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现在的自己会经常梦见以后要发生的事情。为什么预感总是逃不出有限的轮回。为什么梦里的我,万年如一。
花开花落,朝生夕降。不能控制的恩爱情仇,不能躲避的永恒梦魇。我只是一个年轻人,却要承受无尽的生死轮回,还要遭受那人心丑恶,奸险恶毒。
我能预知未来,也能反推过去。我不是坏人,但也不是好人。我不想被别人伤害,所以只能伤害别人。
伤害我的人,想让我流血,而我每次都能让他们流血。
等我做出了决定,身后已经尸山血海。等我选择了逃避,却发现无处容身。
下课铃声响起,我却仍然坐在自己的座位打瞌睡。“莫净雨,醒醒,喂,醒醒,你爸爸来了。”旁边的女孩,用一声婉转悠扬如同歌曲般的嗓音说。
一听到这,我立马支起身子,脸上的倦意一扫全无。这可不是兴奋,而是厌恶。就像烂掉的榴莲,长毛的咸鱼,发酵的臭豆腐。
我立马把头转向门口。果然,一个脑袋正在往这个方向看,不过那是老师的脑袋。我知道她马上就会叫我出去了,所以我站起来直接就走过去。
“王老师,别叫他出来,我就是来看看他。毕竟我也是对不起他,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原谅我,也是应该的。”伴随着一声叹息,男人把这句话说出口。
哼,对的。我们两个究竟是谁犯了错,竟然还在那里恬不知耻的说着这种话。莫净雨忍住了心中的不满,终于还是没有勇气走出门。他怕一走出门就会看到那个令他想念却又痛恨的男人。
等到男人走后,同桌那个好听声音又一次响起。“你们不是父子吗,怎么会这样。难道是他做出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声音的主人用非常疑惑的眼神盯着莫开花,一脸好奇的样子正在急不可待的等待答案。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我不想家里的事被外人知道。也不想到人尽皆知的地步,虽然苏沫在别人看来是个好孩子,但是莫净雨可不这么认为。经过半个月的同桌情谊下来,他已经对这个外表可人的小女生有了初步的了解。
而且他早就已经知道,这个外表可爱的小女生的内在究竟有多么黑暗。并且,即将要做的事情会有多么黑暗。
这可不是猜测,这是莫净雨昨天晚上做的噩梦。梦里,苏沫究竟干了多么让自己气愤的事情。可终究,梦还是梦,都给忘干净了。
不过,莫净雨已经极度相信了自己的梦。因为,他所梦见的事情,全部都成真了。小到今年家里的父亲会出去找人玩劈腿,大到奥运会申请经过批准在首都开幕。这一切全部都成了现实。
莫净雨也曾经怀疑过,是不是一种大脑的高度心理暗示。可是在他把一次晚上做的梦写在一张纸上时,第二天,果然发生了。
从此以后他再也离不开自己的梦了,那还是他小学的时光。他做的几次梦都无一例外的拯救了他。小到,有人往他书包里放毛毛虫,大到他可能会在那一刻撞了学校的小霸王,然后被他记恨,麻烦不断。
梦境也帮助了他获得了老师和同学的赞誉。比如果,考试的前一天晚上他没有复习,可第二天他照样能考好。这全都是梦境带给他的帮助,如果没有梦境,莫开花真的很难想象自己的童年会有多么灰暗。
“喂,你又想什么呢。一天天总是这样,不听课,还爱睡觉,你看看除了我,有谁愿意理你。”莫净雨看了看周围的同学,好像真的除了苏沫以外就没有人愿意跟他说话了。不过越是这样他越高兴,跟自己说话的人越少,晚上梦见的东西就越少。不然,自己每天都会失眠。莫净雨可忘不了儿时自己,几乎每天都能梦见跟自己熟悉的人第二天干了什么。
“那就别理我了,反正我也承受不了大小姐您的恩情。”因为预知是能够知道别人隐私的,所以莫净雨可以说非常了解苏沫。恐怕除了自己以外,真的很难有人了解苏沫了。
对苏沫这个人,莫净雨还是比较敏感的。不为别的,就是他们家那个优渥的家庭环境,也是自己家里人几辈子都挣不来的。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苏沫这么好的条件却是来到了这个学校。
“哼”,似乎很享受莫净雨对她的称呼,她轻哼了一声。见莫净雨继续趴在了桌子上,她的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无名的火焰。“莫净雨”她用力的揪住了莫净雨的耳朵,然后大声的喊“我就是要理你,就是要跟你说话,你现在,立刻,马上,回答我。”“我”这个字被她拉得很长。
迷茫中,莫净雨看见了一片漆黑。那不是眼皮把光被遮住了,而是真的在一片漆黑的环境中。一声呢喃的声音发出,“莫净雨,你别睡觉,别睡啊,我害怕。莫开花,你给我起来,呜呜。”
耳边突然传来了巨大的响声,似鞭炮在炸裂,似惊雷在轰鸣。只见苏沫气鼓鼓的揪着自己的耳朵在旁边大喊。
“你有病吧”,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任谁也不能在人家睡觉的时候冲着人家的耳朵大喊。至少,莫净雨这么认为,所以他同样喊了回去。
“谁,谁让你这么对我的”,苏沫说着说着心里升起了一股委屈感,流着泪跑出了教室。留下莫净雨平静的坐在那里,可是他的额头上已经全是汗水。也不知道这汗水,究竟是因为刚才做的奇怪梦境,还是因为苏沫被自己喊哭了造成的。
门外,老师走了进来,想必是快到上课时间了。不过苏沫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莫净雨开始紧张起来。再不回来,一会老师可就得批评我们两个了。
正当莫净雨站起身来,准备出去找她的时候,上课铃响了。无奈,他只好坐回到座位上。等到老师即将说出上课的两个字之前,一个不是很熟悉的声音传到莫净雨耳朵中。
“老师,莫净雨把苏沫气哭了,现在还没回来。”王聪提前站直了身子,冲着坐在第二排的我指着。
“莫净雨,苏沫哪去了?”老师是个年轻的女老师,她的严厉是年级中所有同学都知道的。现在她大声的询问我,我不敢不说。“我下课在哪睡觉呢,她就这么一把把我耳朵揪起来。所以我才不小心冲她喊了一声,老师我错了。”为了让她不扇我的脸,我只好避重择轻的说出了事情的经过。事实上,我知道我当时喊的声音确实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