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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授言

七年后,菲尔德列领

烛光摇曳在菲尔德列古堡的餐厅里面,餐厅的上方的穹顶绘着菲尔德列家族的先辈们在苍茫的大路上拼命求生的故事,点点星光从穹顶上方漏下来打在宽厚的墙上。

墙上用不同的笔触绘着各代族长的像,有的温婉十足,有的豪放谢意,最为夸张的是左边第十三个,只用了寥寥数笔墨意便勾勒出了一个典型的凶悍的菲尔德列公爵。

虽然大家肖像画的技法和画风不一,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一头闪耀的金发,就连写意的那一位,在顶部也是有一丝金色飘逸的掠过。

两岁的陈琔正坐在自己的父亲左手第一个位置,他对面是自己的姑姑凯瑞林侯爵,他的面前摆着一个大盘子,里面大咧咧的摆着一根不明生物的烤肋骨,但是可以从横截直径三寸的骨骼的看出这个生物生前是有多么庞大。

“父亲,我今天就要去读书了,饯别就只有一根烤肋骨吗?”陈琔眼巴巴望着自己的父亲。

“这肋排是你姑姑从别的位面带回来的,很值钱。”芬格尔盯着自己面前大盘子里的肋骨说。

“姑姑,这是什么的肋排啊,怕是大象也没有这么大吧。”陈琔望着对面风尘仆仆的姑姑问道。

“绿龙。”凯瑞林吐出两个字,然后双手拿着肋骨的两端开始比划着何如下嘴。

陈琔手里拿着刀叉看着自己对面直接上手的凯瑞林有点目瞪口呆,然后他望向自己的父亲,发现芬格尔已经双手沾满了油污,陈琔不禁开始思考所谓的贵族风度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

自己贵为公爵的父亲不管吃什么都是直接胡吃海塞,而对面已经凭靠实力和头脑征服了三个位面的姑姑每次回来都会带着一身的尘土猛吃到深夜才去洗漱。

而站在一旁的管家像是什么异常都没有地侍奉着,可陈琔分明记得每年的新年宴会上面管家都要训斥了不少来参加的亲戚们礼仪不足。

“父亲,有人说你吃饭的姿势一点都不贵族。”陈琔鼓起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谁?谁敢这么说我。”芬格尔从肋骨里面抬起头来。

“上次来家里吃饭的那个小胖子说的。”陈琔心里面默默为小胖子祈祷着。

陈琔口中的小胖子是阿兹尔公爵最宠爱的小儿子,上次阿兹尔公爵来菲尔德列堡为了一个位面的归属谈判。

在一个小位面,阿兹尔公爵首先那里在找到了那个位面的时光之晶并得到了承认,菲尔德列在那个位面也是有着不小的势力,但是没有第一时间获得永恒之晶的认可,菲尔德列在那个位面已经没有了合法的权利。

这是一场毫无危险的谈判,于是抱着来菲尔德列观光的心,阿兹尔公爵带上了最为宠爱的小儿子。

可惜小儿子简直不像是亲生的,在餐桌上面指手画脚,引得芬格尔大怒,在之后的谈判中明明是理亏的一边却反而咄咄逼人,搞的阿兹尔公爵损失了不少才达成了让芬格尔退出那个位面的协定。

可是小胖子依然很是鄙夷芬格尔豪迈的吃相,在大人们谈判的时候小胖子找到了陈琔,两个同龄人迅速的变成了好朋友。躲在城堡的小角落叽叽喳喳,等到小胖子结束了访问离开菲尔德列的

当时两个人刚刚一岁半,按照大陆上的常理来说两个人应该刚刚学会说话不久,但是两个人都是显赫一时的大公爵的子嗣,成长的速度自然比大陆其他人快了不少。耗费更少的时间来成长到独当一面的人似乎是整个大陆大贵族们对孩子共同的要求。

于是各种在肚子里面就能进行的祝福,各种强化身体强化灵魂的东西,甚至于向永恒之晶献祭求来出生的时间已经变成了一项上流社会的标配。

这样经历了各种步骤洗礼下来的婴儿,生下来几个月的时间内就学会了走路,在周岁的时候就可以通过灵魂传递学习到系统的语言知识,周岁宴上面的授言法术一向是压轴好戏,主持传授语言的法师不以力量而以博学作为衡量标准。

一个从底比斯学堂毕业的法师主持的授言价值数十万金币,这个数目已经是一个中型位面一年的出产了。

底比斯学堂是整个大陆最好的法师学堂,从底比斯学堂毕业的学生不一定拥有很强的力量,但是一定是一位博学的法师,而博学在特拉大陆很大程度上等于了力量。

“知识就是力量。”

这是陈琔授言法术过程中中听到的第一句话,当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陈琔耳旁低语伴随着特殊的波动,像是要把这句话烙印进陈琔的灵魂深处。然后便是大量的信息涌进陈琔的脑海,然后迎接陈琔的便是长达数日的沉睡。

大路上有一种传言说是在授言法术中醒来的越早的孩子,便是意味着天赋越高,当然这个评判标准是建立在同等等级的授言的上面。

而陈琔只是睡了三天,而大陆普遍认为的天才是在底比斯学堂的法师授言中一周醒过来。

这意味着陈琔是超过普通意义上面的天才吗,站在梅林对面的芬格尔可不这样想。

梅林就是陈琔的授言法师,梅林是阿克琉斯在游历大陆的时候遇见的好朋友,两人相遇的时候,梅林只是一个普通的圣域法师,而阿克琉斯当时也是一个懵懵懂懂的精灵。

两个人的在大陆的冒险过程中建立了深厚的友谊,而梅林和阿克琉斯在互相交换了自己对于魔法的见解之后,阿克琉斯突然坠入了爱河,在几年之后与芬格尔产下了陈琔。

梅林也在道别后结束了自己的冒险生活,开始在位面间厮杀,短短数年之间便如同彗星般崛起,在大陆的东南建立了自己的法师组织--龙塔,隐隐和没有固定地盘的底比斯学堂对立了起来。

“我的授言绝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梅林冷冷的解释。

“那为什么陈琔才三天就醒了过来。”芬格尔眼中藏着怒火,一个人的一声只能接受一次授言,如果这次授言没有得到好的结果,那意味着陈琔在成长过程中比其他人多了一项繁重的任务,他需要自己学习语言,也需要自己学习很多基本的知识,而授言法术传递的不只是语言这么简单,授言的第一句话往往会成为一个人一辈子的信条。

而大陆公认的第一句话是。

力量既是所有。

“我的授言怎么是底比斯学堂那帮腐朽的人可以相比的。”梅林微微抬起了自己的下巴表示不屑。

“可是你不也是底比斯学堂出身的法师。”芬格尔对于这个阿克琉斯找来的授言法师很是怀疑。

“我是底比斯学堂肄业,肄业你懂么。”梅林气势高涨。

“就是说还不如底比斯学堂的咯。”芬格尔有些不想认输。尽管他在思考之后觉得自己面前的女人不会骗自己,毕竟是阿克琉斯的挚友,而且短时间建立了自己的法师组织,而且芬格尔还听说龙塔附庸的圣域法师已经有了两位数。

“唉,我跟你这个粗人说不通,把陈琔给我养好了,以后我就是他的魔法导师了。”梅林对这个挚友认定的恋人明显有一些不满。留下了这一句话之后一跺脚,在地上升起一个传送门踏了进去,留下芬格尔和刚醒来的陈琔面面相觑。

“来,儿子,叫一声爸爸。”芬格尔对着刚刚学会说话的陈琔高兴大喊。

“爸爸。”陈琔明显还不习惯自己学会了说话,细嫩的嗓音还有一些颤抖。

“儿子,你学会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啊。”芬格尔还是有些不放心梅林,决定检查一下梅林的授言是否完整。

陈琔想了一想,然后小眼神坚定的对着芬格尔说,

“知识就是力量。”

“真的是这句吗,你再好好想一想,这句话前面你有没有听到什么。”芬格尔还是不死心,毕竟这和大陆通传的信条太不一样了,要是自己的儿子真的以这句话为信条,以后只能是一位很出色的法师学者。

小陈琔坐直了身体,仔细的想了一想,“没有了。”

芬格尔的喜悦顿时被冲淡了几分,他想起了永恒之晶的那句话,难道自己的儿子真的注定不能成为一个强者,只能拥有烟花一样短暂的寿命吗。

芬格尔看着陈琔还是依然坚定的尝试用刀叉去分割那块儿肋骨,终于忍不住了。

“贵族风度真的很重要吗,你真的理解什么是贵族吗?”

“我现在当然不知道什么是贵族风度,但是我不想像你一样在外人面前因为礼节丢脸。”

凯瑞林看着争吵的父子俩,嘴角浮起一丝微笑,“这个位面敢说你父亲没有贵族风度的人恐怕没有几个吧。”

“可是没有就是没有,为什么还会敢不敢说呢。”陈琔像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世界还有不能说的事情。

“因为怕被你父亲杀掉啊。”凯瑞林像是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一般笑了起来。

“可是为什么要杀掉别人,就因为别人说了实话?”陈琔感觉很不理解大人的世界。

“好了,这些东西就是你需要去教会学堂学的东西了,反正没有人会说我没有贵族风度的。”芬格尔不满的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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