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雍城。
齐国尚武,举国习武,武者在齐国多如牛毛。
雍城的大街上随处可见身上背着兵刃的武者,或是壮硕如牛,或是文质彬彬。
“看,这江家的公子哥又来了。”
醉红楼内,宾客们对着一处包房内指指点点。
“可惜了,堂堂江家的少家主,连丹田聚气都做不到。”
“听闻江家已经决定放弃他了。”
“可不是,前几日有消息传出,江家以大长老为首联名要家主江严废除他的少家主之位。”
包厢内传来莺莺燕燕的欢闹声,江云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砰!”忽然包厢的门被人撞开,几个大汉闯了进来,将里面的人团团围住。
那些姑娘们顿时被吓的脸色发白,赶忙从旁撤了出去。
一道笔直傲慢的身影从门外进来,向四周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江云的身上,不由得放肆大笑。
“江云,你小子可真会享受。”
江云喝着酒,一副漠不关心地说:“江盛,你来做什么,这里可不是练武场,没人打算看你的那些武技。”
江盛,江家大长老江不凡的长子,江家年轻一辈的翘楚,在雍城与张家张子谦一同被称为雍城双杰。
平日里江盛一直瞧不起江云,一直以来处处与江云作对,这次突然出现,定也不会有什么好事。
“我也不想来,可是如今却不得不来。”
“经过长老会协议。最后与家主达成共识,你江云不配做我江家的少家主,现在由我将你带回江家接受处置。”
江盛鄙夷地看着江云,这个结果早就在他意料之内,不过能看到眼前这个废物从高高在上跌入谷底,心里不由得痛快,在他心里江家不需要废物。
江云的脸色发白,该来的总要来的,没想到来得那么快。
“江少家主是打算在坐在这里快活一会还是?”
“走吧!”江云站起身来,走出了包厢,江盛不由冷笑,随后领着一众江家大汉也出了包厢。
江家内,江云跪在大堂内,显得失魂落魄,等待着长老会和家主的发落。
家主江严坐在主座上,脸上多露出无奈,看着这个不成材的儿子,他眼中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大长老江不凡取出一道纸页,看了眼下方的江云,朗声道:“江家少家主江云,多年来不思进取,冥顽不化,长期厮混风尘之地,败坏我江家名声,故废除少家主之位,收回种种特权,罚看守祖祠一个月。”
声音止,大长老眼看四下,道:“诸位长老对此可有异议。”
堂内无人吭声,连家主江严也无话可说,人心所向,他做不了什么。
“好,既然如此,江云,即刻起,你便前往祖祠吧!”
江云神色苍白,纵然有万般难受也给忍着,向诸位长老磕头后,道:“江云定好好看守祖祠。”
诸位长老都无奈摇头。
去祖祠的路上,江家子弟对江云指指点点,无不露出鄙夷的目光。
“看啊,这个废物少家主终于下台了,天天去风尘之地,简直给我江家丢脸。”
“活该,不思进取的家伙。”
几乎没有一个江家子弟为江云说话,全部是一边倒的叫好。
江家祖祠在江家的最深处,这里平时很少有人来,只有祭祖的时候才会热闹起来。
江云坐在祖祠外的台阶上,手里拿着扫帚,不由得叹了口气,前不久他还是江家的少家主,纵然无法丹田凝气,但有这个身份在,在整个雍城还是能吃得开的,可就在这几日,他本想找昔日旧友借些银两,哪知那些人一个个没给他好脸色。
如今他才知道现实的残酷,没有实力,没有权利,最后将什么也没有。
感受着丹田的空空如也,他不仅叹息,这或许就是命,命中注定他就是个废物。
一道高大的身影来到他的身前,一身武道霸气,不怒自威。
那人在江云身旁坐下,叹道:“云儿,是爹对不起你啊。”
江云看了眼憔悴了许多的父亲江严,自嘲地笑道:“爹,你莫要这么说,这些都是我咎由自取,实属活该。”
“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你自幼性格坚毅,为人正直,为了习武,更是不惜重伤自己,虽然我不知你为何沉迷于酒肉女色之中,可我相信你的本心还是那个江云。”
“爹。”江云感激地看着江严,知子莫若父,能够得到父亲的理解,他已经很满足了。
“这是为父托人从楚国丹谷寻来的凝气丹,有一成的机会让人丹田凝气,尽管希望渺茫,但为父还是希望你去试试。”江严将一道玉盒送到江云的手上。
这是他托人花了大代价才从楚国丹谷一位丹师手中求到的。
凝气丹,地品初级的宝丹,有几率令无法凝气丹田的普通人走上武道之路,市面上一颗凝气丹十分昂贵,一颗凝气丹的价值几乎是半个江家的资产。
“时候不早了,休息吧!”
江严起身离开,江云捧着玉盒,看着父亲离开的方向,内心暗暗下了决定。
“父亲从未负我,我又如何能负了父亲。”
江云回到祖祠内专门让守祠人居住的住所内,他在床上盘做好,拿出那精美的玉盒,缓缓打开,一丝香气扑鼻,淡淡的药香令人精神一振。
一颗通体乌黑,浑圆剔透的凝气丹映入眼前。
江云将凝气丹吞入口中,立刻按照江家的修炼法门,气沉丹田,凝聚真气。
片刻后一股凉意从丹田传来,可却没有任何凝气的动静。
“莫非失败了?”
只有一成的机会成功,只怕要负了父亲的心意了。
正当他失望的时候,突然,丹田之内形成一道细微的气旋,虽然很小,却立刻让江云兴奋起来。
丹田凝气,终于要凝气了。
过了一会,又传来失望了轻叹,因为好不容易出现的气旋已经散去了,仿佛没有出现一般。
“失败了。”许久的没有任何动静,江云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宛如咸鱼般躺在床上,江云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月光皎洁,江云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莫名的,他忽然感受到一股奇怪的召唤,深深夜色,这样的召唤让他感到诡异,仿佛是从祖祠里面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