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平市——是一座在整个龙朝也算是顶尖的大城市。在这里,随便一栋办公楼就有可能是哪家大公司的总部;随便一个人就可能有深不可测的背景。资平市,把“高手在民间”诠释得淋漓尽致。
而今天,就在资平市最大的酒店——曜港大酒店里,正有一场旷世婚礼在准备着。
天空的西边已然被灿烂的火烧云染得通红,依稀可见远方犹如泼墨画作般层层叠叠的高山。
距离婚礼还有两个小时,酒店的地下停车场里就停满了各界名流的车,还有不少车停在酒店门口处——因为停车场内早已停满。记者的闪光灯闪成一片,拍照发出的“咔嚓”声不绝于耳。
而在酒店的附近,也早躲满了看热闹者。
即使早知道今天这场婚礼的排场只会大,不会小,却还是忍不住微微咂舌。但不过一想也就释然了。
今天举办婚礼的人,可是苍家二少爷!
苍家可是资平市最大的家族,即使是说是一手遮天也不为过!
婚礼的化妆室内。
与外界的喧哗吵闹不同,屋内播放着舒缓的轻音乐,声音不大不小恰到好处。
墙壁被粉刷成暖色调,显得格外温馨,化妆室十分宽敞,很明显还有化妆之外休息这个额外的功能。化妆室里却只有一个沙发,一男一女坐于其上,两个身材魁梧高大的保镖分立在沙发两边,保护着这一男一女——而其他人只能坐在又硬又冷的板凳上了。
半晌,那个二十余岁的年轻男人显有不耐地环顾四周,冷声道:“苍崖还没来吗?本少可没那么多耐心等他。”
没有人说话,此时此刻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对屋内的音响秘密投去感激的目光,因为那音响还在播放音乐,让屋子里还不至于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毕竟死一般的寂静才是最可怕的。轻柔的音乐洗淡了尴尬而恐怖的气氛,也让他们不至于找个地缝钻进去。
过了一会儿,才有一个瘦高的中年人壮着胆子站起来道:“二少爷,不如就让我再给大少爷打一个电话,提醒一下大少爷。”
年轻人挥挥手示意中年人出去打电话,眉间染上一丝烦躁。一旁的女子像没了骨头一般向年轻人怀里靠去“连生,何必为了那个眼高于顶的兄长生气,别忘了今天可是我们的婚礼,可得高兴起来。”女子的一番话明显深得苍连生的欢心,他毫不避讳有其他人在场,一探头就吻了上去。
女子欣喜地迎合着他,二人密不可分的缠绵在一起,难舍难分。
此时在几十公里外的资平郊区的昌龙山上的别墅中,苍崖从垒得高高的书中抬起头,看了看腕表。
七点半。
“来人!”话音刚落就从门外走进一中年人,恭恭敬敬地等待面前青年的吩咐。
苍崖淡淡地瞥了一眼他,淡淡地说:“去把我的衣服拿来。”中年人领命而去,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给予人一种很沉稳的感觉。
中年人将崭新的全套西服放在桌上就退下了,少爷一向不喜别人伺候,他们这些跟在少爷身边许久的人自然是无比清楚的。苍崖把衣服从包装里拿出来,一丝不苟地换上,最后抖抖衣角,才看向更衣镜。镜中的青年二十余岁,高而偏瘦,肤色白暂,若不是脸上拒人千里的冷漠和一丝丝高傲,绝对是无数少女倾心的对象。
苍崖从一旁抓起车钥匙,出了书房。乘电梯来到停车场,几乎没有人会来这里,所以偌大的一个停车场大多数时候都只有他的数十辆专车。指纹验证过后,厚达二十厘米的合金防盗门轰隆隆地向两边打开,露出里面的全貌。
只见数十辆豪华的轿车整整齐齐地排列着,苍崖随便选了一辆纯黑的法拉利拉斐尔,头顶的灯光照射在车身上仿佛流动着光影,从头到尾一尘不染,苍煜坐进车内,把钥匙插进孔里轻轻转动,伴随着几近微不可闻的发动机轰鸣声,这辆象征着财富与权力的顶级豪车缓缓驶出门外。
苍崖的车一路飞驰,不多时就到达目的地——这处最为纸金醉迷的地方。
大厅内灯火辉煌,身穿各式各样礼服的女人们和男人们聚在一起高谈阔论,众人见苍崖来了,纷纷点头致意。
“那就是苍家的大少爷?”
“是啊,真不愧是苍家的人,啧啧,这气质。“
“废话呢,人家可是从普林斯顿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据说现在有一半的苍家产业是他在管。“
“那岂不就是重权在握了?“
“可不是哩。“
……
这些话一字不落进了他的耳朵,但他也没有在意什么,这惊叹的话和各种各样的褒扬的话他早就听多了。苍崖朝父亲和爷爷走去。
父亲苍书宇和爷爷苍海正与几个人谈话,苍书宇又对他们说了几句,那几个人便走开了。
祖孙三人打过招呼,苍书宇便对苍崖说:“连生正在化妆室呢,因为你还没有来,他一直都要等着你。你也快去看看吧,省的让你弟弟担心。”苍书宇一番话意有所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是在斥责苍崖在兄弟大婚之日迟来。他的眼底是对苍崖的浓浓的厌恶。
苍海连忙说道:”书宇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崖儿快去化妆室吧,婚礼一会儿就开始了。”
苍崖低垂着眼帘,这是苍书宇第一次在外界显露出对自己的不满,这意味着二人之间的关系“更上一层楼”了吗?有那么一瞬间他对苍书宇动了杀机,但又很快遏制住了。不管怎么说,这个人好歹是他的父亲。
苍崖淡淡地笑着说:“我和连弟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正好叙叙旧。”说罢就转身离开,朝化妆室走去。留下一脸阴鹜苍书宇和苍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