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兰在竹苑修养,好几次岔了气顺不过来,风无惜帮她输气并告诉她一些修炼的章法,她便转过弯来还提升了一些灵力,只是灵力无法跟之前相比。
两物停歇之后,粟兰端坐在桌前为郝狐狸绣制花绿的衣裳,她的章法娴熟堪比民间绣娘。郝狐狸让她绣好看的图案,他要拿去染了的。她答应了。
“粟兰,你真的不知道琴筑在哪里吗?”风无惜坐在粟兰对面认真地看着她。两物一人花费很大的力气都没找到琴筑。琴筑就像凭空消失一般,郝狐狸断定他藏在哪个阴气萦绕灵物探测不到的地方。
粟兰一如既往的摇头,她也很想知道琴筑在哪里,她很想知道琴筑是否安然无恙。
“我倒想真想去感悟什么是感情!”风无惜料定了粟兰不会说,她抬头看着天空,荷花仙子把她的心去除了,她对于人间的感情一无所知,可真是悲哀啊。
粟兰抬头就看到风无惜飘渺的目光疑惑地问道,“小惜你没事吧?”
“没事!”风无惜朝她一笑,“粟兰,陪我到街上走走好吗?”
这里就她们两个人安静过头了。尊如去闲逛找纺惜儿的足迹。郝狐狸在城西捣弄他的染坊,那天林大人说送上城西福意染坊后第三天,就派人送上了地契跟染坊经营手册。郝狐狸那个高兴得当时就去了城西收了染坊。
“好的!”粟兰同意了。
两物走在街道上,往常的吆喝声少了,摆放的东西也比往常凌乱。
“粟兰,你不觉得这里很奇怪吗?”风无惜回头看粟兰,粟兰好像知道什么,一直都在沉思。
风无惜边走便观察周围,朝她走来的人都是额头散着黑气,脚步虚浮的。她再次向粟兰说道,“郡中百姓都怎么了?阳气减损、行走不定的,难道是琴筑吸了他们的阳气?”
粟兰还是一无既往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风无惜停住脚步挡住了粟兰,“粟兰,他们精神不济,你是不是知道真相?”
“我……”粟兰低头,她是知道的。
“你真的打算帮助妖物隐瞒一切吗?”风无惜平静地说道,“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你真的想被妖化了毁了自己的根基到极寒之地受罪吗?”
“我……”粟兰抬头欲言又止。
“我真的不明白了。”风无惜摇摇头,她抓住粟兰的肩膀,“你为了琴筑甘愿牺牲自己,他除了给你冷漠表情外,还给你什么?你何苦拿着热脸去贴他的冷脸呢?”
“小惜,我控制不住自己。”粟兰反抓住风无惜的手,“我知道他不喜欢我甚至在利用我,我跟他根本就没有结果。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时刻想起他,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会憧憬着跟他在一起的场景,甚至想象过与他远离妖界跟灵界,在当初他弹琴我修炼的地方筑起了房屋,我还跟他生了很多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在一起。”
粟兰第一次真切地向别人阐述她爱琴筑的真实感受。她以为向别人说出来了心里会好受一些,哪曾想越说越思念,心就像火烧一样滚烫而热辣。她现在就想找到琴筑,就算他要了自己的命,只要让她跟他待上一阵子,她也愿意。
风无惜无法理解粟兰的感觉,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话。
“爱上琴筑公子注定是我此生的劫!”粟兰边走边喃喃自语,“当初他用琴弹出一曲又一曲有关爱情的旋律,让我开了窍动了凡心开始修炼。之后又是他一曲又一曲舒缓的调子陪伴我走过修炼寂寞时光,此生爱上他是我欠他的。”
风无惜看着粟兰的背影给自己发出了疑问:感情到底是什么?可以让轱辘娘为了陈公子自杀;可以让尊如为尊纺惜断王根入灵道孜孜不倦地寻找她的影踪;可以让粟兰宁愿背叛灵道规则试图入妖道。
风无惜想着便跟上了粟兰。她们经过一块玉坊的时候,风无惜停下了脚步,本着风的敏感,她感受到周围有一股风飘过,她回头就看到玉坊有一丝绿光,她定睛一看,梳尾躺在玉坊堆里吸经过的人的阳气。
原来是梳尾在捣鬼!风无惜瞬间明白了为什么看到的人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玉妖!”风无惜飞速到玉坊伸手就去抓梳尾,梳尾赶紧飞出,在空中旋转一翻变为人往前边飞去。
“玉妖你跑不了了!”风无惜抛下粟兰紧追不舍。
“梳尾,玉妖,你给我站住。”尊如突然出现快速赶超了风无惜。
粟兰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她无法出面,她心里期待着梳尾快点跑,一定不要被追上。
梳尾往前跑就到了热闹的街道,他的脚踩踏着人头,很多人抬头看到他吓得跪在地上求爷爷告奶奶恳求饶命。他朝着郡外飞去,尊如跟风无惜穷追不舍。
“你们追着我到底想干什么?”梳尾在魂阁不远的地方停下,他想着自己万一打不过他们还有琴筑。
“你吸了人间的阳气,损坏了他们的身体,我们要替天行道。”风无惜大声说道。
“杀了我,来杀了我呀!”梳尾就地跳跃几次,活脱一个郝狐狸的样子,“我就吸了一些阳气,又没要他们的命,何况我是天上掉下来的玉,通灵的,你们杀不了我。”
“你已为妖,不再是天上的玉了!”尊如冷静地看着梳尾。
“你这个山物定王的人别忘了,在我的妖力之下你是吃过亏的啊。”梳尾很霸气。尊如一点也不生气,是他的桃木剑很生气地飞出来化为剑朝梳尾砍去。
桃木剑飞来梳尾急急躲过,桃木剑又飞快地朝他砍去,他如此三番地躲闪,最终使用妖力把桃木剑拍飞,桃木剑这才回到尊如身旁。
梳尾冷笑道,“你们明明很弱却想杀妖,未免太自不量力了。”他吸了不少阳气功力大增,早就忘记了之前被尊如弄伤粟兰帮他疗伤的情景了。
尊如张开手被风无惜抓住了,她朝着他说道,“让我来!”说着便化风把梳尾卷住飓风般缠绕住,梳尾散发妖力抵抗。
经过几番打斗之后,风无惜成功用捆妖绳把梳尾捆住。
她用灵力探测梳尾的杀戮,她的眼前即刻出现梳尾杀人杀山物炼通心蛊的场景。这些足以定梳尾的生死。不过她不敢轻易定他物生死,便把他提着到城西找郝狐狸。
尊如要离开的时候,他的目光看到了石壁上林木斑驳的一个山洞,那里似乎站着一个人,好像就是琴筑。他再定睛一看就什么都没有了。
奇怪了!他想着去查看了一番,没有洞口,难道是自己看错了?他想着便离开了。
他们一走,琴筑出现在其中一棵树上望着远方,呢喃道,“就算逆天我也要把他们吸进体内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