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做了个梦,林傲醒来时,已出现在一间山洞中,而离他身前不远处,一具晶莹骸骨闪烁不已。
林傲睁开眼,便看到了这等诡异场面,当场吓了个半死,七岁的他,哪见过这等恐怖场景。
但救母心切,哪还顾其他,爬起身来,便往外跑去。
只是刚跑到洞口,身后的骸骨忽然动了一下,两只眼眶处浮现出两点绿油油的光芒,那光芒一闪,便朝林傲激射过去。林傲吓了一跳,立刻加快速度。可让他震骇万分的是,那道光芒直接没入他的眉心。
“翁”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闪过。
一位身穿白色道袍的老者,出现在林傲面前。
“老爷爷……你……你是人是鬼?”林傲牙关颤动,说话也有些说不清楚。
“小家伙,别怕,我只是一道残魂而已。”老者欣然立在空中,微笑着看着少年。
“你……你想干嘛?求你放了我,我还要回家救我娘亲!”林傲一阵求饶,从小他就听过许多鬼故事,没想到今天让自己给遇上了!
“灵魂太弱!”
老者自言自语,暗叹口气,随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说你要救你娘?她怎么了?”林傲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叫林傲,我娘……我娘……她病了!”
“病了!”
老者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道莫明的光芒,这道光芒闪动的同时,只见老者的右手抬起,下一刻,一道红色符光出现,转瞬没入林傲身体内。
随后一粒白色药丸飘到林傲面前,笑到:“林傲是吧,你我有缘,我便赐你一枚丹药,此药可救你娘性命,你拿去救你娘吧!”
“谢谢老爷爷!谢谢老爷爷!……”林傲如获至宝小心翼翼的将药丸收好,对老者叩头答谢。
“去吧!”老者感叹的看着眼前这一位小家伙:“不过再过几年,我希望你能来见我一次,我将送你一场造化,我已在你身上种下药皇符,只要你催动它或遇到生命危险时,你便会来到此地!去吧!记住,我叫莫尘!”
莫尘手一挥,洞中出现一个不大的漩涡,将林傲整个人吞没!
“一万年了,终于等到了……”模糊中,传来老者感叹!寂静山脉外围,一片杂草丛的平地上,突然出现一个漩涡。
这漩涡如一张黑色的大口,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半空中,如今晌午时分,四周吹着苍凉的风,使得杂草摇摆,发出沙沙的声音。
这突然出现的漩涡,自然也不会引起什么人关注,很大的区域内,很少有人到来。很快,那黑色的漩涡,抛出一个人影,这人影出现后,似踉跄几步,回头时,已不在洞中。
人影眉心处,一道红色符光闪没,此人,正是林傲!这一切,仿佛是在做梦,林傲使劲揉了揉眼睛,看着漩涡消失,他的脸上带着一抹茫然,四周很安静,除了风声,没有其他。
许久,林傲低下头,小心翼翼的将贴身收好的白色丹药取出后,将其从新贴身收好,朝外走去。他要尽快赶回家,让娘吃了药丸,这样娘便不用再忍受病痛了!
虽然此地比较陌生,但也是寂静山脉外围,很快他便找到了回家的路。
途中,他靠着吃野菜、树根走出山脉,直到黄昏无惊无险,林傲踏入了自家家门。
林傲将药丸给娘亲吃之后,第二日,娘亲便能下床走路了!娘亲的病情好转,林傲的生活却没有任何改变,每日依旧上山采药,只不过心中对那白衣老者充满了感激!
时过境迁,林傲消失两日后,其母亲七年的病突然好转,很快便传遍了整个王家。
而王家的人,则多次派人前来,试图从娘俩口中套出事实。
但娘倆具都守口如瓶,不透露分毫。
就在林傲十二岁那年,林傲进山采药的那一日,林家终于失去了耐心,派下一位长老和五人来到了林傲住的地方!
晌午时分,林傲回家之时,看见院内火光冲天。
“娘!”
林傲扔掉背上的竹篓,疯狂的冲进院中!
看见林家大长老林铭手持染血大刀,从里面走来,身后五人更是将手中得火把纷纷扔向楼中。
而大长老林铭身后,一位妇女跟一老汉纷纷倒在血泊之中,显然刚死没有多久。
林铭冷笑一声,将手中长刀随手一扔,慢悠悠地擦着手中血迹。
“贱人,这就是对我隐瞒的下场!将这两人给我扔到火里去,我看着恶心。”
身后五个大汉双目露出一丝阴狠,将两具尸体扔到火中。
“住手!”
两只眼睛中疯狂的涌出泪水,林傲现在院落门口,望着那漫天火光,紧紧的握住拳头,仇视着望着眼前六人。
“哼!野种,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林铭眼中充满漠视,看向林傲:“来啊,给我将这野种抓起来!”
“为什么杀我娘!”林傲双手攥紧,双目腥红的看着眼前之人,心中悲伤已被仇恨取代。
“哼!说,你娘为什么会突然间好起来,说了我饶你不死!”
林铭横眉冷眼对着林傲,出言冷讽。
林傲未理,望着林铭的眼睛:“是他示意的?”
“有区别?家主将你娘俩扔到这自生自灭,他知不知道都一样!哼!快说,你娘的病,是如何好的?”
“这就是亲情?”
“为什么……”
他好恨,为什么自己没有报复能力,为什么!
“还敢这样瞪我?”一只脚重重的踩在林傲的脸上,拧了两下,林铭冷冷道:“野种,还敢瞪我!”
呸!林铭重重的一口吐在林傲脸上,一脚重重踏下,阵咔嚓声传来,林铭的右脚居然穿透了林傲的丹田!然后林铭再狠狠一脚落下,踏在胸膛,从背部透出,踏入泥土里。林傲一动不动,只靠强烈的仇恨支撑。
“他死了吗?”
“死了,确信无疑!”
“哼,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又在林傲脸上重重踩了一脚,林铭才解气的将脚移开。
“将这野种扔到林中味狼,怎么说也是家住的人,扔的越远越好!”
“是!”那手下将林傲卷起,随便找了个偏僻的山谷,直接扔了下去。……细雨纷纷,山谷上空,一道白色人影脚下虚空凌渡,径直是朝着山谷飞来。
“有人?”
白衣老者衣袖飘飘,来到少年身前,望着哪倔强脸庞,勾起记忆深处的某个回忆,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悲凉。
“既你跟我那死去的孙子场景如此相象,那老夫边带你回去……”
白衣老者痴痴的重复着这句话,将少年抱起,朝着远处飞去。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原点,少年被带到了天剑宗,然后又来到了这!
仿佛过了一生,张霖睁开双眼时,整个天地间的一切仿似在这一刹那,瞬间静止。
“这便是他的一生么?我却仿若渡了一次轮回……”
张霖望着那不远处的白鞘长剑,心中百感交集,浑身透着一股悲凉。
“轮回!……剑道!”
“人生似乎就是一个圈,走过后,才发现,到来又回到了原点……这便是轮回么?”
张霖身上迸发而出一股强烈的悲凉之意,脚下的九十九道虚空阶梯,化作一道道红芒没入张霖全身。
整片天空忽然色变,呈现出一副暗红之色,一股神秘之气如同降世雷霆一般,充斥着这无边的天际。
而这一切,张霖恍若未知,怔怔的站在原地,一双眼睛中血丝密布,其上竟闪烁着妖异的红芒。
“人的一生,如一个圆圈,若是让人陷入其中,走不出去!这便是轮回!”
暗红色的天际,无数红云诡异的汇聚成一只红色眼眸,苍劲古朴中带着一股灭世的威势,俯视整个世间。
“我意轮回,苍生可鉴!我之剑,欲轮回!一念轮回。”
包裹着张霖的血色洪流猛地一颤,仿似就欲崩溃一般,张霖眼底闪过一抹明悟。亦是在此刻,张霖右眼红光旋转,一轮漩涡出现,让人一看,便会沦陷,迷失在其中。
脑海中,那一张霖熟悉的面庞一一闪过。
地球上的母亲王琳,父亲张波,这个世界中母亲杨素!
以及那一张张见过的脸庞。
这一刻,张霖在眼中红色漩涡,忽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却是一股坚毅的气势。
“我之剑……欲轮回,吾心所至,一念轮回!”
嘴角翘起一丝弧度,与此同时,包裹着张霖身体的那一道洪流,霎时像是受到了剧烈的刺激一般,瞬间倒卷而回。
双眼中血色一闪,张霖伸手握向白鞘长剑,血色眼神中却带着十足的清明,此刻的张霖,举手投足间,尽是散发出一股睥睨之势,长剑在手,傲视天地。
“晚辈张霖,见过轮回剑神!”
话音中透着一股淡然。张霖如视周围为无物一般,向虚空一拜。
天地间,血色褪去,天地之间,万物退去,所有的景物都开始在张霖的四周消失。
所有的东西以及他所站之地,所有的一切,都如同云烟一般,开始模糊、扭曲,最后消失不见。
只剩下,一岛、两人和一剑!
“你……很不错!”
白衣人终于开口,望向张霖时,已不再冰凉,而是欣慰:“人们都称我为剑神。其实,我之剑已走向了偏道。剑道万千,我独修轮回,我错了吗?还是这‘道’错了?”
剑神白羽的问话,似在问张霖,又似在问自己,更似在问天地。
剑神白羽看了一眼张霖,便转头仰望天际,整个人化作光亮,真正消散天地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