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婢女芝怡自皇帝指派为太子府邸做事后,她便很少出现在皇宫了。可她在太子府邸做事心一点也不安稳,她在皇宫是有使命的。
她心思不定,做事常出错,太子府女管事处罚她好多次了,她还是做错。女管事无奈只能上报管家向太子报备。
太子自在郭大人发动下联合众多官员辅助之下,征得皇帝的许可承接了部分国事的处理权。他常把处理结果向皇帝说明。皇帝心思不在国事,听过就同意了。
渐渐的,很多官员上报事情直接向太子说明。太子听从郭大人的意思来者不拒,这就忙碌了起来。
府内小婢女做错事太子是无瑕顾及的,只是他听到“芝怡”二字便想起皇后常向他反应娥烟仗着皇帝恩宠全然不把她放在眼里,连她得力婢女都要抢,幸好是把芝怡派到太子府,若是被娥烟抢了去,她可就吃亏了,光是气势就输给了娥烟。
芝怡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那么受欢迎?太子停止了手头的工作,吩咐管家知会女管事召见芝怡。
芝怡低头进来跪下行了磕叩礼便低头安静了。
太子不止一次见过芝怡,却常听人说过她是个懂事、细致、精细的婢女,以前想着懂事是一个婢女应该做的,所以从来没去留意她。现在近距离看着,有心觉察倒觉得她身上有股让人安心的气息。
皇宫太多尔虞我诈的龌龊,她那份淡然与舒心太难得了,这或许就是后宫争夺她的原因吧。
一个做事细致的宫女怎么可能常常做错事呢?会不会是府中有人觉得她从宫里出来身份降低了故意为难她呢?太子自顾自的想象,他斟酌了一会儿开口问道,“本宫听管家说你常常做错事,这是为何?”
太子感觉自己的语气很温和,跟平常有很大的出入。他怕她发现了端倪坐着不安稳。
芝怡双手摊开放在地上,头放在双手中间行了感激礼数,她坐起来后哀叹一声,“太子殿下,奴婢实在是想念皇后娘娘,奴婢可否求你帮着入宫?”
她的一声哀叹是没有完成夙愿的不甘,太子以为她是不能服侍皇后而不甘心,觉得天下像她这样衷心的婢女实在不多,难怪皇后心念想她回去。
“父皇已把你分配到太子府,回皇宫是不可能的了,本宫府中人事简单,你若是认真做事,日子定然好过。你下去吧!”
太子无权替芝怡安排人生。他说完就埋首在一堆的公文里,足足摆满了桌子,还垒起来了,盖住了他的头。
他皱了皱眉头,各地传递的无非是妖物常出没,纵然有南阳郡主下派的道士帮着,各地百姓人数仍旧急剧下降。有折子反应妖物还想试图把控江山。老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中,希望朝廷尽早规划对策挽留岌岌可危的江山。那些语气多么无助啊,太子心里好难过。
芝怡一直跪在那里。太子看完了一沓奏折后抬头还看见了她,不免惊讶,“你……”
他恼怒于她的不听令,拔高了声音,“本宫不是叫你下去了吗?”
芝怡无所畏惧,她抬起头来铿锵有力地说道,“太子殿下,如今妖物横行国事懈怠,有心思的人又那么多,总有人要如履薄冰地周旋在妖物与之间,内应也好,同盟也罢,唯有抱团奋进才能还天下太平。我希望趟这污水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我芝怡!”
太突兀了!从来没有一个婢女能如此淡然地说出这样的话,太子站起来走过来俯视芝怡,她五官普通跟平常女子无二,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太子会疑惑奴婢的身份是吧!”芝怡轻轻一笑,“您这样想是对的,毕竟一个小宫女除了照顾好主子再也不能有其他想法了。可如今天下阴气过重,妖物一个一个地出现,光是南阳郡主派道士除妖是除不完的。”她忽视太子惊诧的目光继续低声说道,“先是妖后,现在是兔子精,下来会有什么妖?奴婢不清楚,我知道的是再过一年半载,妖后妖力上涨,她一定会重新附身在皇后身上。他们都想争权夺利,最好能掌控人间最后打开无天井的封印让妖魔出没。奴婢不能是一个小婢女,奴婢要时刻留意他们的动向,等着上苍派来除妖的灵物出现。”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那么多?”太子指着芝怡质问,他摸了摸腰边方城卞给他的护身符,她要是妖物所化,他就算死也要把她弄伤。
“道不同所修各异,郡主的符对我不起作用!”芝怡平静地说道,“太子只需知道我是芝怡,皇后曾经的贴身婢女就可以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太子有点害怕。
“与宫内妖物周旋,掌握他们的行踪挖掘他们的弱点。”芝怡坚定的说,那眼里的怒火却是那么明显。
太子见过这样可怕的眼睛,他回忆着,好像是他皇兄(廖贵妃的儿子)被杀的那天,他回头看到一个蒙面女子握紧拳头。她看到他就恢复正常了,他睁着眼睛想去看她眼睛,她就消失了。
难道她是皇兄熟悉的人?如果是皇兄的人,那是值得信任的。他一直相信皇兄的谋反是被人陷害的。
不对,芝怡从小跟着母后,她怎么可能是皇兄的人?或许她不过是单纯地想帮忙。
太子没想到他这样的想法是看了芝怡之后在她功力作用下产生的。
他松了一口气,“你要怎么做?”
“太子请求皇上准许我再次入宫,不管是伺候谁,只要在宫里,奴婢都愿意。”芝怡很有想法。
“这个需要母后配合了,她一直念叨你,若是她在父皇面前诉苦说没有你不习惯,加上本宫说一说,父皇可能会同意把你调回去的,不过,就怕有官员会有微词!”太子想到了做法跟顾忌。
“太子放心,奴婢不过是一个小奴婢,官员是不会顾及到奴婢的。”
芝怡从来没有跟哪个官员来往过,在大家的眼里都是懂事、衷心的宫女。皇后要回衷心的婢女想来是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太子觉得她说得在理,他说试一试。芝怡同意了。
太子再次见皇后,话还没说皇后就让他一起求皇帝把芝怡调回来,她以后都不会跟娥烟斗气了。
母子趁娥烟不在皇帝身旁去求皇帝,声情并茂讲了很多,皇帝心烦说芝怡每三天可以入宫陪皇后,他说过把芝怡派给太子是不可更改的。
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芝怡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