去。
昏暗的山洞,七拐八转之下,隐隐视野开阔,一处满是殷红液体的池子出现在山洞的中央区域。
池中满是猩红如血的殷红液体,此时的血池犹如沸腾的水,汩汩汩的冒着血泡,血泡碎裂,刺耳的凄厉呼啸声便响了起来。
诡异的声音,时时从池中发出,不断的刺激着张玄的身躯,一阵红光闪烁,轰轰隆响便从张玄的身躯之中响起,迷茫的双眸霎时血红一片,层层光晕从双眸散发,戾气纵生,凌厉的杀戮气息撕碎衣衫,顿时张玄赤果果的站立在血池边上。
鬼啸还在响起,血池翻腾的越加频繁,整个就像是沸腾的开水。
血眸看了一眼血池,张玄一步一步向着血池便缓缓走了下去,咔嚓咔嚓,一截截惨白的白骨在脚底发出呻吟,越是靠近血池中央,血气沸腾的愈发厉害,身上的隆响也似擂鼓震响不断。
越走越慢,前方似乎有着什么阻挡着张玄,越走张玄眉头也开始皱了起来,额头的冷汗也涔了出来,牙齿也在紧紧绷住,身躯开始泛红。
一步,一步...
铺天盖地的压力下,张玄肌肤都涔出了血,张玄终于走到了中央区域,似乎有着阶梯,张玄猛地一步跨入。
顿时血池异变突起。
张玄盘膝坐在血池中的圆坐上,池水只到张玄胸口,血池中的殷红血水,仿佛一下便有了生命,竟凝聚成藤蔓状,沿着张玄身躯盘旋缠绕直直向上,短短数息之间,张玄全身便被血水覆盖,整个人犹被裹了粽子一般。
整个血池还在翻腾,血水还在不断向着张玄输送,干扁的粽子逐渐变宽变大,渐渐成了一个巨大的血茧。
血茧中的张玄浑身抽搐,似在不断承受难以言状的痛苦,灵魂在被一团血红的雾气灼烧,张玄口中发出似兽似鬼的低吼。
皮肤下的肌肉一寸寸的不断鼓起,似乎有着万千微小的虫豸正在进食,啃噬着内在的肉脏,带给张玄的痛苦不下于千刀万剐之刑,整个张玄肌肉在抽搐。
抽搐下的经脉中,一股股细小入微的液体,沿着经脉缓缓流动,如炎热中的人们喝到了冰凉的清泉,浑身通透。
两次体质无意识暴发,令的张玄气血早已严重损失,细小入微的液体点点修补着张玄残破的体质。
随着血池的沸腾,细小入微的液体犹如涓涓细流向着周身流去。
体内经脉虽有着修习功法武技的真气开拓,被这细流流淌,强烈的撕裂感和之前的舒适感形成强烈的反差,令的张玄一口鲜血喷吐。
凶猛的液体流过,经脉悄然被扩大了一倍有余,真气的流动也越发的快速雄浑。
一会儿舒适如暖阳照身,一会儿冰寒刺骨如凛冬浸寒泉。
识海中的血雾灼烧越来越狠,残留的意识也逐渐泯灭,整个人昏厥了过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玄醒了过来。
只见自己光着身子处在一池清泉之中,泉水清可见底,池底密布无数白骨,泉水之中还留着淡淡清新的异香味。
留在脑海中的影像还停在,自己和严祝打斗,自己身受重伤,被其人一脚踢在腰间飞向雾线崖边,随后的一切都不记得。
难道有人恰巧从雾线崖过,顺手救了自己?
我不是被人一道劈了胸膛吗?刀伤呢?这是在哪里?
低声喃喃,不忘看了看自己原本受伤颇重的身躯,原本白玉般的身躯,变成古铜色,线条分明,肌腱下隐藏着恐怖的力量。
“咦,被抢走的戒指怎么也回来?严祝呢?这是怎么回事?上次墓府之行中自己也是毫无意识的便过了那死亡通道,这......”张玄有些迷茫,心中有些惊惶,整个人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想着想着,张玄头颅猛地刺痛起来,犹如被人用刀狠狠剜,张玄双手紧抱着头颅,倒在池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