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说,相爱的男女,受伤的总是爱得多的那个人。今日局面是不是代表,伊琳对振宇还不够爱,又或者,本无爱。不然,何以忍心如此待他?”
他富有磁性的声音,低而缓,一点一点捶打在心上,让人卒泪。
夏伊琳站起来。
“韩先生远道而来,我本该尽地主之谊。只是我未婚夫不喜人打扰,所以,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低眸,垂首致礼:失陪了。
一气哈成,转身。
转身的刹那,泪水不争气地滴落,她抬手,悄然拭去。
“伊琳。”他冲过来,至她背后站定,“那人不过是一个残废,你真的甘心嫁给他?”
倏然回头,她的口气极其坚锐:“韩先生,请注意你的措辞,免得失了风范,让人怡笑。”她的唇,上翘成骄傲的弧度,“在我眼里,老师,是如神祗一样完美。”
“好,是我口不择严,我道歉。”韩振宇弃械,“那么,请给我一个理由。”
她微哂一声:“何必?何必执着于无谓。”
“我坚持。”
她的眼光漫过外面声势不凡的阵仗,看得见远处香思堡的圆穹尖顶。神色安宁下来,不由微笑:“我喜欢这儿的安全、安宁和安心,这理由够不够?”
这理由,其实在她不够,在范思扬那里也不够,偏偏击中了韩振宇的软肋。
如同六年前,龙海洋曾经一语中的,击中他一样。
现在的她自信,快乐,恬淡,他不是没有感觉。
真的要放手吗?
不,他不甘。
“伊琳,我真的好爱你,我愿意改变我自己,求你了,求你让我靠近,让我爱你,相偎相依!”
夏伊琳指甲用力,掐着掌心。不能再待了,再多待哪怕一分钟,她怕自己会变了褂。
他急急地描绘着美好:“我们找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你、我、小宝还有贝儿,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不可以?”
她再次瞟了一眼车队,壮男,轻笑:“这话恐怕连你自己也不信吧?”
便脸色一沉,“不好意思,告辞了。”
决然转身。
“若我强留呢?”身后他声音一寒,坚硬可以削铁。
她回首,定定地望了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鱼死,网破。”
再不留连。
他颓然:这个女人,说得出,做得到。
可是,范思扬并不简单,在没有弄清他的底细前,这样的他怎么放心将她交给他。
抓了她的胳膊,语无伦次地:“那可不可以不这么急,等等,再等等看,我觉得不对,给我时间找出哪里不对,行吗?如果没有什么不对,我一定,一定放手。”
“韩先生,拖延吗?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她挣开,断然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