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一天的课程,简贝乐摘下显得土气的粗框眼镜,有些疲劳地捏了捏鼻梁。她从桌柜里抽出一本厚厚的辅导书装在了书包里,又小心翼翼地把眼镜放回眼镜盒里一并放进了书包。
一个男生敲了敲她的桌边,说道:“简贝乐,我今天有点事,没办法值日,你跟我调下值日时间。”过于平淡的语气在别人看来是傲慢的表现,这不像是请求,更像是命令。这个男生是班上的正班长任闻,简贝乐不是不擅长与人交往,只是性格有些孤僻,和简贝乐不同的是任闻待人是真的冷漠。两人成绩不分上下所以一个是正班长一个是副班长,不过除非是职位的需要两人平时不会有什么来往。
简贝乐皱了皱眉头:“难道就你有事情?”任闻也没为难她:“如果实在没时间的话就算了,我找别人。”简贝乐没有再搭理他,跨上沉甸甸的书包手里还拎着吉他盒就径自越过他离开。
简贝乐出了校门后没有马上回家,而是来到了一家哥特式建筑风格的咖啡厅,她工作的地方就在这里。这家店的店长是她高中一个同学的姐姐。前些年简贝乐的妈妈因为受不了她爸爸坠楼身亡消息的打击精神出现了问题,精神时好时差,发病起来严重的会自己走丢,好在这地方治安好到处都有警察这才不至于出什么事,简贝乐说不难过是假的,但是如果她也不在了,她的妈妈怎么办?于是刚上大学的她就边打些零工边上学以此来支付她的学费和治疗药物的高昂费用,母女俩住的都是租的两房一厅的房间。虽然简贝乐在高中时在班上没什么朋友,但毕竟同学一场也不忍心看着一个女孩每天过得这么累,一个女生就把简贝乐的事告诉了她的姐姐,她的姐姐很是感动,知道简贝乐会吉他就雇了她每天在店里给客人弹吉他唱歌,这样她也不至于每天为了钱到处找工作。
她进了门先是礼貌的和坐在柜台前看肥皂剧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店长打了声招呼,她随手的把书包扔在了储物柜里,坐在舞台中央的木凳上。她轻车熟路地先是给吉他调了下音,接着弹了一曲耳熟能详的《童话》,边弹边唱。她工作的时间是从下午五点半也就是她放学过二十分钟后到晚上的九点半,一小时七十元,一般都是日结。赶上下班高峰期店里就越来越多人了,还有些人专门在这订好了位置在固定的时间来听简贝乐唱歌,出手大方的甚至还会给1——50元的小费,这样她的一天的收益除了解决温饱问题还能余下一百元左右,一到月底扣去房租、电费、药物治疗等的开支都还剩下五百元左右。她非常满意,也很喜欢这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